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看着侧坐在独角兽上的爱丽丝,爱丽丝悠闲的哼着小曲,翻着书。
很自然的和莫德雷德一同前往支援月夜,但莫德雷德记得公主最早的目的只是过来学习一下石麦面包怎么种,再弄点石麦种子回到凯恩特。
莫德雷德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奇怪,你不应该现在去种石麦吗?”
“凯恩特那边不是还在等你吗?”
莫德雷德看着侧坐在独角兽上的爱丽丝,每当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就爱胡思乱想,据说这种侧坐是公主礼仪的一部分。
学术来讲应该叫做侧鞍骑乘(riding side-saddle)
这种骑法不会让自己的双腿张开,早期的时候是公主对自己修养的一种培养。
但是这原本是培养公主修养的骑乘方法到后面就演变成了中世纪对中产以及上层女性的迫害。
换言之就是对所有正常骑马的女性污名化,认为正常跨坐在马上的女性都是放荡不堪的荡妇。
所有的妇女骑马都必须得像王室的公主一样,用侧坐的方式来进行骑乘,才是淑女应该做的。
但这种骑法,高速奔跑的时候,很容易会重心不稳摔下去。
爱丽丝真打架的时候,还是跨坐在独角兽上面冲锋,估计也没人敢说爱丽丝的坏话。
万幸的是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演变成那一步,至少目前来说,侧鞍骑乘还只是培养公主修养的方式。
在莫德雷德胡思乱想结束之后,爱丽丝没有抬头,哼着小曲回答了莫德雷德的疑问。
“石麦面包只是解决凯恩特诸多问题里面的不重要的部分,我亲爱的莫德雷德。”
爱丽丝顿了顿,严肃的叹了一口气,将书本合上,挂回腰间。
“如果我还能把你带回去的话,一定能解决更大的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之后我想请你来凯恩特帮我一起解决几个主要问题。”
“尤其是一个让凯恩特分崩离析的大问题,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莫德雷德欣赏的看了爱丽丝一眼,不可思议的公主居然懂得抓主要矛盾,莫德雷德很庆幸遇到爱丽丝。
他居然能在这个荒诞的时代遇到一个如此具有眼界,甚至可以称之为同志的人。
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爱丽丝看向莫德雷德,诚恳的请求道:
“就像现在我帮你一样,我亲爱的盟友。”
“之后您能否和我一起回凯恩特,我要把遗憾幽林的遗憾(regret)摘掉。”
“这可能是件很复杂,又很困难的工作。你能帮我吗?”
莫德雷德没办法活动身体,只好眨了眨眼,努了努嘴,爱丽丝心领神会的从腰间的包拿出一个果干,将果干撕成两半。
一半塞进莫德雷德嘴巴里,一半塞进自己嘴里。
莫德雷德咀嚼着果干,轻声说道:
“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等把喀麻赶回去,我再把领地上一些麻烦事规划好,就和你一起出发。”
爱丽丝听到这句话之后,与莫德雷德相视一笑,轻声回应道:
“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
……
…
“你们快停下!我和埃米尔贾马大人之间拥有友谊!”
马穆鲁克如同饿狼一般,哪里会理会商人的哀嚎,他们只会一味地疯狂掠夺商人的家产。
帐篷底下所有箱子全部搬到马车之上,商人赖以生存的人,也被套上马嚼强行拖走。
商人恐惧的看着马穆鲁克的眼睛,作为喀麻人,他知道他没办法阻止马穆鲁克。
马穆鲁克们仿若被黑潮噬尽灵魂的傀儡,木然而空洞的瞳孔只映照着掠夺的本能。
他们拖拽着商人时,肌肉机械地收缩复又舒张,关节处发出空洞的嘎吱声,宛如锈蚀齿轮驱动的行尸。
当一匹惊马扬蹄踢踢翻一位马穆鲁克,商人就知道完蛋了,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匹骏马就被另一位马穆鲁克剁成了碎片。
随后商人想撒丫子逃离,却被一把抓住,透过那厚重的面纱头盔,隐隐约约能看见马姆鲁克额头上的伤痕。
那长条形的絮状伤痕触目惊心,那曾经被弯刀拨开过额头,从中取过鲜血。
这些饮下了“真主之血”的马穆鲁克可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们是没有思想的奴隶战士。
当埃米尔购买奴隶之后,绝大部分的奴隶会被当成炮灰或者劳工,死在劳碌的草场上或是死在战场之上。
精壮的奴隶就会被摁下,草原的巫医会取下埃米尔大人的手指上的一滴血,浸泡在水里中。
割开奴隶的眉心,从眉心当中取一大碗血液,将血液灌入酒水当中。
最后再掰开奴隶的嘴,为酒水施展喀麻的魔法,将这名为真主之血的酒灌了下去。
饮下真主之血的奴隶将会失去所有意识,沦为行尸走肉般的工具人,只听从真主之血之中那位至高无上埃米尔的命令。
从那一刻开始,马穆鲁克作为人的属性已被剥夺,留下的只是工具性。
他们只是埃米尔维护统治的残暴工具,其灵魂早已泯灭。
告密的喀麻商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埃米尔贾玛要给他两位马穆鲁克了!
