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万域共一禾
虚空田的混沌风里，飘来青牛村的米酒香。陈刚蹲在新翻的界域垄边，看着九灵根的稻穗上结出第一颗“万域谷”——谷粒的纹路像幅微缩的星图，凡俗的地脉纹、修仙的灵纹、域外的界域纹、虚空的混沌纹在其中完美交织，触碰时能听见不同境域的风声。
“这谷粒能当‘界域钥匙’。”棋老的柏木杖轻轻点在谷穗上，杖头的通脉井模型突然投射出立体星图，星图上的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片境域，光点间的连线竟是龙谷稻根须的形态，“守义老友说的‘万域同耕’，就藏在这颗谷粒里。”
星洛的全息影像带着龙族圣地的风冲过来，手里举着个巨大的谷仓模型，仓壁上镶嵌着万域谷的谷粒：“龙族已经按你的图纸建了‘万域粮仓’，每个格子都刻着不同境域的地脉纹，纯血派的家伙们正比赛谁种的万域谷产量高，凌风长老输了赖账，被凯用稻穗绑在仓柱上了。”
陈刚接过谷仓模型，发现底座刻着青牛村的记忆田图案，图案边缘蔓延出无数细小的根须，连接着各个境域的格子。他将万域谷的谷粒撒在模型上，谷粒顺着根须滚动，在每个格子里生根发芽，竟长出带着对应境域特征的稻穗——凡俗格的谷粒饱满如珠，虚空格的谷粒半透明如晶。
“该开‘万域农会’了。”三叔公的声音从界域田传来，老人正指挥着各族守井人搭建会堂，会堂的梁柱用龙谷稻秸秆和万域木混合搭建，梁上悬挂着各地的地脉草编织的彩带，东域的稻穗、西漠的胡杨枝、东海的珊瑚串……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和谐的声响。
农会的第一天，王仓管带来了东域的“跨境稻”，稻穗能在凡俗和修仙界自由切换形态；阿禾展示了北原的“界域草”，牧草上结着虚空境的混沌籽；渔珠则让清道夫鱼表演“三界游”，鱼儿从凡俗的水缸游进修仙的灵池，再钻进域外的沙盆，毫发无损。
最热闹的是“种子交换会”，陈刚的布包里堆满了各地的新种：柳乘风的“百草稻”（稻穗能开出灵草花）、木格的“沙稻杨”（树干结稻穗）、雪团的“冰稻籽”（在火焰中也能发芽）……他则用万域谷的谷粒交换，每个拿到谷粒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收好，像捧着稀世珍宝。
“虚空境的本源土能改良青牛村的地！”陈兰举着个陶罐跑来，罐里的本源土与记忆田的泥土混合后，竟冒出金色的光雾，“撒在记忆田，龙谷稻能结万域谷！”她的裙摆上沾着新谷粒，跑动时谷粒掉落，在地上长出带着四境纹的幼苗。
陈刚跟着陈兰往青牛村跑，记忆田的景象让他惊喜——九灵根的稻穗上果然结着万域谷，谷粒掉落的地方，地脉纹正往村外蔓延，与界域田、虚空田的纹路连成一片。三叔公正指挥着村民挖地脉渠，渠里流淌的水一半来自源通脉井，一半来自虚空境的本源泉，两种水交汇时，泛起七彩的光。
“守义当年的画！”陈兰突然指着祠堂的墙壁，那里挂着陈守义留下的《万域耕田图》，图上的空白处正自动显现出新的景象：虚空田的稻浪、界域田的共种、青牛村的记忆田……最终所有田垄汇聚成一颗巨大的万域谷，谷粒里坐着个弯腰插秧的身影，像陈守义，又像陈刚。
农会的最后一天，众人在界域田中心立起“万域平衡碑”，碑身用万域谷的秸秆混合各地的石料铸成，正面刻着“一禾通万域”，背面则是所有境域的地脉纹组成的图案。陈刚将最后一颗万域谷的谷粒嵌在碑顶，谷粒立刻与碑身融合，发出照亮所有境域的光芒。
光芒中，陈刚仿佛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境域耕耘：在凡俗的记忆田割稻，在修仙的龙谷插苗，在域外的界域田除草，在虚空的本源土播种……每个身影都带着同样的笑容，手里都握着龙谷稻的种子。
“这才是域劫的终极意义。”棋老的声音带着欣慰，“不是消灭煞气，而是让所有境域找到共生的方式，像这万域谷，包容所有不同，却长成了最饱满的谷粒。”他指着碑旁的万域田，“你看这田，不就是个缩小的宇宙吗？”
陈刚望着万域田，九灵根的稻穗在风中轻轻摇曳，万域谷的谷粒不时落下，在地上生根发芽，向更遥远的境域延伸。他突然明白，爷爷留下的不是一个完成的平衡，而是一个可以不断生长的平衡种子，就像龙谷稻，只要有人耕耘，就能在任何地方开花结果。
傍晚的篝火旁，陈兰教大家用万域谷的秸秆编“境域灯”，每个灯笼里都放着不同境域的土壤，点燃后能映出对应境域的景象：凡俗的炊烟、修仙的霞光、域外的星空、虚空的混沌……灯笼的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
陈刚坐在青牛背上，看着天机轮上完整的宇宙平衡图，轮盘的边缘开始长出细小的根须，像在向图外的空白处延伸。他知道，宇宙无穷无尽，平衡的探索也永无止境，但他不急，因为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耕耘，有无数的伙伴一起播种，有永远种不完的希望。
“该给万域谷脱粒了。”陈刚拍了拍青牛的脖子，青牛会意地往记忆田走去，蹄子踏过的地方，万域谷的幼苗正在生长，像在画一个不断扩大的圆。他笑了笑，握紧手里的稻穗，迎着晚风往田埂走去——那里，有等待收割的万域谷，有需要播种的新土地，有永远讲不完的平衡故事。
万域的风带着各地的气息，稻香、草气、珊瑚味、柏木香、混沌韵……在青牛村的上空交织成一首无声的歌谣，歌谣里唱着：一禾生万域，万域共一禾，只要龙谷稻还在生长，平衡的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而他们，这些穿梭在万域间的播种人，将永远带着种子和笑容，走向下一片需要耕耘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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