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县城外的大路上,黑压压的禁卫军正朝着浓烟滚滚的官道跑步前进。
“快!”
“快!”
“都跑起来!”
“务必要击退叛军,保住那些粮草!”
禁卫军的一名都指挥使骑在马背上,大声地催促着手底下的禁卫军将士。
他坐镇临河县,最主要的就是要保护好临河县境内的运粮通道顺畅。
同时要保护好修建在临河县的那些堆满粮草的仓库。
叛军们突然杀了过来。
他们的斥候宛如瞎子和聋子一般,一点消息动静都没传回来。
这让坐镇临河县的禁卫军相当被动。
现在看到官道那边浓烟滚滚,禁卫军的都指挥使心急如焚。
若粮草被叛军摧毁,他这个都指挥使怕是要掉脑袋。
“都他娘的快一点!”
“要是粮草被叛军摧毁,咱们都得死!”
“……”
禁卫军都指挥使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地催促着气喘吁吁的禁卫军。
禁卫军的将士一个个跑得满头大汗,队伍也变得稀稀拉拉。
“轰隆隆!”
前边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有禁卫军抬头望去。
只见滚滚烟尘中,大批叛军骑兵正朝他们狂奔而来。
“叛军骑兵!”
“叛军骑兵杀过来了!”
看到那席卷而来的叛军骑兵,禁卫军的面色苍白,扯着喉咙发出了惊恐的大喊。
禁卫军的都指挥使瞧见那如滚滚洪流般奔涌而来的叛军骑兵,脸色陡然剧变。
他们仓促地出城去救援遭遇攻击的运粮车队和仓库。
他们没有携带用以防御骑兵冲击的厢车。
现在看到大批的骑兵呼啸而来。
禁卫军的都指挥使心里一个咯噔,忙勒住了马匹,急声下令列阵。
“列阵,列阵!”
“弓弩都调到前边来!”
禁卫军在慌乱中集结整队,想要通过密集的步兵军阵抵挡来袭的叛军骑兵。
可叛军骑兵来得太快了。
眨眼间就已经到了跟前。
韩锐看到仓促列阵的禁卫军,脸上满是凶光。
“直接压上去!”
“凿穿他们!”
在呜呜的号角声中,讨逆军的骑兵宛如滚滚洪流一般,以势不可当的姿态直接碾压了上去。
“放箭,快放箭!”
“挡住他们!”
望见那如汹涌浪潮般扑来的叛军骑兵,禁卫军的军官们声音不禁颤抖起来。
两三千骑兵散开,铺天盖地,宛如千军万马一般。
饶是禁卫军颇有战阵经验。
可面对那迎面而来的汹涌骑兵,可他们哪里见到过这样的阵势。
那强大的视觉冲击感,让禁卫军的将士忍不住地想要转身就逃。
“咻咻咻!”
“咻咻咻!”
气喘吁吁的禁卫军仅仅来得及放一轮箭。
冲在前边的数十名讨逆军的骑兵纷纷落马。
禁卫军的一轮箭矢,并没有遏制住蜂拥而来的讨逆军骑兵突击。
铺天盖地的骑兵还是以势不可当的姿态碾压而来。
这让禁卫军的内心里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引以为傲的弓弩挡不住对方,这无形中让他们的士气有些动摇。
看到箭矢没有击退叛军的骑兵,对方反而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恐慌在禁卫军的队伍中蔓延。
仓促列阵的禁卫军浑身紧绷,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嗖嗖嗖!”
“嗖嗖嗖!”
那些打头阵的讨逆军骑兵高举马槊,挺直骑枪,浑身散发着彪悍之气。
紧随其后的讨逆军骑兵则是张弓搭箭,将一支支羽箭抛射了出去。
呼啸的箭矢从天而降,禁卫军密集的阵列中迸溅出了一团团血雾。
“杀啊!”
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讨逆军的骑兵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轰!”
