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价格不低,普通人一年才挣十几两,但何秋近日收入不错,又另有要事,便不计较。
“好,五两就五两。”
他正要付钱,胖道士又道:“慢着,一根五两,五根一共二十五两。”
何秋动作一顿,脸色沉了下来:“五根二十五两,是不是太过分了?”
胖道士冷笑:“你打听打听,龙泉观出过真人,道君像远比他处灵验,一根五两算便宜了,旺季时十两一根都有人抢!”
何秋彻底无言。他曾去过龙虎山,那儿的香火至多几十文,这胖道士简直是在明抢。
但为祈雨大事,何秋仍压下脾气说:“一两一根确实贵了,能否便宜些?”
二十五两银子他并非出不起,只是不愿吃亏。
胖道士一听还价,当即讥讽道:“瞧你穿得体面,竟是个吝啬鬼!这钱岂是归我?皆是供奉道君之用!连这都要计较,道君若怒,叫你断子绝孙可别怨我!”
何秋心头火起。
这胖子言辞太毒。
胡乱定价也罢,竟还口出恶言,实在难以容忍。
“今日这钱我不出了,香也不上了,叫你们观主来!”
何秋收起钱袋,冷着脸对胖道士说道。
胖道士仰头哼道:“龙泉观是你能撒野之地?似你这等穷酸,也配见观主?休要做梦!我明白告诉你,这五炷香今日非买不可,否则叫 ** 横死!”
“我买你个鬼!”
何秋怒喝一声,挥拳直击胖道士鼻梁。
胖道士似有些功夫,侧身欲闪。
奈何何秋出拳太快,他躲之不及,正中面门。
“哎哟!”
胖道士弯腰捂鼻,连声惨呼。
旁边瘦道士看得目瞪口呆。
在自家道观中,师兄竟被打了。
这恶徒也太猖狂了!
“你……你竟敢打我师兄!”
瘦道士指着何秋,结结巴巴地斥责。
何秋迈前一步,横眉冷对:“打了又如何?”
“你……你等着,我喊人去!”
瘦道士轻功不俗,话音未落,人已窜出门外。
何秋也不逃,拉过椅子坐下,静候对方带人回来。
江湖闯荡这些年,论打架他何曾怕过。
何秋本想穿上钢铁战甲,狠狠教训这群道士。
转念又想,战甲太过惹眼。
用枪也不妥,道士虽可恶,罪不至死。
最关键的是,还需他们协助求雨,不宜闹得太僵。
思忖片刻,何秋取出今早所得的铜剑。
此剑形制古雅,剑鞘刻日月星辰之纹,显得厚重沉稳。
剑柄处设有锁扣,可防剑鞘脱落。
只要不拔剑出鞘,便能当铁棍使用。
何秋试挥两下,颇觉顺手。
就是它了!
他将铜剑横置膝上,调整呼吸,静待来敌。
不过片刻,四五个道士冲入玉皇殿。
为首者身着明黄道袍,头戴莲花冠,须发半白,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贫道龙泉观主徐明文,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徐明文挥动拂尘行礼,仪态从容。
何秋淡然道:“何秋。”
“原是何修士,甚好,甚好!”
徐明文笑眯眯地开口:“何修士闯进我龙泉观,还打伤了我观中弟子,总得给个说法吧?”
何秋挑起眉毛:“徐观主想要我怎么做?”
徐明捋着胡须说:“好说!何修士赔我徒儿一百两医药费,再结清五根沉光香的钱,你看这样行不?”
何秋冷哼一声:“你徒弟不过伤了鼻梁,哪用得上百两银子?不如直接去抢!”
徐明文叹了口气:“何修士若这么说,贫道可要生气了。”
何秋按剑起身,淡淡道:“你生气又如何?”
“贫道若生气,便叫这些徒儿出手。他们虽只懂些粗浅功夫,把何修士揍扁却不成问题。”
徐明文语气中透出几分戏谑。
显然,他对弟子们的实力信心十足。
何秋举起铜剑指向徐明文,冷声道:“那就来试试,让我瞧瞧你这破道观有多蛮横!”
鼻梁受伤的胖道士再也忍不住,怒喝:“你这狗东西还敢嚣张?道爷我打死你!”
说罢攥紧拳头,就要扑上。
徐明文却突然高喊:“住手!”
胖道士猛地停步,回头问:“师父,又怎么了?”
徐明文没理他,目光直勾勾盯着何秋手中长剑,如同痴傻。
何秋皱眉:“你这恶道,又想耍什么花招?”
徐明文咽了咽口水,视线艰难地从铜剑移到何秋脸上。
“这……这是三五斩邪雌雄剑?”他结结巴巴问道。
何秋一愣,不由也看向铜剑。
这时他才注意到,剑柄处刻着七个篆字:三五斩邪雌雄剑。
这么隐蔽的位置,竟被这老道发现了?
眼力倒是不错。
何秋心中嘀咕,脸上却不动声色:“正是三五斩邪雌雄剑。你有意见?”
徐明文二话不说,扑通跪地叩首:“贫道龙泉观观主徐明文,拜见龙虎山来使!”
玉皇殿内霎时一片死寂。
胖道士脸色剧变,难以置信地望向何秋。
这人……竟是龙虎山来使?
