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睁开眼，下意识摸向床头的魔杖，熟悉的手感让他迅速脱离刚刚那奇怪的梦境。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休息室在下一刻亮了起来，斯内普坐在床边揉捏他的额头，将装满生死水的抽屉合上，或许他下次应该再喝一点‘无梦酣睡剂’。
办公室和他休息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斯内普挥了下魔杖，在确认了时间后他鲜少的产生了出去走走的想法。
凌晨四点的霍格沃茨依旧处于沉睡之中。
没有那些令人厌烦的学生，只有回荡在各个楼层的脚步声。
寒风混合着冷气刺激着鼻腔，发丝在风里总是无意的擦过脸颊，脸上泛起令人烦躁的痒意。
能够俯瞰霍格沃茨建筑的塔楼并没有斯内普心情变好，比起满目的白色，他还是更喜欢苍翠的绿意。
“院长，又没有休息？”一直沉迷魔咒的洑晓发现她晋升后懈怠了，原是打算过来修炼的，她在修仙界的时候就发现了第一缕晨曦中的紫气对她的修为大有裨益，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着斯内普。
“睡醒了。”斯内普在洑晓靠近后给她移了点位置。
“你手臂上的气息让我难受。”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想要打破斯内普的孤寂，她向来尊重别人的选择，因为总是在失去，她想她是淡漠的。
在尽力后将选择权交给对方，在无能为力后选择劝慰自己，她一直是极为擅长的。
特别是在经历过那么多生死后，在她得知巫师寿命只有两百年后，与斯内普相处时的心的是真的，不想产生更多羁绊的想法也是真的。
与她并肩的伙伴也都是最初结识的那几位，她自私到只在意青云宗。
她知道她该如何做，但是使命感那种东西她是没有的，这或许才是她一直无法迈入炼虚境的真正原因。
斯内普摸上左手小臂，原本被风吹的鼓起的斗篷慢慢垂到了地上，他能感受到身前撑起的无形屏障，取而代之的是黑魔标记在变得灼热，伏地魔都没有这么频繁的使用过这个标记。
倒是被他用来感应洑晓的灵力了。
\"邓布利多说的是真的？\"先知从来都是预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过能追寻过去的，“你知道很多过去的事？”会反噬到失去生命，能让邓布利多开口打断未尽之语的，‘很多’应该是真的。
毕竟他‘摄神取念’时看到的是洑晓最先提出的要交易他的一切，可恶的邓布利多是不是以为即便将他交易出去，他还是会为了莉莉的眼睛参与计划？
越发灼热的皮肤提醒着他的错误，丑陋的痕迹昭示着他的罪孽。
即便被他一直隐藏，但…无法磨灭。
指尖隔着衣服掐着那处标记，卢修斯在魔法部和伏地魔撇清关系后，私下里也曾找过他。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伏地魔已经死了，高傲的马尔福又怎么会留着能够证明他曾经向别人俯首的痕迹，但至今黑魔标记依旧牢牢的长在卢修斯的手臂上。
抛开其它的一切，伏地魔确实强大。
“是。”洑晓将灵气覆盖的范围扩大，减小灵根属性对于黑魔标记的影响，“院长，受伤的手臂可能会影响您在熬魔药过程中的精确程度，毕竟魔药是一门需要严格工艺的科学。”
“呵~你这样的说法让我觉得你是那群笨蛋傻瓜，毕竟你口中‘受伤的手臂’甚至用不上白鲜香精。”虽然这样说，斯内普还是松开了他的手臂。
同时他也听到了洑晓的回答，斯内普真的是强忍着才没有做出转身就走的举动。
他不知道洑晓究竟是知道了多少，原本能够给他遮住冷风的屏障，斯内普此刻都觉得带有窥伺的意味，就连平时他难以察觉的属于洑晓的气息，斯内普也莫名有了一种被侵占了周围空气的感觉。
优秀的大脑封闭术能让他压下此刻的所有情绪，但也能让他清晰的回忆起他所有曾经做过的事！
即便是能看到过去的先知也应该不可能事无巨细知晓他的事！
洑晓：“所以黑魔标记院长是打算留作纪念吗？”
要不是因为洑晓是一名斯莱特林，斯内普真的很想很想给洑晓扣分！
“你可怜的院长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纪念的事！”斯内普一字一顿的低声吐出这句话。
洑晓：“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尖锐的刺痛从手臂上传来，像是连同骨髓都放在火上炙烤，但这种疼痛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身体刚因为疼痛做出反应，却在下一刻感受到身上一轻而又放松下来。
重要的不是疼痛，斯内普也可以笃定刚刚的感觉不是错觉。
“你做了什么？”他像是被人完完全全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甚至是感到灵魂被窥探了。
“额。”洑晓原想着灵气是完全能清除黑魔标记的，但她没想到，斯内普身上不仅有很多黑魔法残余，还有…功德，光灵根自带的属性让其对这两种都有一定的趋向性，想要驱逐和想要亲近这两种对立的想法让她无意间内视了斯内普的灵魂，虽然她已经极快的退出了。
“我只是想要驱除你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但发生了一点意外。”不过斯内普是不是太信任她了？但凡斯内普有抵触的意愿，洑晓都不可能内视成功。
不过洑晓第一次见人的灵魂是一半粉色一半金色的，还…挺漂亮的。
“我想你做事之前应该告知你可怜的毫无防备的院长。”那种像是要扒光他的视线让斯内普感觉很不好。
“我很抱歉。”这次确实是她做错了，“西弗勒斯，你很信任我。”洑晓说的很笃定。
斯内普：“你该去让庞弗雷夫人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眼睛…或者说脑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好吧，等下次去送魔药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忘记。”洑晓已经能自己翻译斯内普的话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保证不会发生刚刚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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