打头阵的讨逆军骑兵宛如高速疾驰的坦克一般,轰然撞上了禁卫军的阵列。
禁卫军那宛如森林一般的无数长矛,也猛地捅刺了出去。
战马奔腾间,惯性力裹挟着马槊横扫而出,势大力沉。
马槊轻挥,数名禁卫军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几乎与此同时,讨逆军的骑兵连人带马被禁卫军捅成了血葫芦,轰然砸落在地。
猛烈的撞击声、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战马的嘶鸣、濒死的惨叫,瞬间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嚣。
禁卫军仓促集结的阵列,在讨逆军骑兵的冲击下。
宛如千年寒冰遇到了滚烫的铁水一般,迅速瓦解消融。
有禁卫军的步军奋力地将长矛刺入了战马的身躯。
浑身鲜血淋漓的战马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马背上的讨逆军的骑兵也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滚落。
还没等着禁卫军的步军挺矛再刺。
巨大的黑影宛如泰山压顶一般呼啸而来。
雪亮的长刀划过,禁卫军的头颅高高飞起。
他看到了无数的骑兵正蜂拥向前。
他们的步军阵列正在不断消融瓦解,被滚滚骑兵淹没。
禁卫军的步军打得很顽强。
正面的禁卫军他们试图用密集的阵列遏制住骑兵的冲锋。
两翼的禁卫军步军则是熟练地折叠包裹过来。
想要用层层叠叠的长矛刀盾组成一张大网,困住骑兵,然后反杀讨逆军骑兵。
若是禁卫军的兵马足够多,或许还真的让他们得逞了。
可惜他们只有几千人,他们的阵型太单薄了。
韩锐率领的骑兵不断向前突击,将挡在他们前边的禁卫军斩杀。
他们轮番猛冲,禁卫军根本无法抵挡。
一排又一排的禁卫军步军被冲垮。
面对骑兵的猛烈冲击,禁卫军的阵列如雪崩般迅速瓦解。
“挡住,挡住!”
“死战!”
禁卫军的军官们在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他们欲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遏制骑兵的冲击。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们集结的太仓促了。
他们的强弓劲弩还没发挥作用,讨逆军的骑兵就已经撞了上来。
在这般近身肉搏中,密集冲锋的骑兵冲击力骇人。
禁卫军想以密集步阵阻击,无异于痴人说梦。
也就片刻的时间。
韩锐率领的讨逆军骑兵就凿穿了禁卫军的步军阵列。
他们的身后留下了遍地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禁卫军的阵列被凿穿,可禁卫军并没有溃散奔逃。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还在背靠背地与讨逆军骑兵厮杀。
“杀回去!”
韩锐喘着粗气,猛然拨转马头。
看到那些阵型被打垮,还试图聚拢死战的禁卫军,他的眸子里满是凶光。
阵型都垮,还要负隅顽抗!
他倒要瞧瞧!
这些禁卫军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一名名浑身浴血的讨逆军骑兵,手持马刀,催动战马,再次如旋风暴一般冲进战场。
战马如狂风般呼啸而过,不断有试图聚拢的禁卫军,惨叫着扑倒在血泊之中。
在讨逆军骑兵的反复冲杀下,禁卫军的伤亡不断攀升。
陷入各自为战的禁卫军成为被屠戮的对象,被杀得尸横遍野。
“跑啊!”
在讨逆军骑兵的持续冲杀下,禁卫军终于承受不住。
那些陷入苦战的禁卫军,全线崩溃,如丧家之犬般朝着临河县城的方向狼狈奔逃。
“哈哈哈!”
“杀啊!”
看到禁卫军溃散奔逃,韩锐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他还以为禁卫军真如铜墙铁壁一般,打不散,冲不垮呢。
现在对方溃逃了,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讨逆军的骑兵们催马追了上去,将一名名奔逃的禁卫军砍翻。
战场上,战马的呼啸声此起彼伏,禁卫军濒临死亡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当李破甲率领的步军大队兵马抵达临河县的时候。
临河县城外早就变成了一片弥漫着血腥气的修罗场。
入眼所及之处。
到处都是散落的兵刃、旗幡,以及残缺不全的尸体,一片狼藉。
在讨逆军骑兵的反复冲杀下,至少有两三千禁卫军变成了讨逆军的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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