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女学”如同一株新生的树苗,在阳光雨露下欣欣向荣地生长着,女孩们的进步与变化有目共睹,乡民间的赞誉之声日渐增多。然而,正如月有阴晴圆缺,世间之事难得全然顺遂。这悄然发生的变化,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和固有的利益,暗处的风波开始悄然酝酿。
最先传来的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蜚语,如同潮湿角落里滋生的霉菌,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起初,只是在某些茶棚巷尾,有人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议论: “听说了吗?那女学里,根本不正经教东西,整日里就是唱些歪曲怪调,带着女娃娃们疯玩!” “可不是?还说什么教算数,我看就是幌子!女孩子家学那些做什么?别是教些不好的心思吧?” “哼,免费?管饭?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听说那顾侯爷辞官回来,带的钱财海了去了,怕是钱多得烧得慌,拿咱们穷人家的丫头寻开心呢!”
这些话语,尖酸刻薄,充满了恶意揣测。说的人或许只是出于嫉妒或无聊,听的人却未必能明辨是非。尤其是一些原本就对女学心存疑虑、只是看在“免费管饭”份上才送女儿去的人家,听到这些议论,心里不免又打起鼓来。
接着,流言开始升级,变得更加恶毒和具有攻击性。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见女学里的女孩们“抛头露面”、“高声喧哗”、“毫无闺阁女子的娴静之气”,都是被那女学教坏了规矩。更有人将矛头直指明兰,散布一些极其不堪的谣言,暗示她办女学是别有用心,是为了给自己博取虚名,甚至有些难以启齿的龌龊猜测,污蔑她教导的内容“有伤风化”,会带坏女孩们,让她们“心野了”,“将来不好说婆家”。
这些恶毒的谣言,经过一些长舌妇和有心人的添油加醋,传播得越来越广,也越来越偏离事实。它精准地抓住了乡间保守观念中最敏感的部分——女子的德行和名声。一时间,一种不安和怀疑的气氛笼罩了一些村落。
这日,女学散学后,草儿像往常一样,哼着刚从周秀才那儿学来的识字歌谣,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快到村口时,却被邻居刘婶一把拽到了墙角。
刘婶神色紧张,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道:“草儿,你还在那儿上学呐?” 草儿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是啊,刘婶,怎么了?” “哎哟,我的傻丫头!”刘婶一拍大腿,“你还没听说吗?外面都在传,那女学不是好地方!说是教的东西不正经,坏了女孩子家的名声!你娘知不知道?赶紧别去了!名声坏了,将来谁还敢要你?”
草儿一听,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害羞,是气的。她大声反驳:“才不是!刘婶你胡说!夫人教我们识字、算数、绣花,都是顶好的本事!周先生、绣娘嬷嬷们都可好了!我们学得可认真了!”
“哎哟,你这丫头,还不信!”刘婶一副“你不懂事”的表情,“人家都那么说!无风不起浪!听婶子的,赶紧回家跟你娘说,不去了!女孩子家,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学做家务才是正经,读什么书?那都是不安分!”
草儿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用力甩开刘婶的手,大声道:“夫人是好人!女学是好地方!我不许你们胡说!”说完,扭身就跑回了家。
回到家,她委屈地把事情跟母亲说了。苏家妇人听了,脸色也变了变。她自然是相信侯夫人是好人,也看到女儿这两个月来的变化,比以前开朗懂事多了,还常帮家里算账、做针线。但人言可畏,这铺天盖地的谣言,让她心里也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类似的情况,也在其他女学生家里发生。有些本身就不太坚定的家长,开始动摇,犹豫着还要不要送女儿去。女学门口,原本日渐增多的观望和打听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目光。
这股暗流,自然也传到了明兰和顾廷烨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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