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司景年快步朝着夏成舟所在的重症监护室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护士站传来偶尔的交谈声。
远远地,他就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坐在监护室门口的椅子上,正是夏沁。
走廊的灯光是冷白色的,落在夏沁单薄的肩上。
把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株在寒风里独自挺立的小草,明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却还在强撑着不肯倒下。
看着她孤孤单单的背影,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司景年放慢了脚步,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背影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疼。
他想起夏家出事那天,夏沁也是这样。
就像现在,她坐在监护室门口,明明心里满是恐惧和担忧,却还是要装作平静的样子,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而他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要娶她的人,却因为家里的反对,一次次让她独自面对这些艰难的时刻。
“我真是个混蛋。”
司景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脚步又放轻了几分。
他看到夏沁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迅速放下,像是怕被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走廊里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司景年下意识地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可又怕突然靠近会吓到她。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每走一步,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
他欠夏沁的,实在太多了。
离她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夏沁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
当她看到司景年时,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惊喜和担忧取代。
她连忙站起身,想对他笑一笑,可嘴角刚扬起,眼泪就差点掉下来。
“景年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夏沁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听着就让人心头发软。
她站在原地没动,双手轻轻攥着衣角,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
明明是看着他,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敢靠近的怯意。
仿佛真的怕自己会拖累他。
“我还以为……”
她顿了顿,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今天给你发了三条信息,你都没回,我想着……
是不是叔叔阿姨又说什么了,你怕夏家的事连累司家,想跟我划清界限了。”
她说着,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像是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又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抬起头时,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却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用手背轻轻蹭了蹭眼角,声音放得更柔。
“其实…… 我能理解的。
司家那么大的家业,不能因为我一个人、一个落魄的夏家受影响。
你要是真的想分开,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住,像是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咬着下唇,努力维持着懂事的模样。
可那泛红的眼眶、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那句没说完的话,比任何哭诉都更有杀伤力。
既点明了司家怕被连累的现实。
又把主动放手的姿态摆出来。
让司景年根本无法开口提分开,反而会因为她的体贴而更加愧疚。
司景年果然被她戳中了软肋。
连忙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轻轻往后退了半步躲开。
“景年哥哥,你别过来…… 我怕……”
她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措辞,又像是怕话说重了伤他的心,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怕别人看到我们走得近,又会说你闲话,影响司氏集团的声誉。
现在网上说的已经很难听了。
要是再被有心人传出什么说你为了我不顾公司死活,说司家继承人被落魄千金迷了心窍。
到时候不仅叔叔阿姨要生气,连公司的股东们也会有意见。”
夏沁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光是想想这些场景,就足以让她害怕。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焦虑,语气里满是为他担忧的急切。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
看着司景年瞬间阴沉的脸色,心里暗暗得意,嘴上却继续示弱。
“我不怕被人骂,但你不一样,你是司家的继承人,你的未来不能有任何污点,而我……”
“而我现在,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会有人拿我攻击你,拿夏家的事拖累你。
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我自己的感情,毁了你的前途。”
“司氏集团,那是爷爷和叔叔一辈子的心血,要是因为我出了差错,你肯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景年哥哥,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你因为我,毁了自己的前途,毁了司家的心血。”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司景年的软肋。
她没有指责任何人。
只是将 “网上的流言”“股东的不满”“司家的心血” 串联起来,编织成一张为他着想的网。
让司景年既心疼她被造谣,又愧疚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更坚定了司景年不能让她受委屈的决心。
司景年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更紧了些,眼神里满是怒火与心疼。
他没想到,沁沁不仅要承受夏家的压力,还要被网上的人这么污蔑。
而他这个承诺要保护她的人,却让她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些。
“沁沁,别听那些人的胡说八道!”
司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
“网上的流言我会让人处理掉,股东那边我会去解释,没人能逼我放弃你。”
夏沁听到这话,心里闪过得逞的快意,但她不能表露出来。
此时司景年电话响起。
他看到妈妈两个字烦躁的把电话挂了。
随后拉着夏沁一起坐下,轻声问。
“成舟情况怎么样了?”
夏沁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
“医生说还在观察,昨天晚上又发烧了,现在还没完全稳定下来。”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我真怕…… 真怕他出事。”
司景年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他用力攥了攥。
“别担心,成舟会没事的,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司景年的手机又响了,是司承业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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