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明兰点破潜在危险后,顾廷烨立刻行动起来,如同沉睡的猛虎骤然警醒。他虽已归隐,但多年经营的人脉和底蕴犹在,尤其是军中旧部和江湖上过命的朋友,依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先是雷厉风行地整顿了家中的防卫。庄园外围加派了暗哨,日夜轮值,所有进入庄园的人员车辆都要经过严格盘查。内院更是护卫森严,明兰和孙辈的身边,明里暗里都安排了身手最好的护卫,确保万无一失。他还亲自检查了庄园的围墙、门锁,甚至设计了几个简单的预警机关。一系列措施下来,整个庄园虽外表依旧宁静祥和,内部却已如同铁桶一般。
同时,他动用了两条线进行调查。明面上,他让管家拿着自己的名帖,直接去见了宥阳县令,不轻不重地提了几句近来遇到的“烦心事”,语气虽客气,但侯爷的余威犹存,县令自然不敢怠慢,表示一定会严查滋事之人,加强巡防。这既是施加压力,也是打草惊蛇,看看各方的反应。
暗地里,真正的调查由石铿负责。这个沉默寡言却能力超群的心腹,带着几名精于追踪、打探的好手,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宥阳及周边地区。他们从那些捣乱的青皮无赖、突然变卦的供货商、甚至县衙里的小吏入手,或威逼,或利诱,或巧妙套话,层层追溯,抽丝剥茧。
然而,对手似乎也十分狡猾。石铿的调查进行得并不顺利。那些青皮无赖只说是收了陌生人的钱办事,连对方的长相都说不清;供货商则咬定是生意上的正常决策;县衙里也查不出明显异常。线索似乎断在了半途。
但石铿并未放弃,他转变思路,开始排查近期宥阳境内出现的所有陌生面孔,尤其是那些有江湖背景、或与京城等地有联系的人员。同时,他也秘密关注着与顾廷烨有过旧怨的那些家族或势力的动向,看看是否有人员异动或资金流向异常。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之时,一个看似偶然的事件,打破了沉寂。
这日,明兰带着两个丫鬟和护卫,照例去城中的一家银楼取之前订好的首饰。银楼掌柜是熟人,热情地将她们迎入内间看茶,取出精心打造的首饰盒。就在明兰低头查看首饰时,眼角余光似乎瞥见窗外街对面巷口,有一个身影飞快地闪了一下。那身影并不起眼,但那一闪而过的动作,却让明兰心中莫名地一跳。
那是一种极其短暂的、训练有素的隐蔽观察姿态,绝非普通百姓或商贾所能有。明兰立刻警觉,但她面上不动声色,依旧微笑着和掌柜讨论首饰的做工,只是暗中对身后的护卫首领使了个眼色,手指极其轻微地指向窗外方向。
那护卫首领也是军中退下来的老手,经验丰富,立刻心领神会,假装不经意地踱到窗边,向外望去。然而巷口空空如也,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虽然一无所获,但明兰的警惕心却提到了最高。回程的马车上,她仔细回想着那个身影,虽然没看清面目,但那种感觉却挥之不去——那是带着恶意和目的性的窥探。
当晚,她便将自己的疑虑详细告知了顾廷烨。“……绝非错觉。那人定是在暗中观察我们。而且,他很警惕,反应极快,不像是一般的探子。”顾廷烨听后,面色凝重。他相信明兰的判断,她的直觉在过往无数次危机中都得到过验证。
“看来,他们是越来越按捺不住了。”顾廷烨冷声道,“既然暗中调查难以进展,那我们就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引蛇出洞!”
他沉吟片刻,制定了一个计划。他故意放出风声,称因近来诸事不顺,心中烦闷,欲在三日后独自前往离庄园二十里外的一处僻静山林访友散心,并会在山中的小亭子停留休憩。那里地形复杂,人烟稀少,正是对方下手的好机会。
消息放出后,顾廷烨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布置。他并未真的打算独自涉险,而是精选了十数名最得力的好手,由石铿带领,提前一日秘密潜入那片山林,在各个关键点位设下埋伏。他自己则依旧如常作息,仿佛真的只是在准备一次普通的出游。
明兰心中虽担忧不已,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快找出敌人的方法。她连夜为顾廷烨准备了贴身的软甲和一些应急的药物,千叮万嘱:“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万万不可逞强!”
顾廷烨看着她担忧的面容,心中柔软,郑重承诺:“放心,我还舍不得你和孩子们。此次只为抓个活口,问出主使,绝不会硬拼。”
三日之期转眼即至。清晨,顾廷烨一如计划,只带了两名随从,骑着马,看似悠闲地向城外山林而去。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山风清凉,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暗处,无数双眼睛已经布控就绪,张网以待。一场看似平静的出行,实则已成了引君入瓮的杀局。顾廷烨端坐马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前方的山路,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路宵小,敢在他顾廷烨的地盘上,动他顾家人的主意!恩怨既未了结,那便借此机会,彻底做个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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