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傅们轮番“轰炸”后,林潇潇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仿佛回到了当年被甲方和下属同时催命的社畜岁月。
教育三个天赋异禀却各有各的“个性”的娃,这难度系数简直堪比搞定最难缠的客户。她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儿不能自己一个人扛着,必须得拉上孩子他爹——那位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宇文烬同志。
这日晚膳后,趁着宇文烬心情似乎不错,批阅奏折的间隙正在喝茶休息,林潇潇觉得时机到了。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摆出一副忧心忡忡又带着点委屈的模样,将白日里太傅们的“诉苦”稍作修饰(主要是弱化了孩子们的破坏力,强调了师傅们的无奈),委婉地汇报了一遍。
“……陛下,景珩天资聪颖,只是性子过于活泼,坐不住,时常在课上有些……出格之举。灵犀力气大,不喜女红,反倒对骑射武艺兴趣浓厚。宸儿年纪小,有些贪睡。几位师傅都是尽心尽力,只是……孩子们这般性情,恐与宫中常规教习有所扞格,长此以往,妾身担心……有负陛下期望,也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她说得小心翼翼,一边观察着宇文烬的脸色。
【老板,听到没?】
【你家的娃,一个比一个难搞!】
【太傅们都快被逼疯了!】
【你这当爹的,不能光生不教啊!】
【赶紧管管!下个圣旨,严加管教什么的!】
【不然我这皇后真要成救火队长了!】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指望宇文烬能拿出帝王的威严,下一道口谕,镇住那三个无法无天的小祖宗,也好让她轻松点。
然而,宇文烬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听完,并未动怒,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深邃的目光掠过林潇潇那张写满“愁苦”的脸,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玩味?
“朕当是何事。”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景珩过目不忘,是朕之幸。孩童心性,活泼好动些,有何不可?总比那些死读书、读死书的蠢物强。至于坐不住……”他顿了顿,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既然文课坐不住,那便多加些武课,骑射弓马,随他喜好。消耗了精力,自然能静心。”
林潇潇:“!!!”
【啥?!】
【多加武课?!】
【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张太傅是嫌他动得太多,你还要让他动得更多?!】
【这哪是管教,这是鼓励他撒欢啊!】
【还有,“蠢物”是几个意思?】
【你这是在内涵那些规规矩矩的世家子弟吗?!】
没等林潇潇从震惊中回神,宇文烬又看向她,继续道:“灵犀不喜女红,爱舞刀弄枪,朕觉得甚好。天家公主,何必拘泥于寻常闺阁之趣?她既有此天赋此心,便寻个可靠的武师傅,正经教她些强身健体、防身御下的本事。巾帼不让须眉,朕的女儿,自然与旁人不同。”
林潇潇眼睛瞪得更大了。
【甚好?!】
【还好?!】
【老板你认真的吗?】
【你女儿以后是要当女侠还是当将军啊?】
【这教育理念也太超前了吧!】
【放在现代你这就是开明家长,放在古代你这是要吓死礼部那群老古董啊!】
【还防身御下……你这是生怕她将来不够彪悍吗?!】
“至于宸儿,”宇文烬语气依旧平淡,“年幼贪睡,乃常情。不必过分苛责,顺其自然即可。待他大些,自有分晓。”
最后,他总结陈词,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近乎纵容的淡然:“朕的孩儿,天潢贵胄,自有其气运与命数。不必拿寻常规矩束缚他们。只要不行差踏错,大节无亏,些许性情喜好,随心所欲便好。”
随心所欲?!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林潇潇耳边炸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是那个以严苛律法、铁血手腕着称的暴君说出来的话?这画风不对啊!说好的严父呢?说好的皇家规矩重于山呢?怎么到了自己孩子这儿,就变成“快乐教育”、“释放天性”了?
【不是……】
【宇文烬你醒醒!】
【你的人设是暴君!是冷酷无情、规矩大过天的帝王!】
【你怎么能说出“随心所欲”这种话?!】
【你这简直是……双标!赤裸裸的双标!】
【对朝臣百姓重拳出击,对自家娃溺爱无边!】
【怪不得景珩敢藏太傅戒尺,灵犀敢掰绣绷,根子就在你这儿啊!】
【合着最大的熊家长是你!】
【我这还指望你主持公道呢,结果你直接站孩子那边了!】
【完了完了,这以后还怎么管?】
【有你这座大靠山,那三个小魔王还不得上天?!】
【我这皇后还怎么当?!】
林潇潇内心疯狂吐槽,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努力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干巴巴地应道:“陛下……圣明。妾身……明白了。” 她还能说什么?老板都发话了,她这个“副总裁”难道还能唱反调?
宇文烬将她那一闪而过的震惊、无奈乃至一丝“绝望”尽收眼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却并未点破。他喜欢看她这副心里炸毛、表面还得强装镇定的模样。比起后宫那些永远温顺恭谨、心思难测的女人,她这种鲜活生动的“表里不一”,更让他觉得有趣,甚至……安心。
“既如此,便按朕的意思去办。知会宗人府和礼部,皇子公主的课业,可适当调整。文武功课,依其性情,有所侧重。至于太傅那里……”他顿了顿,语气微沉,“告诉他们,教导天家子嗣,当因材施教,循循善诱。若连这点变通都无,朕要他们何用?”
最后一句,带上了属于帝王的威压。
林潇潇心中一凛,连忙垂首:“是,妾身遵旨。”
从养心殿出来,林潇潇走在回坤宁宫的路上,晚风吹在脸上,她却觉得有点懵。
【搞了半天……】
【我白担心了?】
【合着就我一个人在着急上火,人家当爹的压根没觉得是问题,甚至还挺支持孩子们“个性发展”?】
【这算什么?古代的“放养式”教育?还是顶级皇家的任性?】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孩子们不用被逼成他们不喜欢的样子。】
【景珩可以学他感兴趣的武艺,灵犀不用痛苦地绣花,宸儿也能多睡会儿。】
【从孩子的角度,这简直是天堂般的日子!】
【就是苦了太傅们,还有我这个操心的老母亲……】
【唉,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顺水推舟?】
【不对,是遵旨办事!】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以后太傅再来告状,我就把老板这话原样甩出去!】
【看谁还敢啰嗦!】
【嘿嘿……这么一想,好像也挺爽?】
她忽然觉得,有个“任性”的暴君夫君,在某些方面,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至少,在宠孩子这方面,他们意外地达成了一致——虽然她的初衷可能更偏向“偷懒”和“减少麻烦”。
而养心殿内,宇文烬重新拿起朱笔,想起方才林潇潇那丰富精彩的内心活动,唇角微扬。
他的孩子,自然与众不同。而能生出并养出这样孩子的女人,也同样……独一无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她在身边,这深宫,似乎也没那么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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