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绾站在金融系迎新会的礼堂门口，手里捏着烫金的邀请函，指节微微发白。礼堂里人声鼎沸，新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而她却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格格不入。
\"林清绾？\"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站在那里，白衬衫熨得平整，袖口露出百达翡丽的腕表。他笑容得体：\"我是金融系学生会副主席，李明远。欢迎加入金融系。\"
林清绾勉强笑了笑：\"谢谢。\"
李明远热情地接过她手中的包：\"我带你去认识几位学长学姐，他们对新生特别照顾。\"
礼堂后方的小会议室里，五六个人已经等在那里。林清绾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和谢临川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们金融系的'精英圈'。\"李明远介绍道，\"他们都是未来投行的储备人才。\"
一个男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转着一支万宝龙钢笔：\"听说你是文科状元？\"
林清绾点头：\"是的。\"
\"可惜了。\"男生轻笑，\"金融系不需要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李明远急忙打圆场：\"张扬别吓到学妹。\"他转向林清绾，\"这是张扬，谢氏集团的实习生。\"
林清绾的手指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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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宿舍，林清绾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匿名邮件：\"想知道程野现在做什么吗？\"
她点开附件，是一段模糊的视频——程野站在工地前，身上的衬衫沾满灰尘。视频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爸的公司没了......\"
林清绾关掉视频，拨打程野的电话，却提示已关机。
就在这时，她的门被敲响。
\"谁？\"
\"宿管阿姨，查寝。\"
林清绾拉开门，却看见李明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学妹，庆祝你加入金融系。\"
\"现在太晚了......\"
\"就一杯。\"李明远推门而入，\"反正你也要适应金融系的社交。\"
红酒在高脚杯里摇晃，映出林清绾苍白的脸。
\"你知道谢临川吗？\"她突然问。
李明远的笑容僵了一瞬：\"那个转学生？听说他退学了。\"
\"是吗......\"
李明远凑近她：\"学妹，金融圈就是这样，有些人注定是棋子，而有些人......\"他意味深长地停顿，\"是下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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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清绾在课程表上发现一行手写的字：\"今晚7点，金融俱乐部。\"字迹潦草，却和当年谢临川留在她课本上的笔记一模一样。
金融俱乐部位于校内一座废弃的实验楼。林清绾推开门，里面烟雾缭绕，十几个人围坐在长桌旁，桌上摊开着各种财务报表。
\"来得正好。\"李明远推给她一杯威士忌，\"今天讨论谢氏集团的季度报表。\"
林清绾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杯壁的瞬间，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谢临川也是这样递给她一杯东西，只不过那是薄荷糖。
\"这份报表有问题。\"一个男生突然指出，\"应收账款的数字对不上。\"
李明远皱眉：\"可能是录入错误。\"
\"不。\"林清绾突然开口，\"这是典型的资金腾挪手法。\"
会议室瞬间安静。
李明远眯起眼睛：\"学妹懂金融诈骗？\"
林清绾将酒杯放在桌上：\"十年前，我父亲就是被这样的手法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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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林清绾收到一条短信：\"想知道真相？来图书馆地下室。\"
地下室里堆满了旧书和档案箱。林清绾推开最里面的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本泛黄的账本——谢氏集团十年前的交易记录。
翻到最后一页，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一行批注：\"棋子已就位。\"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临川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林清绾转身，看见他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一枚薄荷糖：\"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管闲事。\"
\"是你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
谢临川轻笑：\"操控？这个词太难听了。\"他将薄荷糖剥开放进嘴里，\"我只是......让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程野的父亲......\"
\"那只是个意外。\"谢临川打断她，\"他太贪心了。\"
\"而苏晴的联姻......\"
\"家族利益而已。\"
\"陆离的画......\"
谢临川的眼神终于出现波动：\"那幅画确实是我......\"
\"够了！\"林清绾厉声打断，\"你毁了我们的青春，现在又想干什么？\"
谢临川突然逼近她：\"我想让你加入我。\"他将一张银行卡扔在桌上，\"金融系只是开始，真正的游戏在华尔街。\"
林清绾拿起银行卡，毫不犹豫地撕成两半：\"游戏该结束了。\"
谢临川的笑容消失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不。\"林清绾平静地说，\"是时候让你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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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金融系迎来了一位新教授——曾是华尔街资深分析师的宋明。他的第一堂课就点名批评了金融俱乐部的报表造假行为。
下课后，李明远拦住林清绾：\"你做了什么？\"
林清绾微笑：\"只是交了一份作业。\"
她转身离开，听见身后传来李明远的怒吼：\"谢临川不会放过你的！\"
林清绾握紧拳头。十年了，是时候让这场游戏彻底终结了。
碎玻璃里的光，终将照亮所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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