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颤,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手臂上的疤痕,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又是一痛。
“还疼吗?”她哑着声音问。
温叙白握住她微凉的手指,紧紧包裹在掌心,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比起身体上的伤,让你难过三年,才是我最疼的事。”
周星眠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情绪。
她看着他,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明亮:“温叙白,你听着。”
温叙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她。
“过去的事,我原谅你了。”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但是,没有下一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多危险,多艰难,你都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不许再一个人扛,不许再不告而别,听到了吗?”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还有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哽咽。
温叙白怔住了,随即,巨大的狂喜和如释重负席卷了他。
他用力将周星眠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听到了。我保证,星眠,我向你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以后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人生也是你的,无论生死,我们都在一起。”
周星眠依偎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听着他郑重的承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回实处。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带着清冽气息的胸膛,轻轻点了点头。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仿佛要弥补那错失了三年时光。
过去的伤痕需要时间抚平,但至少此刻,他们紧紧相拥,未来,终于可以期待同行。
阳台的玻璃门内,温母看着外面相拥的身影,悄悄抹了抹眼角,脸上露出了欣慰而安心的笑容。
她知道,儿子心头的巨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而那个善良坚韧的女孩,也终于等到了属于她的真相和依靠。
————
林晚晴怎么也没想到,苏沐会提前出狱。
他因为骚扰周星眠、以及之前积累的其他一些违法行为,被判了刑。
林晚晴以为至少能清净几年,甚至恶毒地希望他最好在里面待得更久一点。
这个曾经和她有过一段混乱不堪过往的男人,是她极力想要摆脱的、不堪回首的过去的一部分。
所以,当她在自家公寓楼下,看到那个倚靠在摩托车旁,穿着紧身背心,露出花臂。
眼神比以前更加阴鸷凶狠的苏沐时,她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怎么会?
苏沐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监狱很久吗?
林晚晴惊慌失措想逃离有苏沐的地方。
苏沐也看见了她,咧开嘴,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笑容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熟稔和占有欲。
“晚晴,我回来了。”
他几步走上前,拦住了想要装作没看见、低头快步离开的林晚晴。
林晚晴强迫自己镇定,抬起下巴,用尽可能冷漠疏离的语气说。
“苏沐,我们早就没关系了。请你让开。”
“没关系?”
苏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伸手想去摸她的脸,被林晚晴嫌恶地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沉了下来,“怎么就没关系了?老子在里面天天想的都是你!林晚晴,我一直爱着是你,想念你的身体,想念你在床上飘飘欲仙的滋味。”
他露骨的话语像毒蛇一样钻进林晚晴的耳朵,让她又羞又怒,脸色煞白。
“你闭嘴,苏沐,那些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林晚晴了。”
“过去了?”
苏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你说过去就过去?老子对你不好吗?当初你要钱,老子给你弄钱,你要人撑腰,老子带兄弟给你摆平事儿,现在你攀上高枝了,就想把老子一脚踹开?没门儿。”
“你放开我!苏沐,你弄疼我了。”
林晚晴奋力挣扎,恐惧和厌恶让她浑身发抖。
“我对你从来没动过真心,那只是各取所需,现在我想要正常的生活,我想在这个城市干干净净地扎根,我不想再回到那种浑浑噩噩、提心吊胆的日子,你放过我吧。”
“各取所需?正常生活?干干净净?”
苏沐重复着她的话,眼神一点点变得疯狂和偏执,他猛地将林晚晴拽向自己,几乎是拖着她往楼里走。
“老子为了你进去蹲了这么久,你现在跟我说各取所需?林晚晴,你他妈休想。”
“救命!救……”
林晚晴刚喊出声,就被苏沐死死捂住了嘴。
他力气极大,连拖带拽,不顾她的踢打挣扎,强行将她带进了电梯,回到了她熟悉的公寓。
门被“嘭”地一声甩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对林晚晴而言,如同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苏沐像是疯了一样,将她囚禁在公寓里。
他摔碎了茶几上的花瓶,撕扯她的衣服,用最不堪的言语羞辱她,一遍遍地质问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
“为什么?啊?林晚晴!老子哪里配不上你了?现在嫌弃老子了?当初是谁像条狗一样求老子帮你?”
林晚晴蜷缩在沙发角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带着泪痕和清晰的指印,眼神空洞而绝望。
她知道反抗只会激怒他,带来更多的伤害。
她只能咬着牙,承受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对自己曾经堕落过往的憎恶。
最后,苏沐似乎发泄够了,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拿出手机,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报复性的快意。
“来,笑一个。”
他强行搂住瑟瑟发抖、眼神麻木的林晚晴,不顾她的躲闪。
用手机拍下了好几张两人姿态“亲密”的照片,背景就是她这间精心布置、象征着她现在“体面”生活的公寓。
“有了这些照片,我看你还怎么装清高,怎么甩开老子,哈哈哈,美人儿,我们还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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