何秋也有些发懵,但很快反应过来。
系统给的铜剑,果然还附赠了一层身份。
有意思!
他收剑负手,看向跪地的徐明文,似笑非笑:“徐观主,方才不是要让弟子把我揍扁吗?”
第39章 确定人选
徐明文浑身发抖,抬头挤出一脸谄笑:“刚才是小道有眼无珠,冲撞了上使,求上使恕罪!”
这番话说的实在太过低声下气,胖道士不禁开口:“师父,您是不是糊涂了,这人刚才连香火钱都付不起,怎么可能……”
“啪!”
徐明文猛地站起,一巴掌重重扇在胖道士脸上。
随即他怒气冲冲地喝道:“你这孽徒,竟敢质疑上使的身份,难道没看见上使手中所持的三五斩邪雌雄剑么?”
三五斩邪雌雄剑本是初代天师张道陵随身佩剑。
张道陵飞升之后,此剑便作为信物代代相传于龙虎山天师府,由历任天师执掌。
可惜元代时此剑不幸遗失。
此后天师府依照原剑样式重新铸造了两柄三五斩邪雌雄剑。
其中一柄仍由历代天师执掌。
另一柄则成为龙虎山使者的信物。
徐明文年少时曾随师父前往龙虎山拜见当代天师,亲眼见过三五斩邪雌雄剑真容,至今记忆犹新。
因此当何秋亮出铜剑时,徐明文一眼便认了出来,当即确认了何秋龙虎山使者的身份。
明太祖朱元璋曾敕封龙虎山天师府“永掌天下道教事”,使之成为道教祖庭。
天下道观皆需遵从天师府号令。
似龙泉观这般没落的道观,在天师府面前不过蝼蚁。
只需一道符令,便可令龙泉观从道教除名。
在徐明文眼中,何秋这位龙虎山使者与仙人无异,故而如此恭敬。
谁知他正为道观前途跪地叩首,徒弟竟敢质疑使者身份。
徐明文没当场打死这胖道士已属仁慈。
一记耳光之后,徐明文犹觉不解气,又狠狠补上两巴掌。
“师父别打了!弟子知错了!”胖道士立即服软求饶。
徐明文冷声道:“既知过错,还不速向上使叩首?”
胖道士慌忙跪地,朝何秋连连告罪,与先前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周围弟子见状纷纷随之跪倒。
整座玉皇殿内唯有何秋一人伫立。
这般感受,唯有三字可形容:爽至极。
虽心中畅快,何秋仍面色平静地对徐明文说道:“罢了,让你这些徒弟都退下吧。你留下,我有事交代。”
徐明文不敢怠慢,忙将众弟子挥退,合上殿门。
而后他躬身立于何秋面前,拱手道:“请上使吩咐!”
何秋指尖轻叩桌案,淡然道:“近日顺天府境久未降雨,你可知晓?”
徐明文忙道:“小道知晓。观中田地作物皆已旱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敛财供养观中弟子,望上使恕罪!”
说着已是泪流满面,状甚凄楚。
何秋摆手道:“不必在我面前作态。前事既往不咎,今日寻你另有要事。”
徐明文瞬间收住泪水,满脸讨好地对何秋笑道:“上使胸襟宽广,自然不会与我等计较。不知上使找小道所为何事?”
何秋开门见山道:“三日后燕王将设坛祈雨,我要你担任祈雨之人。”
“什么?”
徐明文当场愣住。
半晌,他才愁容满面地说道:“上使明鉴,小道……实在不懂祈雨之法啊。”
何秋挑眉反问:“装模作样总会吧?”
徐明文支支吾吾道:“这个……还请上使见谅,小道从未参与过祈雨,连样子都不会装。”
如今整个顺天府都在期盼甘霖。
在这种紧要关头,没有哪个道士敢承接祈雨重任,压力实在太大。
若能成功求雨自然皆大欢喜,倘若失败,必将身败名裂。
更可怕的是,自古便有祭祀求雨的传统。
若真求不来雨水,说不定会被当场处死祭天。
徐明文显然不愿冒此风险。
可惜何秋早已认准了他。
“啪!”
何秋重重一拍桌子,冷眼直视徐明文:“你是在戏弄我吗?实话告诉你,我不仅是龙虎山使者,还是燕王世子的老师。今日若不应下这份差事,明日我就请燕王拆了你这道观,再让龙虎山革除你的道籍!”
这番威胁着实厉害。
徐明文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上使万万不可!我……我答应便是!”
说完这话,徐明文整个人瘫坐在地,泪眼朦胧的模样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何秋满意点头:“这才对。三日之后,燕王府亲卫会来迎接,你记得穿戴隆重些。”
徐明文闻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身披寿衣的模样。
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徐明文暗叹一声,强撑着起身作揖:“上使放心,小道……定当尽力而为。”
何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表现,不必过于担忧。我以龙虎山名义担保,祈雨当日必降甘霖!”
徐明文只当这是安慰之词,虽心中存疑仍恭敬道:“明白了,多谢上使。”
何秋轻应一声,扛起三五斩邪雌雄剑,悠然踏出玉皇殿。
望着何秋远去的背影,徐明文忽然老泪纵横。
徒弟们涌进大殿见状,纷纷围上前来关切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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