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绾的手指在键盘上微微发抖，屏幕上的数据如同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神经。她已经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眼睛干涩得像是被火灼烧，但她不敢停下——谢氏集团的服务器里藏着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更加骇人。
“SLc - 1实验……”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文字。这份实验报告详细记录了药物对人体的影响，从精神控制到记忆篡改，每一个字都像是谢临川对她、对程野、对陆离、对苏晴，对他们所有人下的诅咒。
她点开附件，是一份受试者名单。
程野父亲的名字赫然在列。
林清绾的呼吸一滞，脑海中闪过程野父亲跳楼的那一幕——血染红的校服，谢临川站在对面楼冷眼旁观的背影。原来，这一切早就被设计好了。程野父亲不是因为公司破产自杀，而是被谢氏集团的药物实验逼疯的。
她的手指颤抖着，继续往下翻。名单上还有其他名字，有些她认得，有些她完全陌生。但最让她心惊的是，名单的最后一行，赫然写着“林清绾”。
她猛地往后一靠，椅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不可能……她从未参与过任何药物实验，谢临川怎么可能把她列入名单？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弹出一个加密对话框。
【访问受限。检测到异常登录。】
林清绾的心跳陡然加速，她迅速切换页面，关闭了实验报告的文件夹。但已经来不及了——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入侵警报。系统已记录您的Ip地址。】
“该死！”她低咒一声，迅速拔掉电脑电源。黑暗瞬间笼罩了房间，只有窗外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痕。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谢临川……他是不是已经发现她入侵了服务器？他会不会已经派人追查她的位置？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林清绾浑身一僵，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未知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林清绾。”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是谢临川。
她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你以为你能找到什么？”谢临川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SLc - 1实验？程野父亲的债务？陆离的画作抄袭？你以为这些能威胁到我？”
林清绾握紧了手机，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谢临川，你到底想要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我想要什么？我只是想证明，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棋子罢了。”
“棋子？”林清绾冷笑，“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
谢临川沉默了一瞬，随后声音低沉：“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吗？林清绾，你母亲的公司，你金融系的保送名额，甚至你和程野的关系……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林清绾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母亲的公司……保送名额……她和程野？
“你胡说！”她怒吼道。
“是吗？”谢临川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那你去问问你母亲，为什么她会在十年前突然放弃主编职位，为什么她会同意你改填金融系的志愿。再去问问程野，为什么他父亲的公司会在高考前夜破产，为什么他会染上毒瘾。”
林清绾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母亲的眼泪，程野的崩溃，陆离的画作被毁，苏晴的消失……
“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她声音颤抖。
“很简单。”谢临川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却让她毛骨悚然，“把证据交出来，然后忘记这一切。否则……”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林清绾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谢临川已经知道她入侵了服务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会派人监视她？会威胁她的家人？还是……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是一条短信。
【想救他们吗？来老地方。】
林清绾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盯着屏幕上的“老地方”三个字——是高中时的天台。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换上一身黑色外套，戴上帽子和口罩，悄悄离开了公寓。
夜色深沉，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林清绾快步走向高中母校，心跳如擂鼓。谢临川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约她去天台？
当她气喘吁吁地爬上天台时，一个人影正站在栏杆前，背对着她。
“谢临川。”她沉声喊道。
那人影缓缓转身——
不是谢临川。
而是程野。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递给她：“这是谢临川的罪证。他所有的实验数据、账本、录音……都在这里。”
林清绾愣住了：“你……你怎么拿到的？”
程野苦笑了一下：“因为我也是棋子，但我不想再被操控了。”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突然被推开——
谢临川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枪。
“真感人啊。”他的声音冰冷，“可惜，你们太晚了。”
林清绾和程野背靠背站着，眼中却燃起了决绝的火焰。
“谢临川。”林清绾缓缓开口，“你以为你能赢吗？”
谢临川笑了：“赢？我从一开始就赢了。”
枪声响起——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林清绾睁开眼，看到苏晴和陆离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直播中”的字样。
谢临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玩阴的？”苏晴冷笑，“我们早就联系了警方，现在，你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谢临川的手开始颤抖，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林清绾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十年了，这场青春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SLc - 1实验……”她轻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临川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因为我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
说完，他转身冲向天台边缘——
“谢临川！”林清绾大喊。
但他已经跳了下去。
夜风呼啸，卷走了他的身影。
林清绾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十年青春，一场噩梦。
但他们，终于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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