胡闵对着画轴演练《龙蛇功》的最后一式，指尖的气流在石台上划出浅浅的印记。他收势时吐出一口浊气，周身的内力竟比之前浑厚了几分——这套功法果然名不虚传，才练了半个时辰，就有明显进益。
“可以走了。”左泽将一粒健体丸的药力炼化，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气。他走到屏障边，外面的暗河已经恢复平静，幽夜银龙鱼的磷光彻底消失，只有水流撞击岩石的闷响在远处回荡。
胡闵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好揣进怀里，又检查了遍暗器催发器：“下游三百米有个废弃的取水口，能直接通到藏宝库的后墙。”他摸出避水珠，眼里的兴奋还没褪去，“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就算找到这里，也拿不到《龙蛇功》。”
左泽摆摆手，两人再次沉入暗河。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避开了好几处鱼群聚集的水域，避水珠的护罩稳稳当当，很快就看到前方出现个模糊的光点——那是取水口透进的光线。
“就是那儿！”胡闵打着手势，加快了游动的速度。
取水口比想象中宽敞，两人钻出水面时，正好落在片湿漉漉的石阶上。岸边站着二三十个黑衣护卫，显然是闫天禾布下的人手，此刻正背对着他们闲聊，手里的弩箭随意地靠在石壁上。
“听说了吗？大小姐让我们守到天亮，要是那两个混蛋敢露头，直接射成筛子！”
“放心吧，有幽夜银龙鱼在，他们就算没被射死，也得成鱼食……”
话音未落，左泽已经踏上石阶。护卫们猛地回头，看到两人时眼睛瞪得滚圆，手忙脚乱地去抓弩箭：“在那儿！快放箭！”
“晚了！”胡闵低喝一声，《龙蛇功》瞬间运转。他的身形突然变得如同灵蛇，在石阶上蜿蜒游走，双手成掌左拍右挡，那些射来的弩箭被他掌风扫中，竟像被磁铁吸引般聚在一处，“铛啷”一声掉在地上。这正是《龙蛇功》里的“游龙摆尾”，专擅卸力格挡。
左泽趁机发难，左手一扬，三张麻将牌带着破空声飞出。他没瞄准护卫的要害，而是精准地砸在每个人的膝盖上。
“哎哟！”
惨叫声此起彼伏，二三十个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膝盖一软就顺着石阶滚进暗河。有人想抓着岸边的岩石爬上来，却被左泽随后甩出的牌面抽中手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沉入水中。
“搞定。”左泽拍了拍手，胡闵也收了势，两人站在石阶上喘着气。刚才那一下虽然利落，但同时应对这么多弩箭，也费了不少力气。
暗河里的护卫们还在挣扎，有的呛了好几口河水，有的被同伴压在下面动弹不得。突然，有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鱼！有鱼！”
左泽和胡闵低头看去，只见幽暗的河水中突然亮起无数红点，那些本已散去的幽夜银龙鱼不知何时聚集过来，显然是被血腥味吸引。它们疯狂地撕咬着落水的护卫，细密的獠牙穿透衣服，在皮肉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救命！快拉我上去！”一个护卫抓住石阶边缘，刚露出半个脑袋，就被条银龙鱼咬住脚踝，硬生生拖回水里，水面上瞬间炸开团血花。
其他护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石阶上爬，却被后面涌来的鱼群挡住去路。有的护卫拔出佩刀砍向鱼群，却被银龙鱼灵活避开，反而因为动作太大吸引了更多鱼群，转眼就被围得密不透风。
惨叫声、求饶声、鱼群撕咬的声响混杂在一起，原本还算有序的岸边彻底乱成一锅粥。那些银龙鱼像是饿疯了，连同伴的尸体都不放过，水面上漂浮着残肢断臂，河水被染得通红，腥味顺着风飘上来，呛得人直皱眉。
胡闵看得眼皮直跳：“这鱼也太凶了……”
左泽没说话，只是拉着他往石阶上方走。这混乱的场面正好能拖延时间，他们得趁闫天禾和谭团没赶到前，赶紧摸到藏宝库。至于那些落水的护卫，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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