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车间内，工人们的淡蓝色洁净服在昏暗环境中格外显眼。
180纳米产线的机械臂正精准抓取硅晶圆，工人们有序的忙碌，屏幕上滚动着公开的产能数据。
日均产能1000张硅晶圆，良率稳定在94%，每一项参数都清晰可见，但却没有任何核心工艺细节。
王世杰指着生产线末端的检测台，语气从容：“马克先生，这是我们代工的电源管理芯片，目前主要供应繁星科技的启明手机。
您看这芯片的封装工艺，平整度控制在0.02毫米以内，在国内同行业中算是领先水准。”
马克俯身靠近观察窗，目光扫过设备型号标识，语气带着几分审视：“这是几年前产出的光刻机？180纳米制程在龙国虽属先进，但与国际主流的90纳米、65纳米制程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深蓝半导体在设备迭代上，似乎有些保守？”
王世杰轻笑一声：“马克先生，不是我们保守，而是你们鹰酱封锁太严格，我们即便有心，也买不到先进设备啊！”
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些许讥讽。
这话如同精准的刺，瞬间戳中马克话语里的漏洞。
鹰酱对龙国半导体设备的禁售政策是公开的事实。作为行业资深人士，甚至是政策的受益者，不可能不清楚这层背景。
马克脸上的审视稍滞，随即笑着打圆场：“王总说笑了，设备采购确实受客观环境影响，但华登国际可以提供帮助。
我们与ASmL、应用材料等企业都有深度合作，能为深蓝半导体对接‘特殊渠道’，优先获得65纳米甚至45纳米设备。”
这话看似抛出橄榄枝，实则是再次试探深蓝半导体对“外部设备”的依赖程度。
王世杰心中冷笑，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又不是不会：“贵司若是愿意帮忙，我们自然是感激不尽。深蓝半导体最近计划进口一套45纳米光刻机，不知马克先生能否牵线搭桥！”
马克听到“进口45纳米光刻机”的提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快速掩饰过去。
他本以为深蓝半导体拿到65纳米设备后，会优先推进自主调试，没想到竟然还想进口更先进的设备，这似乎印证了“深蓝依赖外部设备”的猜测。
“45纳米光刻机的采购确实需要特殊渠道。”马克语气带着几分拿捏，“ASmL对45纳米设备的管控比65纳米更严格，不过华登国际可以协调，前提是深蓝半导体愿意共享部分工艺进展，配合定期设备巡检。”
王世杰心中冷笑，对方果然还是绕回“技术控制”的老套路。
他直接摇头：“技术合作计划涉及公司核心利益，我做不了主。不过，我们老板不愿意接受融资，更不愿让别人对他的公司指手画脚。您的这个计划，他恐怕不会答应！”
马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显然没料到王世杰会如此直白地拒绝。
他本以为抛出“45纳米光刻机渠道”的诱饵，至少能让深蓝半导体松口谈合作，却没想对方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留。
“王总，这恐怕不是明智的选择。”马克语气多了几分施压，“没有华登国际的协调，恐怕你们连ASmL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
王世杰轻笑一声，玩味地说道，“马克先生，我们至今不知道ASmL公司的大门在哪里，但我们却已经买到了65纳米光刻机！”
“你们那是走私，是违法的！”马克的一名随从忽然义愤填膺的开口。
“不不不，我们深蓝半导体遵纪守法，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王世杰直接摇头，“在龙国，购买光刻机是合法的，你们不能以鹰酱的法律来龙国约束深蓝半导体！”
这话如同精准的反击，瞬间让马克的随从哑口无言。
马克脸色微沉，却很快恢复平静，他抬手制止还想争辩的随从，语气带着几分生硬。
“王总对法律的理解很透彻，但半导体产业的发展不能只看短期利益，长期的技术合作与资源对接才是关键。华登国际能为深蓝半导体提供的，远不止设备渠道。”
王世杰笑着摇头，不再接话：“马克先生，咱们还是继续参观180纳米产线吧。至于技术合作，我没有决策权，只能帮您转达给公司管理层。”
……
王世杰带领众人参观180纳米光刻机，却是没有注意到，一名参观人员并没有跟着进入消杀室。
那名脱离队伍的参观人员是马克的技术顾问汤姆，他穿着深色西装，看似随意地在走廊踱步，目光却暗中扫过每一扇车间门的标识。
很快，汤姆找到另一片生产区域，他只是透过窗户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去。
凭借他的经验，只是扫了几眼，便发现里面的光刻机是250纳米制程的，这并不是他的目标。
穿过一条走廊，汤姆看到“二号车间”的标识牌，旁边还贴着“设备安装中，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告示。
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悄悄靠近车间玻璃门，透过缝隙向内窥探。
车间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但他还是一眼便看出，里面的设备正是65纳米光刻机，而且还是近几年生产的先进型号
让汤姆诧异的是，设备旁散落着几个拆开的零件箱，部分管线似乎还处于未连接状态，看起来确实像没有达到调试的标准。
汤姆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找到进入车间的门，发现无法进入后，便沿着走廊，不停观察车间内的光刻机状态，试图确认设备的安装调试进度。
就在他将所有设备看完一遍，准备再进行复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名安保人员巡逻至此，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模样，立即快步上前。
“先生，这里是禁入区域，请立即离开！”安保人员语气严肃，伸手拦住汤姆的去路。
汤姆强装镇定，笑着解释：“抱歉，我是过来参观的，正在找洗手间，走错方向了。”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左转，跟我们来。”安保人员没有放松警惕，一左一右将汤姆“护送”回参观队伍所在的一号车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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