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塞,已是黄沙漫卷,草木凋零。深秋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荒原,带着血腥和焦糊的气味。
顾廷大军一路急行军,抵达延州地界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羌族铁骑肆虐过的村庄化为焦土,百姓流离失所,延州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城头上守军浴血奋战,已是强弩之末。
顾廷烨并未立刻发起进攻。他深知羌骑来去如风,野战是其长处。他先是派出大量斥候,仔细探查敌军兵力分布、粮草补给路线以及周围地形,同时命令大军依托有利地势扎下坚固营寨,避而不战,以逸待劳。
羌族新首领兀木台见朝廷援军到来却龟缩不出,气焰更加嚣张,每日派骑兵到营前辱骂挑战,企图激怒顾廷烨出战。军中一些年轻将领也被气得嗷嗷叫,纷纷请战。
顾廷烨却稳坐中军帐,冷静地分析着情报:“兀木台骄狂,其部众虽勇悍,但缺乏纪律,劫掠所得甚丰,已生怠惰之心。且其与草原部落乃是利益勾结,并非铁板一块。我军初来,水土不服,当以挫其锐气为先。”
他严令各营坚守不出,违令者斩。同时,他精心挑选了一支数千人的精锐骑兵,由石铿等心腹将领率领,利用夜色和复杂地形的掩护,不断偷袭羌军的后勤粮队和外围小股部队,一击即走,绝不恋战。这种零敲碎打的战术,虽不能决定战局,却有效地袭扰了敌军,打击了其士气,并缴获了不少物资。
兀木台被这种“蚊子叮咬”式的战术搞得烦躁不已,又见顾廷烨主力始终不出,疑心有诈,攻势反而缓了下来。这就给了延州守军宝贵的喘息之机。
半个月后,顾廷烨已然摸清了敌军虚实和活动规律,也等到了最佳的战机——一场罕见的秋季寒流即将来袭。
战前会议上,顾廷烨指着沙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兀木台主力集中于延州城下,其粮草囤积于后方七十里的黑风峪,守备相对薄弱。明日寒风起时,我亲率主力夜行,绕道奔袭黑风峪!一旦焚其粮草,敌军必乱!届时,延州守军伺机杀出,内外夹击,可获全胜!”
众将闻言,皆感震惊。绕道奔袭,风险极大,若被敌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看着顾廷烨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神情,想到连日来他算无遗策的指挥,所有人都选择了信服。
是夜,寒风骤起,卷起漫天沙尘。顾廷烨亲率两万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借着风沙和夜色的掩护,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绕过了羌军主力大营,直扑黑风峪。
第二日黄昏,当兀木台还在为天气恶劣、无法全力攻城而恼怒时,忽见后方黑风峪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他大惊失色,尚未反应过来,又听得营寨侧翼杀声震天!顾廷烨的骑兵如同神兵天降,在焚毁粮草后,并未停留,而是直接突袭了他的侧翼!
与此同时,坚守多日的延州城门洞开,守军将士怀着复仇的怒火,倾巢而出!
羌军腹背受敌,又得知粮草被焚,顿时军心大乱,指挥失灵。兀木台虽奋力弹压,但败局已定。一场混战从黄昏持续到深夜,羌族铁骑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兀木台在亲兵拼死保护下,仅率数千残部突围逃往草原深处。
顾廷烨乘胜追击,分兵数路,清剿残敌,不过月余,便将失陷的三座军镇全部收复,将羌族势力彻底逐出了边境线百里之外。西北边患,暂告平定。
捷报传回汴京,举城欢腾!先前那些质疑、反对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实胜于雄辩,顾廷烨用一场干净利落的大胜,证明了自己的军事才能和对国家的忠诚。
太后下旨,犒赏三军,对顾廷烨褒奖有加。首辅韩章更是老怀大慰,在朝堂上挺直了腰杆。
经此一役,顾廷烨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不再仅仅是那个倚仗圣宠和军功的年轻侯爷,而是真正奠定了其作为帝国柱石的地位。那些曾经攻击排挤他的势力,此刻除了嫉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忌惮和恐惧。他们意识到,想要扳倒这位战功赫赫、手握重兵且深得军心民心的顾侯爷,已是难如登天。
寒冬来临之时,顾廷烨凯旋班师。回京那日,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动地。他骑着高头大马,穿过熟悉的街道,心中却异常平静。这场胜利,洗刷了他之前的委屈,稳固了他的地位,但更重要的是,他守护了这片土地和百姓的安宁。
澄园门口,明兰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团哥儿,早已望眼欲穿。当他风尘仆仆却目光明亮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她悬了数月的心,终于安然落下。
顾廷烨跳下马,大步走到她面前,无视周围众人的目光,将她母女二人紧紧拥入怀中。冰冷的甲胄硌得人生疼,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心安和踏实。
“我回来了。”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卸下重担后的疲惫和满足。
“嗯。”明兰将脸埋在他冰冷的肩甲上,轻轻应了一声,眼角有泪滑落,却是喜悦的泪水。
烽火暂熄,英雄归家。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汴京朝堂上的风云,并不会因为一场边境的胜利而彻底平息。更大的波澜,或许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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