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亿积分入账的提示，像是一剂强效镇痛药，暂时麻痹了林闲因公司形象“沙雕化”而产生的剧烈心痛。他瘫在七楼的沙发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进行着一场极其残酷的利弊权衡。
脸面？节操？公司形象？
这些东西，在实实在在的五亿积分面前，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了。
尤其是当他想到那“概率提升500%”的高维威胁，以及如同暗处毒蛇般窥探的海外势力时，一种“积分才是硬道理”的觉悟，逐渐压倒了羞耻心。
“罢了……罢了……”林闲长叹一声，带着一种看破红尘般的沧桑，“沙雕就沙雕吧，网红就网红吧……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他尝试用王胖子的逻辑安慰自己：黑红也是红！有关注度总比默默无闻强！至少现在全网的乐子人都知道有“闲人科技”这么一号奇葩公司了，说不定……还能吸引到一些口味独特的合作伙伴？
这么一想，心里好像……更堵了。
【叮！检测到宿主在巨大精神冲击后，尝试进行自我说服与心理建设，过程痛苦且效果有限。】
【判定为：精神内耗型痛苦！积分+ 50,000,000！（五千万）！】
五千万积分到账，如同在他滴血的心灵上又撒了一把盐。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现在就是系统的“痛苦奶牛”，只要他难受，系统就给他挤奶（积分）。而他那两位活宝亲戚，就是最高效的“挤奶工”。
“既然无法反抗……”林闲的眼神逐渐变得麻木，“那就……尽量多捞点吧。”
他决定对林晓雅的“新媒体创作”采取……有限度的放任自流。只要不直接把他这个老板挂出去“示众”，不泄露公司核心机密，不搞出无法收场的法律纠纷，其他的……随她折腾去吧。
毕竟，那源源不断的痛苦积分，是实打实的。他需要这些积分去兑换保命的底牌。
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后，林闲感觉自己的道德底线似乎又下滑了一大截，但与此同时，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轻松感，竟然诡异地浮现出来。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正事——应对潜在的危机。
那个【信息纠缠示踪剂（残影）】已经到手，像一把悬而未发的匕首。但他不确定何时才是使用的“关键时刻”。贸然使用，打草惊蛇，可能反而让对方隐藏得更深。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知道这些海外窥探者，到底想干什么？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是商业机密？是他本人？还是……他手中的“蓝宝宝”？
被动等待不是办法。
林闲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系统界面。商城里的高级技能暂时买不起，【信息炼炉】的随机赌博风险太高……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一直让他有些投鼠忌器的能力上——【因果干涉（中级）】。
上次对赵公子使用，引发了“街头舞王”的连锁反应，让他心有余悸。但不可否认，这个能力在“微调”事件走向方面，确实有着诡异而强大的效果。
如果……谨慎地、极其小幅地使用呢？
比如，不对特定目标使用，而是对一个“事件”的概率进行微调？
他的目标是：提升“海外窥探者下次采取更激进、更容易暴露自身的行动”的概率。
他不去指定谁会暴露，也不去指定具体是什么行动，只是单纯地、模糊地提升这类事件发生的整体概率。这样，因果的牵连应该会分散到整个事件相关的无数因素上，反噬到自己身上的风险会不会就小很多？
这个想法很大胆，依旧是在玩火。但比起直接提炼自身的高维残留信息，风险似乎可控一些。
“系统，使用【因果干涉（中级）】。”林闲下定决心。
【请设定干涉目标与内容。】
目标：与“海外网络窥探闲人科技”相关的事件流。
干涉内容：小幅提升该事件流中，“窥探方采取更激进、更具暴露风险行动”的整体概率。干涉程度：最低档。
【警告：目标为模糊事件流，因果牵连复杂，预测精度下降。预计消耗积分： 100,000,000 （一亿）。成功率：无法精确预估。是否确认？】
一亿积分！
还是最低档！目标还是模糊事件流！
这消耗比针对具体个人高多了！
林闲嘴角抽搐，这因果干涉果然是个烧积分的大户。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确认！”
【消耗积分 100,000,000 点！因果干涉启动……】
【干涉目标锁定……干涉施加中……】
【警告！检测到目标事件流与多个未知因果节点及潜在高维信息存在微弱关联！干涉过程可能产生不可预知的涟漪效应！】
【干涉完成。】
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缥缈的力量被抽离出去，融入到了那无形无质、遍布世界的因果网络之中。林闲感觉自己的精神一阵恍惚，仿佛瞬间浏览了无数条交织混乱的命运丝线，但什么具体信息都没抓住。
一亿积分，换来一个“干涉完成”的提示，以及一个“可能产生不可预知涟漪效应”的警告。
林闲瘫在沙发上，感觉身体被掏空。这积分花得，比赌博还刺激，至少赌博还能立刻知道结果。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会不会因为他的这次“微调”，而自己露出马脚。
就在他精神疲惫，准备小憩片刻时，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看来电显示，又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林闲现在对陌生电话都有心理阴影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是林闲表哥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怯懦的年轻男声。
又来了！又是表哥！
林闲感觉自己快要对“表哥”这个称呼产生ptSd了！
“你哪位？”林闲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我……我是你三姑婆家的外孙，叫刘明，我妈说……说大姨跟你打过招呼了，让我来公司看看，有没有……有没有适合我的岗位？”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没什么底气。
林闲：“……”
三姑婆？外孙？
这亲戚关系拐了十八个弯了吧？！母亲大人到底给他安排了多少“惊喜”？！
他仿佛看到，公司的组织架构图上，即将出现“水资源管理部”、“新媒体运营部（沙雕方向）”，以及这个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名堂的“三姑婆外孙部”……
【叮！检测到“亲戚包围网”新增成员！潜在痛苦源+1！】
【持续痛苦积分收益小幅提升！】
听着系统的提示，看着账户里那缓慢跳动增长的积分，林闲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眼神空洞。
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原来积分太多，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而亲戚太多……则是这种负担的永恒催化剂。
他这条咸鱼，不仅要在高维威胁和现实危机的夹缝中求生，还要在亲戚们“爱的包围”下，艰难地维持着精神的稳定。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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