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x-7的引擎在夜色里发出暴躁的轰鸣，轮胎碾过路面的碎石，溅起一串火星。托尼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听筒里管家瑟缩的声音早已消失，可那句“他是个黑人”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
“尼克·弗瑞，你这个狗娘养的！”托尼猛地将手机砸向副驾储物箱，金属外壳碰撞发出刺耳声响，“闯进我的卧室？在我的地盘撒野？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莉娅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可眼角的余光能清晰看见托尼因暴怒而紧绷的下颌线。Rx-7在她操控下如同离弦之箭，冲破夜色向斯塔克大厦疾驰，车窗外的霓虹被拉成模糊的光带，却丝毫无法驱散车厢内的戾气。
乔纳森在后座攥紧了那枚金盏花胸针，指尖的凉意让他勉强保持镇定。他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托尼，更没听过如此刺耳的咒骂，可他不敢多言——此刻的托尼，像一头被触碰逆鳞的雄狮，任何劝说都可能引来更猛烈的咆哮。
二十分钟后，Rx-7轰然停在斯塔克大厦底层停车场。托尼几乎是踹开车门冲出去的，纳米战甲在他周身飞速展开，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凌厉，蓝色的能量纹路在战甲上流转，透着浓烈的杀意。
“托尼，冷静点！”莉娅快步追上他，振金匕首已悄然握在手中，“尼克·弗瑞敢孤身来此，必然有恃无恐，我们先弄清他的目的。”
“目的？”托尼冷笑一声，面罩缓缓覆盖脸部，只露出一双冰冷的机械眼，“他的目的就是找死！”
乔纳森亦紧随其后，掌心的电磁脉冲枪已打开保险，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斯塔克大厦的安保人员早已在电梯口等候，见到托尼便立刻躬身：“先生，弗瑞先生在您的卧室等您，他不让我们靠近。”
“让开！”托尼挥挥手，大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声响。托尼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些许，但周身的低气压依旧让人窒息。他想起自己精心布置的卧室——定制的意大利真皮床，墙上挂着的绝版画作，还有那台耗费数月心血打造的智能控制台，如今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擅自闯入，甚至是一个他向来瞧不上的“独眼黑鬼”。
“我早就说过，神盾局那群家伙没一个好东西。”托尼咬牙道，“表面上跟我们复仇者联盟称兄道弟，背地里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次闯进我的房间，指不定是想偷什么技术。”
莉娅沉默着。她对尼克·弗瑞了解不多，只从海拉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是个手段狠辣、心思深沉的地球人。但她隐隐觉得，事情或许没托尼想的那么简单——能悄无声息突破斯塔克大厦的安保，又敢在托尼暴怒时留在卧室等待，尼克·弗瑞绝不可能只为了偷取技术。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顶层卧室的门虚掩着。托尼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卧室里的灯光柔和，却被一股莫名的压抑笼罩。尼克·弗瑞就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他依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黑色皮夹克，独眼眼罩遮住了左眼，仅剩的右眼平静地注视着冲进来的托尼，没有丝毫慌乱。
“斯塔克，这么大火气？”尼克·弗瑞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天生的威严，“我只是来跟你谈笔交易，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交易？”托尼上前一步，掌心能量炮瞬间蓄能，蓝色的光芒照亮了他冰冷的面罩，“闯进别人的卧室，还敢跟我谈交易？尼克·弗瑞，你个王八蛋，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莉娅和乔纳森站在托尼身后，警惕地盯着尼克·弗瑞。莉娅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没有明显的敌意，但那双眼眸深处藏着的算计，让她很不舒服。海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这个人很危险，不是因为力量，而是因为他的心思。比洛基还难猜。”
尼克·弗瑞缓缓站起身，他的身高比托尼稍矮，但周身散发的气场却丝毫不弱。他没有理会托尼的威胁，目光转而落在莉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这位就是阿斯加德的女武神莉娅吧？海拉的妹妹，索尔和洛基的姐姐。久仰大名。”
“你认识我？”莉娅眉头微蹙，语气带着警惕。
“我认识很多人，包括那些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人。”尼克·弗瑞淡淡说道，又将目光转向乔纳森，“这位应该是乔纳森先生，机械天才，也是莉莉安小姐的故人。”
乔纳森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莉莉安？”
“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尼克·弗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托尼，“斯塔克，收起你的玩具。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没必要在这种无意义的对峙上浪费。”
“玩具？”托尼怒火更盛，面罩瞬间弹开，露出他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你他妈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轰烂你的脑袋！”
“你可以试试。”尼克·弗瑞面无表情，“但你要想清楚，轰烂我的脑袋后，谁来告诉你，金并和黑曜余党真正的阴谋是什么。”
托尼的动作猛地一顿，怒火僵在脸上。他想起了之前管家的汇报，想起了莉娅和乔纳森提到的核心模块与彩虹桥，心中的疑虑瞬间被点燃。
“你到底想说什么？”托尼沉声问道，语气依旧冰冷，但掌心的能量炮却稍稍收敛了些。
尼克·弗瑞见状，缓缓走到窗边，推开厚重的窗帘，俯瞰着下方灯火璀璨的纽约夜景。海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了他额前的几缕黑发。
“核心模块，彩虹桥钥匙，这些都只是表面。”尼克·弗瑞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金并想要的，不仅仅是掌控九界的通道，他还想借助黑曜余党的力量，唤醒沉睡在地球深处的‘虚空碎片’。”
