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手掌贴在冰晶壁上,指尖传来一阵阵刺痛。那痛感并非源于外伤,而是从骨髓深处渗出,仿佛有某种存在正悄然吞噬他的血肉。他低头看去,手掌边缘已泛起灰白,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如同干涸龟裂的大地。
头顶的蓝光忽明忽暗,庇护所的墙壁发出细微的崩裂声。一道螺旋状的裂缝自上方缓缓向下延伸,每蔓延一分,他的手臂便麻木一分。他清楚,这不只是物理破损,而是整个结构正在基因层面被撕裂。
猫老大趴在他脚边,耳朵忽然竖起。它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住那道裂缝,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吼声。不等秦川反应,它猛然跃起,冲至墙边,张口咬向自己背上的旧伤。
鲜血涌出的瞬间,颜色便显异常——那不是红,而是银蓝色的液体,泛着微光。当它滴落在裂缝边缘时,竟发出尖锐如鸣的声响。整座庇护所剧烈震颤了一下,裂缝蔓延的速度骤然停滞。
秦川怔住。“你在做什么?”
猫老大没有回应,反而加大了力道,牙齿更深地切入伤口。血液流速加快,顺着它的背部滑落,在触及冰晶地面的刹那,凝成一片淡蓝霜纹。那霜纹迅速扩散,沿墙壁攀爬,与裂缝交汇。
光开始凝聚。
一个轮廓从霜气中浮现——巨大、修长,双翼展开几乎横贯整个空间。急冻鸟的投影悬于空中,虽无实体,却散发出真实的寒意。它轻振羽翼,一股冷流席卷而过,扫向裂缝。
灰白色的裂纹开始冻结,原本扭曲的基因链影像被层层冰封。秦川亲眼看见,那些被污染的dNA片段在冰层中逐渐剥离,宛如腐烂的树皮般脱落。
图鉴在他怀中震动起来。屏幕自动亮起,界面跳转,浮现一行新提示:“检测到原始样本介入,允许执行跨维度修补协议。”
他来不及细读,立刻将尚能活动的左手按在图鉴上。系统接入的瞬间,一股反向拉扯之力袭来,意识几近被抽离。他咬紧牙关,竭力保持清醒。
“启动修复程序。”他说。
一道螺旋光流自图鉴射出,缠绕上急冻鸟的冰晶羽翼。两者能量交织,化作一张光网,自上而下包裹整道裂缝。光网收缩之际,发出清越鸣音,宛若古老乐器被轻轻拨动。
秦川的手掌剧痛难忍。灰白部分正缓慢退去,过程如刀割般煎熬。他能感知每一寸皮肤恢复知觉时的刺痒与灼烧,却不敢松手。
猫老大的呼吸变得沉重。它趴在地上,四肢微颤,伤口仍在流血,只是速度已减缓。那银蓝色的血不再滴落,而是在空气中凝结为细小晶体,飘向光网,融入其中。
外界海水传来震动。远处有规律的波动逼近,似某种设备正在运行。秦川眼角余光扫见庇护所外的水域,几束微弱光柱正从深海方向扫来。
他知道,那是追踪信号。
“快了。”他低声说。
光网完成最后一圈缠绕。裂缝彻底闭合,仅剩一道淡淡痕迹,如同陈年伤疤。蓝光恢复稳定节奏,一明一暗,仿若呼吸。
他的手掌终于恢复原状,唯有表皮残留浅浅晶痕。他试着握了握拳,动作僵硬,但尚可活动。他靠着石台坐下,将图鉴抱在胸前,屏幕上新功能仍在加载数据。
猫老大挪至西侧石台,躺下时极为轻缓,仿佛怕惊扰什么。它的伤痕已然结痂,淡蓝色晶壳覆盖六道旧痕,隐隐透出微光。它半闭着眼睛,耳朵却始终竖立,监听着外界水流动向。
秦川闭上眼,脑海中不断回放方才画面——急冻鸟的投影、被污染的基因链,还有那句提示语。他明白,这不是普通的修复,而是某种更高层级的操作权限被开启。至于代价为何,他尚未知晓。
他只知道,猫老大撑不了太久。
外面的光柱更近了。三束,呈三角形排列,缓慢推进。它们未直接照进庇护所,却在周围水域划出清晰轨迹。某种频率开始干扰图鉴信号,屏幕边缘浮现出轻微波纹。
他睁开眼,抬手抚过左臂。那里仍残留一丝麻木,像是无声提醒:刚才的崩溃,只差一步。
“你还醒着吗?”他问。
猫老大动了动耳朵,未睁眼。
“他们快到了。”他说,“这次,不会只是看着。”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低频震动。并非爆炸或撞击,而是一种持续嗡鸣,如同金属共振。庇护所的蓝光闪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但秦川察觉到了异样。那道已被修复的裂缝位置,冰晶表面浮现出极细纹路,比发丝还细,呈环形扩散。它悄然蔓延,速度极慢,几乎难以察觉。
他盯着那纹路,手指慢慢收紧。
猫老大突然睁眼,瞳孔缩成一线。它抬起头,望向裂缝方向,喉咙再次滚出低吼。
秦川伸手抓向图鉴,欲调出实时监测界面。
就在他指尖触到屏幕的瞬间,那环形纹路猛然加速,一圈接一圈向外扩张。冰晶内部泛起暗红色微光,一闪即逝。
猫老大猛地站起,前爪重重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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