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拷问与情报
河滩之战后的清理工作繁重而压抑。收殓双方阵亡者遗体、救治伤员、修复破损的栅栏和窝棚、扑灭余火…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与烟尘混合的刺鼻气味。
阳歌最关心的，是那些俘虏和战场遗留的信息。此战，部落抓住了七八个受伤未能及时逃脱的鱼牙战士。
审讯工作由阳歌亲自负责，岩灵和獠在一旁协助。这些鱼牙战士极其顽固，面对询问，要么闭口不言，要么恶毒地咒骂，眼神中充满了对陆地人的鄙夷和仇恨。
常规手段效果甚微。阳歌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获取情报。他下令将俘虏分开单独审讯，并采取了一些心理战术和必要的强硬手段（在原始时代，仁慈有限）。
终于，一个看起来年纪较轻、受伤较重的俘虏在恐惧和压力的双重作用下，心理防线崩溃了。他断断续续地交代了许多宝贵的信息：
1. 鱼牙部落的规模与结构：他们的核心 population 确实远超阳歌部落，控制着相当长的河道。内部等级森严，以“鱼骨王”为最高首领（即那位鱼骨首领），其下还有各支族的头领。他们对青铜的渴望近乎疯狂，认为那是“水神赐予的终极力量”。
2. 此次进攻目的：就是为了抢夺炼铜场和掌握炼铜技术的工匠！他们甚至计划俘虏阳歌，逼问技术。
3. 青铜武器的来源：他们拥有的少量青铜武器，来自于上游一次袭击某个小型“矿山部落”所得（那个部落似乎掌握着更原始的冶铜技术，但已被鱼牙部落摧毁吞并）。他们的冶炼技术很落后，无法自产，因此对阳歌部落的炼铜场垂涎三尺。
4. 未来的计划：鱼骨王败退后极其愤怒，发誓要卷土重来。他们正在联合下游另一个以“鳄鱼”为图腾的水上部落（鳄部落），准备发动更大规模的联合进攻！时间可能就在下一次河水泛滥期（大约一两个月后），利用水势和更多的木筏。
5. 关于西北：俘虏隐约提到，鱼牙部落的斥候也曾发现过西北方向有“可怕的旱地蛮子”活动（疑似黑白纹部落），但他们主要精力都放在争夺河道和陆地上，与西北部落没有直接接触。
情报量巨大且惊人！阳歌的心情越发沉重。一个鱼牙部落已经难以应付，再加上一个鳄部落？水上联军？而且时间如此紧迫！
“鳄部落…有什么特点？”阳歌追问。
“他们…更凶…喜欢夜间活动…能驯养…小鳄鱼…帮忙…”俘虏颤抖着回答。
夜间攻击？驯鳄？这无疑是更棘手的问题。
审讯结束后，阳歌立刻召集了核心层会议。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阳歌通报了情报，“我们最多只有一两个月的准备时间，面对的可能将是两个水上部落的联合攻击。”
众人面色凝重。
“我们必须加快防御工事的建设！尤其是水下部分！”獠率先说道，“还要制造更多的弓箭和长矛！”
“光防御不够。”岩灵目光锐利，“他们从水上来，我们在岸上太被动。我们需要能打击他们船只…不，木筏的方法。”
阳歌点头：“我一直在思考一种能投掷重物的器械（投石机雏形），看来必须尽快尝试制作。另外，我们需要火攻，大量的火攻材料。”
巫缓缓开口：“水下的朋友…这次帮助了我们，但下次未必。不能依赖不确定的力量。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与西北方向的‘邻居’…沟通？”
联西北，抗水族？这个想法极其大胆且冒险。那些黑白纹部落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与其沟通无异于与虎谋皮。
“风险太大。”阳歌沉吟道，“但…或许可以派出一支极精锐的小队，进行超远距离的侦察，摸清西北部落的虚实，至少弄清楚他们是更大的威胁还是潜在的机会。”
会议最终决定：双管齐下。内部全力备战，加速军工生产，研发新式武器（投掷器械、火攻罐）。外部，派出一支由岩灵亲自带领的、最精干且擅长潜伏的小队，深入西北方向进行极限侦察，获取关于黑白纹部落和那头巨兽的最新情报。
会议结束后，阳歌独自一人看着地图，手指在代表西北区域的模糊轮廓上划过。那片未知的土地，究竟隐藏着什么？是更大的危险，还是一线生机？
部落的命运，仿佛激流中的小舟，被推向了更加莫测的深渊。
（第三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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