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说笑了，”
少妇优雅地坐下，裙摆漾开温柔的弧度，声音温润，
“你也是陪朋友来看车？”
“是啊，”
曹昆收起手机，脸上带着点无奈又促狭的笑意，
“看来咱俩得在这‘候场区’聊上好一阵了。
女人的时间观念，特别是打扮和买东西的时候，嗯……只能说充满了不可预测的艺术性。”
少妇被逗乐了，眼波流转，嗔了他一眼，带着点天然的媚意，却不轻浮，
“这话说的，我也是女人呢。”
那眼神轻飘飘扫过，当真称得上风情万种。
曹昆耸耸肩，坦然指了指自己身上松垮的t恤、休闲大裤衩，
又拍了拍那个硕大的保温杯，自嘲道：
“就冲你对我这身‘怎么舒服怎么来’的造型，能产生好奇，我就得说，
你这‘女人’，审美眼光…嗯，相当包容，或者说，很独到。”
“噗嗤——” 少妇掩唇轻笑，肩膀微倾，眼神中透出几分生动的妩媚，
“你可真有意思。那…依你这‘独到’的眼光看，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问得自然，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仿佛只是朋友间随意的闲聊。
来了！
曹昆心念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慢悠悠地拧开保温杯盖，吹了吹热气，呷了口茶，才抬眼看向她。
目光很坦荡，毫不掩饰欣赏，也带着点男人看漂亮女人时那种天然的玩味，却不令人反感。
“世间从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
所以美从来不是常态，它是意外之喜。
就像现在，我能坐在这儿，欣赏您这样一道‘风景’，本身就是个挺有意思的意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你，我所知道的绝大多数词儿，还配不上您这样的风景。非要形容的话……”
没贴标签，特意强调了偶然性和她的吸引力。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真诚的弧度，
“我觉得您像一本装帧特别雅致、书名引人遐想的书。
封面让人忍不住想拿起来看看，至于内容嘛……”
他故意拖长了点尾音，眼神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探究，
“神秘感十足，让人忍不住好奇里面讲的是什么故事。
好书坏书不敢妄断，但封面设计绝对是顶级的。”
这话显然戳中了点。
少妇微微一怔，随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轻轻颔首：
“看来你眼光也很独到啊，还是个懂欣赏‘封面’的人。”
“不敢当，” 曹昆适时接话，态度自然，
“只是偶尔运气好，能碰到让人眼前一亮的‘书封’，是缘分。刚才的话可能有点冒昧了。”
曹昆适时表达了歉意，态度真诚。
“没事，”少妇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不过听你这么说，还是个爱茶的人？”
“假话是略懂一二，能附庸风雅地胡扯几句。”
曹昆咧嘴一笑，露出几分坦率的“痞”气，
“真话是……爱喝，但纯粹是牛饮解渴，屁都不懂！” 他说得干脆利落。
“噗——”
少妇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份沉静被打破，生动又妩媚，
“你还真是够坦荡，够有意思。”
曹昆晃了晃手中敦实的保温杯，自然地接上：
“我经常带着这个杯子，旁人可能觉得怪，有点土？
但我就喜欢喝，管别人怎么看呢。”
他突然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褪去了几分玩笑，多了些深邃，仿佛在分享一个隐秘的领悟，
“我发现，装人是最累最不划算的。有时候想想，不如做条深海里的鱼。”
少妇挑眉，饶有兴致地配合问道：
“哦？做鱼？海里那么多鱼，做哪种好？”
她的声音也放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曹昆努力绷住脸，一本正经，眼神却带着钩子，缓缓说道：
“做那种…只活在刹那光景里的鱼。
不求天长地久，只贪恋相遇时那点温度，那点光亮。
深海那么大，能短暂照亮彼此的，都是缘分，哪怕只是一瞬。”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少妇脸上的笑意未减，但眼波骤然深邃了几分，像平静的海面下涌动着暗流。
她凝视着曹昆，没有立刻接话，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的调侃，
直抵他话语里藏着的、近乎赤裸的邀请。
几秒钟的沉默，像被拉长的丝线，缠绕在两人之间。
然后，她唇角弯起一个**极富深意、甚至带着点小小挑战的弧度，声音轻柔却清晰地回应道：
“只贪恋刹那的光亮…”
她轻轻重复了这几个字，尾音拖得有些慵懒，
“那这光亮，也得足够特别，才值得深海里的鱼，为之停留一瞬，不是吗？”
她说完，并未等曹昆回答，而是从容地从随身的手袋里取出一张设计简约的名片。
指尖捏着名片，并未立刻递出，而是在光滑的桌面上若有似无地轻点了一下，
最终，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停顿，将名片平稳地推到了曹昆面前。
“云姝瑗。”
她念出自己的名字，声音温润如玉，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探寻与玩味，
“电话139xxxxxxxx… 若是有时间，可以一起喝茶，或者…”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补充道，
“…下次再遇到需要‘候场’的缘分，倒是可以交流一下，关于…深海里的鱼，和刹那的光亮。”
曹昆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面上维持着镇定，甚至带着点受宠若惊的笑意，
伸手接过了那张仿佛还带着她指尖温度的名片：
“云姝瑗…好名字。”
说着停顿了一下，目光从名片抬起直视她，带着真诚的笑意，
“能和您聊聊深海里的‘鱼’，是我的荣幸。”
他迅速拿出手机，两人互加了微信。
云姝瑗优雅起身，裙摆再次漾开温柔的弧度，临走前，又深深看了曹昆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真能发出‘特别’的光亮，包含了太多未尽之意。
然后才转身去找她朋友了。
少妇走后，曹昆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薄薄的名片，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推过来时的那一丝力度。
名片上简洁的名字和号码：
云姝瑗，电话139xxxxxxxx。
“云姝瑗…”
他低声念了一遍，只觉得这三个字组合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和意境，
像山间云雾，又似美玉流光。
回想刚才那番犹如高手过招般的对话，
这一切刺激得犹如一场短暂而绚丽的梦。
‘不做人，做鱼…’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名片，刚才脱口而出的歪理，
此刻竟成了这份心跳加速、不真实感的最佳注脚。
特别是最后那关于“深海鱼”与“刹那光亮”的隐晦交锋，
以及她了然于心、且主动接招的回应，
曹昆感觉心还在怦怦直跳，这一切刺激得犹如一场短暂而绚丽的梦。
谁也不知道明天的梦里有什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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