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玉跨坐在银白色的机车上，引擎低沉的轰鸣撕破天山残留的薄雾，车身周围隐约泛起淡蓝色的空间波动，这是穿梭能力启动前的征兆。
丹珏双臂环紧他的腰，脸颊贴在微凉的外套上，鼻尖萦绕的崖边雪莲清冽气息尚未消散，左手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掌心下似乎已凝聚起细微的血光。
机车驶过蜿蜒山路，碎石被车轮碾出细碎声响，身后的山林在穿梭能力的微妙作用下飞速倒退，很快便被古都的轮廓取代。“抓好了，快到了。”
沈兆玉偏头提醒，指尖在通讯器上快速敲击，给“小曲不是蛐”发去消息：【曲大人，我带了位朋友来九龙商会，想麻烦你和含英多关照，她对灵草辨识和实战都有经验，就是灵力控制还需打磨。】
消息发出片刻便秒回：【直接带上来，在顶楼议事厅。】末尾跟着一个冰凤表情——那是含英教曲加上的“亲和符号”。
半小时后，穿梭机车的空间波动敛去，稳稳停在九龙商会复古大楼前。青灰色砖墙爬满藤蔓，朱红大门雕刻着繁复的灵力符文，门楣“九龙商会”四字苍劲有力，泛着淡淡的灵光。
含英已在门口等候，淡紫色旗袍裙摆随微风轻晃，见两人走来便笑着迎上：“沈先生，这位就是丹珏姑娘吧？曲大人在上面等着呢。”
丹珏点头应下，跟着两人走进大楼。木质楼梯踩上去发出“吱呀”声响，走廊两侧的古画中山水竟随脚步流动，隐约有灵力波动。
抵达顶楼议事厅时，曲正坐在梨花木长桌后，指尖轻点桌面，目光在丹珏胸前的月形玉佩上稍作停留，随即开口：“就是你要留在这学习？先展示下能力吧。”
丹珏深吸一口气，腰间短刀瞬间出鞘，刀光映着窗外晨光划出凌厉弧线。她左手骤然抬起，血手的力量瞬间觉醒——短刀刀身被一层暗红光芒包裹，同时左手掌心自动生成一柄尖锐的血刃，随手腕翻转与短刀交叠。
刀刃凝聚起淡红色灵力，那是体内特殊力量与灵力的结合，虽带着暴戾，却精准地在墙面刻出完整的划痕，血刃划过的痕迹还残留着细微的能量余波。
随后曲让她闭眼，然后从储物袋取出几株灵草，但丹珏片刻便准确报出药性、生长环境及配伍禁忌，连一些专业药师第一眼都可能未察觉的细微虫蛀痕迹也被她一一指出。
曲指尖凝出一缕淡蓝色灵力，轻轻拂过丹珏的手腕，又扫过她仍泛着血光的左手，片刻后点头：“基础扎实，实战意识强，但体内力量驳杂，灵力运转有滞涩感。留在这里吧，含英教你灵力提纯之法，我帮你练练心境，压制那股暴戾气息。”
丹珏闻言一愣，耳尖微微泛红，躬身道谢：“谢谢曲大人，我一定好好学。”沈兆玉在旁打趣：“以后有含英教技艺，又有曲大人补缺陷，真是让人羡慕啊。”
含英掩唇轻笑，曲则走到丹珏面前，掌心泛起柔和蓝光：“现在就开始吧，把左手伸出来——那股混乱的力量很强，稍加引导便能转化为你的助力。”
议事厅内灵光缓缓流动，窗外古都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只余下灵力运转的细微声响。
这几周的古都日子，像被灵力浸润过般过得飞快。沈兆玉几乎成了九龙商会的“编外人员”，每日要么倚在顶楼栏杆上，看丹珏跟着含英在庭院里练习灵力提纯——含英新换的淡绿色旗袍衬得她身姿愈发清雅，指尖流转的灵力与院中草木共鸣，连风都染上了几分温润；要么就和曲在议事厅对坐，一壶清茶从晨光初露聊到暮色四合，从市场的行情聊到丹珏日渐平稳的气息。
丹珏的变化肉眼可见，左手的血光早已敛去，运转灵力时刀刃的淡红光芒变得澄澈，连之前总带着的紧绷眉眼，也会在沈兆玉讲校园趣事时弯起弧度。
三人偶尔会在傍晚结伴逛古都的夜市，丹珏总被糖画摊吸引，鲜红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路，手里举着转出的小兔子糖画笑得眉眼弯弯；曲则会在古籍店前驻足，沈兆玉便陪着她翻找旧卷宗里的灵力记载；含英走在曲的身旁，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同行。
————
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这天清晨，沈兆玉捏着手机站在庭院里，屏幕上是蒋院长发来的开学提醒。他望着不远处正在练习刀法的丹珏，和在一旁指点的含英，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片刻，终究还是迈步走向议事厅。
曲正低头整理灵草图谱，见他进来便抬眸：“今天怎么没去看丹珏练剑？”
“得走了，下周开学。”沈兆玉把手机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本来想着能多待些日子，没想到假期过得这么快。”
曲的指尖顿了顿，随即把图谱合上：“早该想到的，你本就不是一直能留在商会的人。”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掌心泛起熟悉的淡蓝光晕，轻轻覆在他手腕上，“这几周你帮着我打理的事，也算帮了我们不少。”
正说着，含英和丹珏也走了进来，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含英淡绿色的旗袍上还沾着几片草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要开学了？”
沈兆玉点头，看向丹珏：“你的灵力提纯刚刚稳定，记得每天跟着含英练习，曲帮你梳理心境时别走神，我下次可是要检查成果的。”
丹珏攥了攥手指，耳尖又泛起红，却没像往常一样沉默，只是轻声说：“我会好好练的，你……在学校也要照顾好自己。”
含英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淡绿色的锦缎上绣着一个凤凰，递到沈兆玉手里：“这里面有很多上好的药材…别太让自己劳累了。”
沈兆玉接过香囊，指尖触到锦缎的温度，心里暖暖的。他看向曲，对方虽没说话，却从桌案上拿起一枚刻着龙纹的玉佩：“商会在你学校附近有个分点，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直接去那里出示它。”
“谢了。”沈兆玉把玉佩和香囊收好，又看了眼三人，终究还是笑了笑，“那我走了，等放假再回来找你们吃夜市的糖画。”
他没有拖沓，转身走出议事厅出了大门，跨上那辆银白色的机车。
引擎启动的轰鸣比来时温和了许多，他偏头望了眼顶楼——曲站在栏杆边，含英穿着淡绿色旗袍并肩而立，丹珏则微微踮着脚，三人的身影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走了！”沈兆玉扬声喊了一句，指尖在通讯器上敲下消息，发给三人共同的群组：【再见，替我盯着丹珏练灵力，别偷懒！】
机车周身泛起淡蓝色的空间波动，古都的轮廓逐渐后退，青灰色的砖墙、朱红的大门、庭院里的草木，还有那抹亮眼的淡绿色，都被揉进了穿梭的光影里。
通讯器震动了一下，是群组的回复——曲发了个冰凤表情，丹珏跟着发了个小兔子糖画的图案，然后又发了一个消息：【等你回来，我给你展示新练的刀法。】
沈兆玉笑着收起通讯器，机车冲破晨雾，朝着魔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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