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始球空间，彻底安静了。
那道贯穿天地的巨大空间裂缝，还在缓缓愈合，残留着毁灭性的气息。
所有人都傻了。
千手柱间、千手扉间、波风水门……这些站在忍界顶点的男人，此刻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呆滞。
他们仰着头，看着那个缓缓收回腿的男人，大脑停止了运转。
刚刚发生了什么？
查克拉之祖，那个让他们感到绝望，连反抗念头都难以生出的存在。
被一脚……
踹进了时空乱流里？
迈特凯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宇智波飒刚才……好像……开了“死门”？
可是……
为什么他一点事都没有？
凯回想了一下自己用完第七门后，身体就已经受不了，若是开了死门，大概率都要化为飞灰。
再看看宇智波飒，别说受伤了，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这真的是同一种体术吗？
凯的世界观，碎了。
“……”
六道仙人羽衣的虚影，明暗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他活了上千年，见证了母亲的崛起与被封印。
他以为，母亲辉夜姬就是力量的终点。
可今天，他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把他的母亲当成皮球一样踢。
那一脚，不仅踢碎了辉夜姬的身体。
也踢碎了他千年的认知和骄傲。
宇智波飒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那道正在愈合的空间裂缝上。
“跑的了吗。”
他淡淡开口，然后伸出手，对着那片虚空，轻轻一抓。
“回来。”
轰！
那道快要闭合的空间裂缝，猛地一震。
随后，一只白皙的手，从裂缝中伸了出来，死死扒住了裂缝的边缘。
紧接着，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地从空间乱流中拖拽了出来。
正是大筒木辉夜。
此刻的她，哪还有半点查克拉之祖的样子。
她标志性的雪白长发，断了大半，凌乱不堪。
身上的白色长袍，破破烂烂，沾染着时空乱流留下的灰色痕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胸口。
一个巨大的凹陷，几乎贯穿了她的身体，恐怖的力量残留，正在不断磨灭她的神体，阻止她恢复。
她看向宇智波飒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恐惧。
而是一种面对天敌时，最原始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绝望。
“母……母亲！”
一声尖锐的叫喊，从辉夜的袖口里传出。
黑绝探出半个身子，看到辉夜凄惨的模样，整个都疯了。
它死死盯着宇智波飒，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你这个恶魔！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你不得好死！大筒木本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黑绝还在疯狂地叫骂。
宇智波飒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闭嘴。”
他吐出两个个字。
然后，他对着黑绝的方向，屈指一弹。
一道看不见的力量，瞬间跨越空间，击中了黑绝。
“呃……”
黑绝的叫骂，戛然而止。
只见，他的嘴紧紧闭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辉夜姬低头看了一眼袖口里，那坨已经没有了使劲张嘴黑绝，悲从心生。
她，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宇智波飒做完这一切，才重新看向辉夜姬。
“我最后问一次。”
“臣服，或者消失。”
他的话语依旧平静。
但这一次，他抬起了手，打了个响指。
啪。
远处，一座由辉夜创造出来的，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冰山。
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碎裂，不是融化。
仿佛整个世界被一股神秘力量吞噬般，由远及近，慢慢的被抹除掉。
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到这一幕，千手柱间等人，感觉自己的后颈窝直冒凉气。
这是什么力量？
将一个物体，从概念上彻底抹除？
这种手段，比尘遁还要霸道一万倍。
辉夜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明白了。
对方真的有能力，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
连复活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身为始祖的高傲，面对彻底的虚无，终于土崩瓦解。
她缓缓地，艰难地，弯下了自己的膝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这位曾经君临天下，视众生为蝼蚁的查克拉之祖。
对着宇智波飒，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
“我……愿意……臣服……”
她的吐字，干涩而艰难。
每一个字，都代表着她千年尊严的粉碎。
这一刻，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六道仙人羽衣，看着向另一个男人下跪的母亲，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宇智波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辉夜，脸上没有什么得意的神情。
仿佛这一切，本就理所应当。
“很好。”
他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当个侍女吧。”
侍……侍女？
千手扉间一个踉跄，差点从树干上摔下去。
让查克拉之祖，当侍女？
这个想法，比打败辉夜，还要离谱！
辉夜姬的身体，也是猛地一僵。
她抬起头，脸上写满了屈辱和不敢置信。
但当她对上宇智波飒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时，所有反抗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她最终，还是屈辱地，再次低下了头。
“是……”
搞定了辉夜姬，宇智波飒才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那轮悬挂在天空，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巨大月亮。
“这个东西，也该处理了。”
他再次打了个响指。
啪。
笼罩整个世界的无限月读的光芒，瞬间消失。
神树上，那些包裹着忍者的白色巨茧，纷纷碎裂，脱落。
全世界陷入幻术中的人们，开始悠悠转醒。
第四次忍界大战。
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结束了。
做完这一切，宇智波飒的目光，终于转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六道仙人。
“大筒木羽衣。”
被点到名字，羽衣的虚影晃动了一下。
他看着宇智波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感谢？质问？还是别的什么？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这个世界，从今天起，由我接管。”
宇智波飒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宣布道。
“你，和你那个弟弟，安安分分待在净土就行了。”
“不要插手忍界的事。”
“更不要试图干预生与死的规则。”
“否则……”
宇智波飒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冷意。
“我不介意，让你真正意义上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轰！
这句话，在羽衣的脑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也是对他这位“忍宗之祖”最彻底的否定！
“你……”
羽衣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究竟想做什么？忍界的未来，应该由生活在这里的人自己决定！”
“他们决定？”
宇智波飒笑了。
“决定出一个宇智波斑，还是决定出一个辉夜姬？”
“羽衣，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你那套所谓的‘爱与理解’，除了制造出因陀罗和阿修罗无休止的争斗，还带来了什么？”
宇智波飒指了指刚刚恢复神智，还一脸茫然的忍者联军。
“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连自身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凡人身上，本身就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你……”羽衣被怼得哑口无言。
“至于我想做什么？”
宇智波飒的目光，望向了天空，仿佛穿透了世界，看到了遥远的星空。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看在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有点用的份上，我才留着你。”
“记住我的话，管好你自己。”
说完，宇智波飒不再理会他，身影一闪，带着辉夜姬和那尊黑绝的石像，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六道仙人羽衣的虚影，在风中凌乱。
他忽然明白了。
忍界，真的变天了。
一个远比他母亲辉夜姬，更加强大，更加霸道的存在，降临了。
而他这个所谓的六道仙人，从今天起，将彻底沦为一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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