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拒绝专科录取的第二天，拿着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黑色名片，第三次走进了夜火酒吧。
和前两次不同，这次他没有在门口徘徊，也没有在烟雾中感到手足无措。他穿着一件洗得干净的黑色t恤，是老陈前几天送他的，尺寸刚刚好。他走到酒吧门口，推开门，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酒吧里的烟雾比平时更浓，彩色的灯光在烟雾中穿梭，把那些纹身混子的脸照得更加狰狞。几个穿着花衬衫的混子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手里把玩着啤酒瓶，看到王宁走进来，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着他吹口哨。
“哟，这不是那个小屁孩吗？怎么又来了？”一个留着长发的混子笑着说，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另一个混子也跟着起哄：“是不是上次喝了一瓶啤酒，觉得自己很厉害，想来这里当大哥了？”
周围的混子都笑了起来，笑声在烟雾中回荡，刺耳又嚣张。王宁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名片，继续朝着里屋走。他知道，现在的任何反驳都是没用的，只有真正变得厉害，才能让他们闭嘴。
走到里屋门口，他敲了敲门。
“进来。”老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王宁推开门，走进里屋。老陈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个账本，正在翻看。看到王宁进来，他抬起头，放下手里的账本，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坐。”
王宁坐在椅子上，把名片放在桌子上：“陈哥，我来了。我已经拒绝了专科的录取，我想跟着你学做事。”
老陈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惊讶，只有一丝欣慰。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瓶啤酒，扔给王宁：“想留在这里，没那么容易。这瓶酒，你先喝了。”
王宁接过啤酒，和第一次一样，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但这次，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害怕。他拧开瓶盖，啤酒泡沫涌了出来，溅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毫不在意。他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啤酒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可他没有停下来。他想起爸发红的眼睛，想起奶奶担忧的眼神，想起巷子里被混混欺负的样子，想起五金店货架上的漆痕。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一瓶啤酒很快就被他喝光了。他把空酒瓶放在桌子上，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看着老陈：“陈哥，我喝完了。”
老陈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喝完了就好。今天晚上，你不用跟着大强了，你自己看一晚场子。要是能熬过去，明天早上再来找我，我教你真正的东西。”
王宁心里一紧，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他知道，这是老陈对他的考验，也是他踏入道途的真正第一步。他用力点点头：“好，陈哥，我一定能做到。”
老陈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静，别慌。”
王宁走出里屋，回到酒吧大厅。那些混子看到他手里的空酒瓶，脸上的嘲讽少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不屑。他没有理会他们，走到吧台旁边，站定脚步，开始留意酒吧里的动静。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王宁按照老陈教他的方法，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客人。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混子在舞池里推搡一个女孩，赶紧走了过去。
“哥，有话好好说，别欺负女孩。”王宁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丝坚定。
混子转过头，看到是王宁，笑了笑：“小屁孩，敢管老子的事？”
“我不是管你的事，我是不想有人在酒吧里闹事。”王宁说，“要是你想找乐子，我可以给你拿瓶酒，但你不能欺负女孩。”
混子脸色一变，伸手就要推王宁。王宁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然后一把抓住混子的手腕，用力一拧。混子疼得龇牙咧嘴，大声说：“你敢动手？”
“我不想动手，但你要是再闹事，我就不客气了。”王宁的声音很沉，眼神里带着一丝凶狠。
混子看着王宁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少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眼神竟然这么凶狠。他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只好说：“好，我不闹事了，你放开我。”
王宁松开手，看着混子：“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添乱。”
混子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旁边的女孩连忙对王宁说：“谢谢你。”
王宁笑了笑：“不客气，你没事吧？”
女孩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舞池。
周围的混子看到这一幕，都惊讶地看着王宁。他们没想到，这个曾经被他们嘲讽的小屁孩，竟然真的敢跟混子对抗，还把混子赶走了。
王宁站在原地，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道途的第一步。虽然这一步很小，但对他来说，却意义重大。他看着酒吧里烟雾缭绕的场面，看着那些纹身混子的脸，心里不再害怕，只有坚定。
凌晨的时候，酒吧打烊了。王宁打扫完卫生，走出酒吧。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月亮挂在天上，很亮。他抬头看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的道途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很多困难和危险在等着他，但他不会退缩。他要努力学习，努力变得厉害，要在这条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要护着自己想护的人，再也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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