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悲壮在重演，毁灭令生灵们习以为常。
直至短暂或又漫长的岁月后，摩云界大祭不知不觉进入尾声。
混元圣人意志离去。
三尊真仙同样如此。
黑白磨盘里，埋葬成殷红之血，转化汇聚成一缕缕生死法则！
这一刻，伴随世界本身寂灭，包括余志衣在内，都是站立在漫无边际的混沌界海。
遥望古今时代，透过海面往下看去，他们毁灭摩云界一幕都被记录在光阴中，再凝视前方，有一道道禁忌身影沉沦。
其中不乏已然证道大罗天或者混元圣人的顶尖存在。
甚至还有一方道祖！
都是被放逐或自身选择游离在外者，茫茫混沌界海寻找源头。
希翼有朝一日，能逆改整座天地的命运，借机缔造不朽璀璨！
九，代表数字之极，也意味那个无上境界的总共席位！
无垠位格的大世界，其光阴如同尘寰宇宙的九条主流，神圣而永恒，高高在上，如果慢人一步，那么剩下准无上再多都更改不掉！
座位一旦有生灵占据，直至永恒的纪元逝去，都不会被磨灭！
……
森罗鬼市里魂魄一点点醒来，环顾四方客，“世界的末路。”
有生灵叹惋，内心感慨，似乎代入其中，情绪掀起难言波澜。
“天地之大超乎想象。”
百晓生从烙印虚影中走出来，抚摸手上镇守令。
他不清楚是否还有其它生灵与他一样获得这种机遇。
这件事情恐怕不止为筛选出某些不合格者，更为将诸千世界的概念散播。
看来往后的日子将会热闹许多。
慕容晓行走在一角，美眸眨动，眼前正是昔日驻守太苍剑阁剑墓所在的斑白老者，怀中刀紧抱，他同样看去，神色并不感觉讶异。
毕竟森罗鬼市里诸神本就有可能遇见。
杨间紧闭双眼，旁边昔日围杀百里风吟的四人中，唯有懂得降神之术的叶十一以及食修者陆余活下来，其余两位用刀者皆是陨灭。
“慕容宗主。”斑白老者话语说出，叶十一抬头凝视，思考。
食修者陆余汗水浸湿衣衫，从死亡归来的恐惧感仍旧蔓延中。
她看向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的杨间，干咽口唾沫，声音颤动道：
“我打算退出不良人。”
“虽然不像张三李四这两位。”指桥洞下持刀客与肉摊屠夫。
“直接筛选失败，沉沦在烙印里死寂。”
“但我明白自己状态，以后修为定再无寸进！”食修者陆余慷慨激昂，双眼伴随话语越发明亮起来：“如果继续待下去的话……”
“我有可能会比任何人都死得难看！”害怕与恐惧显现心底。
杨间轻笑，淡淡瞥视一眼：“这样吧，你去清风山庄待待。”
“心情应该会平复下来。”
陆余还欲开口询问，但下一刻就制止住自己愚蠢的行为，恍然从梦中惊醒，她方才为何会说出这些话语，难道是受当时心境影响？
“你很幸运，肯定不会死得很难看。”
大概。
……
另一边，慕容晓走近斑白老者，脸上浮现当日同样倔强神色。
只不过其中蕴藏一丝丝难以看出来的无措。
她很年轻，脑海里只有为师尊上任剑神复仇。
所以最后选择用自身紫府八百载寿元换取金丹一剑。
而且也唯独这种高天赋的家伙才能做到。
寻常修仙者，哪怕再去消耗性命，都无法换来这一剑！
“真是浪费这份天赋。”上任剑神知晓，定然会说出这句话。
叶十一在旁静静坐下，安然等待两人对话，完全没离开想法。
杨间走来，拽起他的衣领，将他直接拉走，丝毫不管后者脸上的闷闷不乐：
“你不是要找机会和一些神灵打打关系吗？降神之术就需要经常这样，否则到时候人家上面也是可以选择直接拒绝你的！”
“这种事情又不急一时！”叶十一贼眉鼠眼，鬼头鬼脑观望。
食修者陆余心事重重写在脸上，最终决定：“去清风山庄！”
李虎与李亭，前者自太初授道时第一批人，至今风光无限好。
等杨间离去时，南疆纯阳剑宗之主莫涯，昔日与太初剑阁问剑者，断去一只手臂。
空荡荡的袖口随风鼓动，在慕容晓残留在剑墓配剑的剑意引领下，来至此处，目光熠熠生辉：“你是慕容晓？”
少女闻言，看都没有看过去，沉默不语，等待斑白老者回答。
想从他嘴里听一听关于自己的评价。
“慕容宗主，如果你当时没选择被仇怨纠葛，如今的一切应该会不一样？”
“不过换个角度去想，如果一个宗门只依靠一个人来撑着，那么它早晚也会走入毁灭的时代！”
“没有新鲜血液，一片死水之下，注定没有未来。”
闻言，慕容晓直接举手打断，撩动额前几缕青丝，若有所思：
“这些你前面说过，没必要再说一遍。”
“原来慕容宗主…你在上面一直在看太苍剑阁？”
莫涯问剑的那天，慕容晓本身就在，还曾言：“无须后悔！”
“我身为神灵，是不能参与人间事，更何况一宗之盛衰。”
“说得对。”斑白老者脱口而出：“我的评价就只有这些。”
“反正世上没不灭之事物，哪怕辉煌如大乾，亦会被取代！”
或许真仙可以，但回忆方才烙印虚影里的一切，他不禁怀疑：
哪怕成仙亦如此，唯有走至一人独尊，才能真正获取…逍遥？
在旁的莫涯走近，他凝视慕容晓。
这位此界中被赦令为神灵的少女。
空荡荡袖口游荡剑意，露出几分看见自己主人慕容晓的喜悦。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莫涯煞有介事，表情认真。
“傻得出奇。”简单四个字评价，让慕容晓渐渐看过去：
“你下定决心连另一只手臂都不要？”
“神灵又不能肆意干涉人间事。”
“主动冒犯另说。”方才莫涯言论，确实给慕容晓一个理由。
当然很多神灵只会忽视这种，除非后续仍旧过分，太过越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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