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算法团队的组建初见成效,一群顶尖的头脑聚集在“辰音”临时搭建的研发中心,夜以继日地投入到“音乐基因树”的构建中。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数据源出了问题。
项目依赖的海量历史乐谱和音频资料,尤其是那些从各地博物馆、民间搜集来的数字化档案,存在着严重的“脏数据”问题。不同时代的记谱法差异、传抄错误、虫蛀破损导致的信息缺失,甚至早期录音技术的噪音干扰……这些如同迷雾般笼罩着原始数据,让算法模型在学习过程中频频“卡壳”甚至“跑偏”。
“江总,现有的数据清洗工具效率太低,准确率也无法保证。人工校对……工程量太大了,恐怕会严重拖慢项目进度。”团队负责人顶着黑眼圈,向江以辰汇报,语气带着焦虑。
江以辰站在布满代码和数据可视化图表的大屏幕前,眉头微蹙。技术难题他从不畏惧,但这种需要极大耐心和细致的基础性工作,确实非他所长。他沉吟片刻,下达指令:“两条腿走路。一,继续优化自动清洗算法,我会协调辰光旗下的图像识别团队支援你们。二,启动‘众包校对’计划,在‘音核’平台开设专题通道,邀请资深乐迷和民间艺人参与辅助校对,按有效贡献给予积分奖励。”
他将一个看似无解的困局,分解成了可执行的战术。既依靠技术突破,又借助群众的力量,思路清晰而高效。
“是!我们立刻去办!”团队负责人精神一振,重新投入战斗。
就在江以辰忙于拨开数据迷雾时,林清音这边也迎来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国风雅集》节目播出后,她那段融合版的《春江花月夜》果然引发了热议。大部分观众表示惊艳和喜爱,但也有一部分保守派听众和乐评人,在网络上发表了激烈的批评,称其“玷污经典”、“不伦不类”。
这些声音虽然不算主流,但颇为刺耳。林清音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恶意的评论,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看什么呢?”江以辰不知何时回到了家,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目光扫过她的手机屏幕,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没什么,”林清音想收起手机,“一些杂音而已。”
江以辰却按住她的手,拿过手机,直接拨通了陈明的电话,语气不容置疑:“网上那些关于太太音乐的不当言论,清理一下。另外,以‘辰音’和基金会的名义,发起一个‘新国风创作大赛’,鼓励基于传统的创新,最高奖项就叫‘清音创新奖’。”
他没有去和那些言论争辩,而是直接用行动树立标准,搭建舞台。这种霸道又精准的维护,让林清音心头那点阴霾瞬间消散,她忍不住笑了:“江总,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不算,”江以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理直气壮,“我这叫为行业树立标杆。”
家庭的温馨,总能冲淡外界的纷扰。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吸引——慕慕的周岁生日到了。
江家并没有大操大办,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在自家的公寓里举办了一个温馨的派对。慕慕穿着红色的中式抓周服,戴着虎头帽,玉雪可爱,被大家围在中间,好奇地眨着大眼睛。
地毯上铺着红布,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抓周物品:精致的算盘(从商)、古籍(学问)、官印(从政)、毛笔(文人)、小提琴(音乐)、听诊器(从医)……甚至赵磊还恶作剧地放上了一个爵士鼓模型。
“慕慕,快,选一个你最喜欢的!”林母笑着鼓励外孙。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慕慕眨巴着大眼睛,视线在琳琅满目的物品上扫过,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手脚并用地朝着一个方向坚定地爬了过去。
他越过了算盘,绕过了官印,甚至看都没看那小提琴和鼓模型一眼。最终,他停在了一把被林清音放在红布边缘、作为装饰和象征的、缩小版的楠木古筝模型前。
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不是去抓,而是像他第一次见到真古筝时那样,小心翼翼地、带着某种天然的亲近,用指尖轻轻摸了摸那微凉的琴弦模型,然后,他一把将小古筝抱在了怀里,仰起小脸,冲着爸爸妈妈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灿烂无比的笑容。
“哇!抓了古筝!”
“这是要子承母业啊!”
“看来咱们的小慕慕以后也是个音乐家!”
满堂的欢笑和祝福瞬间响起。林清音看着儿子紧紧抱着小古筝的模样,心柔软得一塌糊涂,眼眶微微发热。江以辰则一把将儿子举高高,冷峻的眉眼舒展开,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和愉悦。
“看来,”他抱着儿子,走到林清音身边,声音里满是笑意,“我的节奏,以后要守护的旋律,又多了一个。”
抓周的惊喜,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数据迷雾和网络杂音带来的些许烦忧。生命的传承和家庭的温暖,永远是他们面对一切挑战时,最坚实的后盾和最甜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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