“虚空碎片？”莉娅和乔纳森同时惊呼出声。
乔纳森脸色苍白：“我在古籍中看到过记载，那是宇宙诞生之初残留的混沌能量凝结而成的碎片，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一旦被唤醒，整个地球都会被虚空吞噬。”
“没错。”尼克·弗瑞点了点头，“黑曜余党的首领当年被海拉重创，一直觊觎虚空碎片的力量，想要借此复仇并统治宇宙。而金并则想利用虚空碎片，彻底掌控整个地下世界，甚至推翻现有秩序，成为地球的统治者。他们一拍即合，核心模块只是唤醒虚空碎片的钥匙之一。”
托尼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怒火渐渐被凝重取代。他原本以为，这次的危机只是阻止金并拿到核心模块，却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如此恐怖的阴谋。
“你怎么知道这些？”托尼问道，依旧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神盾局的职责，就是监控这些可能威胁地球安全的隐患。”尼克·弗瑞淡淡说道，“我很早就开始关注黑曜余党的动向，也查到了金并与他们的勾结。只是我没想到，核心模块会牵扯到阿斯加德的秘密，更没想到，莉莉安小姐会留下这么多线索。”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乔纳森：“莉莉安小姐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早就察觉到了金并的野心，所以提前将核心模块藏了起来，还留下了破解之法。那枚金盏花胸针，不仅能打开地下室的门，还能暂时压制虚空碎片的能量。”
乔纳森握紧了手中的胸针，眼神变得坚定：“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拿到核心模块，阻止他们唤醒虚空碎片。”
“没错。”尼克·弗瑞点了点头，“但仅凭你们三个人，很难做到。金并在布鲁克林旧码头设下了重兵，黑曜余党也派出了最精锐的战士，甚至还有几个能操控黑暗能量的祭司。你们就算拿到了核心模块，也很难全身而退。”
“所以你就闯进我的房间，想让我帮你？”托尼冷笑一声，“神盾局没人了吗？需要求到我头上？”
“不是求，是合作。”尼克·弗瑞纠正道，“复仇者联盟需要守护地球，神盾局也一样。我们的目标一致，合作才能共赢。”
“合作？”托尼挑眉，“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等我们拼个两败俱伤，再出来捡便宜？”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尼克·弗瑞语气平静，“但我可以告诉你，虚空碎片一旦被唤醒，最先遭殃的就是纽约。你的斯塔克大厦，你的家产，你的朋友，都会在虚空能量中化为乌有。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托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尼克·弗瑞说的是实话，虚空碎片的力量太过恐怖，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尼克·弗瑞补充道，“我可以提供神盾局的所有资源，包括武器、情报和人手。我已经让希尔带着一支精锐小队赶往布鲁克林旧码头，随时可以支援你们。”
莉娅上前一步，看着尼克·弗瑞：“你想要什么？合作总得有条件吧？”
“条件很简单。”尼克·弗瑞的目光落在莉娅身上，“拿到核心模块后，暂时交由神盾局保管。虚空碎片的能量太过危险，需要专门的设备进行封印。等危机解除，我会将核心模块还给阿斯加德。”
“想都别想！”托尼立刻拒绝，“核心模块是莉娅的东西，也是阿斯加德的秘密，绝不能交给神盾局！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偷偷研究，搞出什么幺蛾子！”
“斯塔克说得对。”莉娅也点了点头，“阿斯加德的东西，不需要外人来保管。我们有能力处理好虚空碎片的问题。”
尼克·弗瑞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如此坚决。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
“好吧。”尼克·弗瑞最终妥协，“核心模块可以由你们保管，但神盾局必须参与封印虚空碎片的过程。我要确保，这种危险的东西，永远不会再被唤醒。”
托尼犹豫了一下，看向莉娅和乔纳森。莉娅点了点头：“可以。但我们也有条件——神盾局的人必须听从我们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没问题。”尼克·弗瑞爽快地答应，“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离金并计划唤醒虚空碎片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
托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走吧。”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脚步依旧带着怒火，但眼神却已变得坚定。莉娅和乔纳森紧随其后，尼克·弗瑞则跟在最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当众人走出卧室时，托尼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尼克·弗瑞，语气冰冷地问道：“最后问你一句，为什么神盾局长是个黑鬼，而且还是独眼龙？”
尼克·弗瑞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肤色和眼睛，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斯塔克，你该学会放下你的偏见。”
托尼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大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顶层的宁静隔绝。尼克·弗瑞看着电梯门上托尼的倒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独眼眼罩，那里藏着的，是多年前与外星生物战斗留下的伤疤，也是他身为神盾局局长，必须背负的责任。
而电梯内，托尼的怒火虽未完全消散，但心中的使命感却愈发强烈。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是一场硬仗。但无论有多难，他都必须赢——为了纽约，为了地球，也为了那些他在乎的人。
Rx-7再次发动，向着布鲁克林旧码头的方向疾驰。夜色深沉，海风呼啸，一场围绕着核心模块、虚空碎片与地球安危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序幕。而尼克·弗瑞的加入，究竟是助力，还是另一个更大的阴谋？没有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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