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静得能听见算珠晃动的声响。秦淮茹猛地站起身，扯着棒梗就往外走。
徐兰关上门，长舒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儿...”
雷大炮从屋里出来，哼了一声：“贾家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仗着孤儿寡母就想吃白食！”
二蛋把算盘搁石桌上：“爹，我瞅着95号院最近不太平。许大茂刚消停，贾家又冒头。”
“还不是易中海惯的！”雷大炮啐了一口，“整天搞什么互助组，助得有些人连脸都不要了。”
正说着，院门又响了。这回是街道办小王，隔着门喊：“徐大姐！易师傅组织95号院开互助会，请您去指导工作呢！”
徐兰和二蛋对视一眼。二蛋压低声音：“妈，我陪您去。”
95号院里挤挤插插坐满了人。易中海站在当间，正讲得唾沫横飞：“...邻里互助是光荣传统！咱们院有困难户，大家伙都得伸把手！”
看见徐兰进来，易中海眼睛一亮：“正好街道领导来了！徐主任，您给讲讲政策？”
徐兰还没开口，贾张氏就嚎起来：“领导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孤儿寡母的快要饭了！”
二蛋往前站了一步：“易师傅，您这互助会打算怎么个互法？”
易中海捋了捋袖子：“简单！谁家宽裕就帮衬点困难的。”
院里顿时嗡嗡起来。有人撇嘴有人点头，傻柱蹲在墙根底下嚷：“一大爷说得对！不能眼看着孩子挨饿！”
二蛋笑了：“易师傅，您这算法不对。互助互助，得互相帮着来。”他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我统计了下，95号院户均月收入五十二块三，我们家那边才四十八块七。要说互助，该是您这院帮我们啊。”
院里霎时静了。易中海脸涨得通红：“胡、胡说八道！”
“白纸黑字算着呢。”
易中海一把抢过本子，手直哆嗦。看了半晌，突然把本子一摔：“散会！都散了吧！”
人群哄笑着散了。徐兰和二蛋往外走时，听见后面贾张氏骂街：“小兔崽子算计到奶奶头上了！”
回去的路上，徐兰一路唉声叹气，嘴里嘟囔着：“这下可把 95 号院给得罪透了啊！”
二蛋一边搀扶着母亲的胳膊，一边安慰道：“妈，您别叹气啦！您忘了上回街道培训时说的话了？救急不救穷。贾家那是懒病，得治！咱不能惯着他们。”
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烧得正艳。97 号院也随之沉入了夜色之中。
徐兰和二蛋在黑暗中默默前行，心中却思绪万千。徐兰想着，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了？贾家毕竟也是邻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二蛋却觉得，自己和母亲并没有做错什么，贾家那样的人，就是不能心软。
徐兰和二蛋回到家中，坐在炕头上，继续讨论着今天的事情。
他们知道，虽然得罪了 95 号院，但他们也问心无愧。
毕竟，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日子就这样过着，95号院子的事情也被抛到脑后，这天一大早的，小燕提着裤腰带从茅房跑出来，嗓门尖得能捅破天：\"耗子！碗口大的耗子！\"
二蛋披着褂子出来，看见灶台底下窜过一道灰影。徐兰举着笤帚追打，那耗子却哧溜钻进了墙缝。
\"邪了门了。\"徐兰撑着膝盖喘气，\"咱院多少年没闹过耗子。\"
雷大炮蹲在墙根瞅了半天，忽然指着地面：\"瞧见没？这耗子走路打晃，别是带了病。\"
二蛋捏着鼻子凑近看，墙缝里飘出股怪味。他眉头一皱：\"爹说得对，这耗子眼睛发红，怕是瘟耗子。\"
正说着，隔壁95号院传来许大茂的破锣嗓子：\"哎哟喂！97号院不是模范院吗？咋还养起耗子来了？\"
小燕气不过，扒着墙头回嘴：\"许大叔，你家才养耗子呢！\"
许大茂在那边笑得嘎嘎的：\"模范院藏污纳垢喽！明儿就报告街道摘你们牌子！\"
二蛋没吭声，绕着院墙转了一圈。果然在西北角发现个新挖的耗子洞，洞口还撒着些谷壳。他捻起谷壳闻了闻，嘴角撇了撇。
晌午头，二蛋从厂里废料库淘换回几个旧零件。小燕跟在他屁股后头转悠：\"二哥，要做新式耗子夹不？\"
\"比那管用。\"二蛋从床底下拖出个铁皮盒子，\"还记得上回做的声波驱鼠器不？\"
那是个罐头盒改的玩意儿，里头装着电池和振片。去年除四害时做过一批，后来嫌吵就收起来了。
小燕撅嘴：\"那玩意声儿太大，上回把王奶奶家的老母鸡都吓不下蛋了。\"
\"这回咱升级改造。\"二蛋拆开旧机匣，焊上新找来的变压器，\"加个定向喇叭，只吵耗子不吵人。\"
爷俩鼓捣到日头西斜，院里渐渐飘起饭香。徐兰蒸了一锅菜团子，喊他们吃饭时瞅见桌上的新装置：\"这又弄啥呢？别再把电线烧了。\"
\"放心妈，这回加保险丝了。\"二蛋咬着菜团子，眼睛还盯着电路图，\"某些人不是爱玩阴的么，咱就陪他玩玩。\"
夜深人静时分，95号院忽然响起凄厉的猫叫。一声接一声，叫得人头皮发麻。
许大茂被吵醒，踹了媳妇一脚：\"死猫嚎丧呢！赶明儿药死它！\"
那猫叫声却越来越近，仿佛就在窗外。许大茂披衣起身，刚推开窗，一道灰影嗖地窜进来！
\"耗子！哪儿来的耗子！\"许大茂媳妇尖叫着跳上床。
更多灰影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发疯似的满屋乱窜。油瓶被撞倒了，煤油洒了一地。许大茂举着鞋满屋追打，不小心踢翻了煤油灯。
\"着火啦！\"媳妇尖叫着往外跑。
火苗蹿起尺把高，很快引燃了桌布。许大茂慌里慌张泼水，反倒让油火溅得到处都是。
正当乱作一团时，院门被拍响了。二蛋提着灭火器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好些被惊醒的邻居。
\"许叔，听说您家闹耗子？\"二蛋探头往里瞧，\"哟，这比我们院闹得凶啊！\"
许大茂满脸烟灰，气得直哆嗦：\"是你小子搞的鬼！\"
二蛋也不搭话，拉开灭火器噗嗤一喷，白沫子顿时压住了火苗。邻居们七手八脚帮忙收拾，有人嘀咕：\"怪了，许家平时不见耗子，咋突然闹这么凶？\"
小燕从人堆里钻出来，举着个铁丝笼子：\"大家快看！我在许叔家后院捡着的！\"
笼子里还关着几只病恹恹的耗子，分明是没来得及放完的。众人顿时明白过来，眼神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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