这两位马穆鲁克就是来抄他家,杀他的!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草场,也没有什么恩赐。
只不过是埃米尔贾马的伪善把戏!
喀麻商人后悔般的大喊大叫,想吸引别人的注意,但却被铁钳般的手死死抓住了嘴巴,喀麻商人感受到自己的脸颊被铁钩一般手指勾住。
连一个字都别想在牙缝当中挤出,惊恐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将他家产掠夺一干二净的马穆鲁克,缓步朝他走来,面纱头盔在草原的冷风中吹的轻轻拂动。
如果商人能透过那冰冷的面纱头盔,就能看见马穆鲁克额头上永不消逝的伤痕,仍然在渗出血珠。
马穆鲁克抽出腰间的弯刀,一刀割断了商人的喉咙,所有缴获都会上交给一个由贾马豢养的游牧马匪。
在喀麻草原传唱的故事则是勇敢的马穆鲁克击杀了可恶的游牧马匪,但不幸让马匪头子逃窜离开。
人们应该赞美仁慈的埃米尔贾马大人……
是他保卫了喀麻草原北部的安全。
………
……
…
“把那群掠夺我们家园的喀麻坏种给我赶出去!”
约克老爷子如此呐喊,红着眼睛的他却越发冷静,谨慎的月夜步行骑士带着还愿意抵抗的士兵集结成修长的战线,抵抗着敌人的冲击。
后方的月夜护民哨兵战线,分成三排,第一排蹲姿射击射穿马穆鲁克的马腿,第二排站姿射击收割坠马的马穆鲁克。
最后一排的并不是月夜护民哨兵,只是受伤的战士,他们负责给第二排和第一排的弩拉好弓弦上箭蓄势待发。
运用这种方式,明明是在敌人骑兵的优势战场,但约克老爷子将胜利的天平往着自己这边硬生生的拽了一下。
在数年之前,经过那场惨痛的失败之后。约克老爷子就一直在想,如何在平原那种绝望的环境之中,面对骑兵能获得一点点的优势?
在苦思冥想之后,老爷子得出的结论就是只能压制。
尽一切可能性,在战争之前就杀伤敌人,只要致命的强弩的压制还在,那就胜利的一线生机还在。
即使为了保留这一线生机,前排的抗线步兵将会全员牺牲。
约克老爷子已经在战前将这件事情告知了每一位骑士,每位骑士都告诉其他战士。
来扛线就是死,为了保证那渺茫的一丝胜利,约克老爷子不会让任何一位前线步兵退后。
所有人都有着相应的觉悟。
即使是相对安全的月夜护民哨兵,也没打算从前线活下来。
他们的誓言是活着,月夜就在。
如果月夜要灭亡,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踏着每一位愿意守卫这里的战士的尸体而过。
战至最后一人。
弩箭蜂拥的射出,又带走了不知多少马穆鲁克的性命。
但在喀麻最不缺的就是人,喀麻苏丹国是永远在掠夺的国家,被掠夺的俘虏绝大部分会被当成奴隶炮灰。
剩余的全都会被做成马穆鲁克,因此,在每一位埃米尔眼中每一位马穆鲁克都只是工具,珍爱工具当然值得赞扬。
毕竟勤俭持家是全人类的美德。
但是工具坏了总有新的,该用的时候也得用。
因此这场战争就注定了腥风血雨!
约克老爷子那如同。散发着火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战线,每时每刻都有他的战友死在马穆鲁克的弯刀或者重锤之下。
也每时每刻也有敌人的马穆鲁克死在了月夜这片土地,用血来洗他那永远洗不掉的罪孽。
老爷子死死盯着敌人的埃米尔,那三个畜生骑着高头大马,在众多马穆鲁克的保护当中。
阿里夫和赛鲁嘲讽般的哈哈大笑。
只有贾马在众人的保护之中,沉稳无比的老爷子压抑了自己的无尽怒火,眼神死死盯着众人保护的贾马。
贾马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直视老爷子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具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感到无法喘息。
贾马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约克老爷子的目光能够穿透他的身体,在远处直接杀死他。
血雾弥漫的原野上,约克老爷子的瞳孔收缩成两点寒芒,在悲怆中,老爷子的指挥越发老辣冷静。
月夜伫立着!
除非月夜人死绝了!
月夜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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