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绾的手指在键盘上微微发抖，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如同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凌晨三点的宿舍里，只有她的台灯还亮着，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和满桌的打印纸。那些从谢氏集团服务器里黑出来的文件，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她的面前，像是一堆等待被拼凑的拼图碎片。
\"SLc-1...\"她轻声念出这个代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打印纸边缘。这是她花了整整两周时间才破解出来的项目名称，而随着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她的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警告窗口：【检测到异常登录尝试】。林清绾猛地合上笔记本，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迅速拔掉网线，将打印好的文件塞进书包最底层。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她屏住呼吸，直到确认是宿管阿姨的例行巡查后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林清绾就约了陆离在学校的旧画室见面。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她看到陆离正站在窗边调色，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来得正好。\"陆离头也不回地说，\"我找到了这个。\"他从画架后面抽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露出几张泛黄的照片。
林清绾接过照片，呼吸瞬间凝固。那是十年前的实验室照片——简陋的白色房间，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以及...躺在实验台上的少年。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侧脸——是程野的父亲。
\"这是...\"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谢氏集团早期的药物试验基地。\"陆离的声音低沉，\"我黑进了他们废弃服务器的一个备份文件夹，发现了这些照片和实验记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从程野父亲遗物里找到的病历，上面的药物名称和实验记录里的代号完全吻合。\"
林清绾展开那张病历，上面潦草地写着\"SLc-1试验第17号受试者\"，日期正是十年前高考前夕。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所以...程野父亲的精神崩溃...\"
\"不是因为公司破产。\"陆离打断她，\"而是药物副作用。\"他从画室角落拉出一个行李箱，打开后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十个档案袋，\"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收集谢氏集团的罪证。这些是其他受害者的资料，都是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控制的'试验品'。\"
林清绾翻开第一个档案袋，里面是一张少女的照片和一份诊断书——抑郁症，有自残倾向。第二份是某个企业高管的医疗记录，显示他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第三份...
\"天啊...\"她喃喃道，\"这简直是个系统性的人体实验。\"
陆离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程野父亲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更多人，包括...\"
门突然被推开，苏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清绾！出事了！程野他...\"
林清绾和陆离同时站起身。苏晴冲进画室，脸上写满惊恐：\"他在贫民窟注射药物过量，现在在医院抢救！\"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医院上空的宁静。林清绾冲进急诊室时，程野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手臂上还留着针孔的痕迹。医生摇了摇头：\"送来得太晚了，药物已经对他的心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不...\"程野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清绾...证据...保险柜...\"
林清绾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失：\"别说话，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会找到证据的。\"
程野的眼中闪过一丝解脱：\"谢临川...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这句话像是一记惊雷，让整个病房瞬间陷入死寂。
苏晴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十年前...\"程野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父亲...和谢父...是合作伙伴...他们发现了SLc-1的...潜力...决定用人体做实验...\"他的视线开始涣散，\"我父亲反对...所以他们...\"
医生的抢救动作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病人情况恶化！准备除颤器！\"
\"程野！\"林清绾紧紧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坚持住！告诉我们证据在哪！\"
程野的嘴唇微微颤抖，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谢氏大厦...顶层保险柜...密码...是我生日倒过来...\"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突然变成一条直线。
\"不！\"林清绾崩溃地喊道，泪水模糊了视线。苏晴和陆离紧紧抱住她，三个人的肩膀在病房里微微颤抖。
三天后，林清绾站在谢氏大厦顶层，手中握着从程野遗物里找到的钥匙。透过落地窗，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就像当年那个雨夜，谢临川站在对面楼顶冷眼旁观时的样子。
保险柜的门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袋。林清绾颤抖着取出里面的文件，最上面是一份标着\"SLc-1最终实验报告\"的文档，下面是几十份受试者的病历和同意书——虽然大多数签名明显是伪造的。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照片从文件中滑落。照片上是一个少年站在实验台前，眼神冷漠而疏离。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SLc-1项目负责人：谢临川。\"
林清绾的指尖抚过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陆离的电话：\"找到证据了...还有这个...\"她顿了顿，\"谢临川就是SLc-1项目的负责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陆离冷静的声音：\"我们得马上联系警方。还有...林清绾，看看你身后。\"
她缓缓转身，透过落地窗，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冷峻的脸——谢临川正站在车旁，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好久不见，清绾。\"他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来，\"你终于找到真相了。\"
林清绾的心跳几乎停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谢临川向前走了一步，\"来吧，让我们做个了结。\"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你以为只有你找到了证据吗？\"
林清绾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缓缓转身，看到保险柜旁边站着一个黑影——是苏晴，但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
\"苏晴？不...\"林清绾的声音颤抖起来。
\"对不起。\"苏晴轻声说，声音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临川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就在这时，陆离破门而入：\"清绾！小心！\"
谢临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是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他狞笑着冲向林清绾：\"SLc-1的终极配方...让你亲眼看看它的效果...\"
陆离扑上前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林清绾趁机捡起地上的消防斧，对准谢临川的手腕狠狠砍下。注射器掉在地上，液体溅了一地。
谢临川捂着手腕后退几步，脸上依然挂着诡异的微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SLc-1已经扩散到整个城市...你们逃不掉的...\"
警笛声突然响起，整栋大楼被警方包围。谢临川看了看窗外，突然大笑起来：\"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当警察冲进房间时，谢临川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地上那支破碎的注射器和一滩液体，证明他曾经来过。
林清绾瘫坐在地上，看着被制服的苏晴和受伤的陆离，突然明白了谢临川最后那句话的含义——SLc-1的真相就像一场瘟疫，已经悄然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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