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立医院顶层的VIp病区,谢折卿和冷疏墨所住的单人病房采用了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
厚重的防菌门需要刷专属门禁卡或输入六位密码才能开启,门框上方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提示着24小时运作的监控系统。
这样的设计不仅确保了像她们这样的公众人物能够安心休养,也为那些不便公开病情的特殊患者提供了绝对私密的空间。
每当有人靠近时,智能系统会发出柔和的提示音,既不会惊扰病人休息,又能让里面的人有所准备。
病房的玻璃窗都做了特殊处理,从外侧根本无法窥见内部情况,而门禁记录则会精确到秒地保存在医院的加密服务器中。
刘若薇提着装满热水的暖水壶和两份餐食站在门外,熟练地在数字键盘上输入密码。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门锁发出机械转动的细微声响。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这样的安保措施让她稍稍安心——至少不用担心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突然闯进来拍下谢折卿憔悴的病容。
“密码错误,请重试。”
电子提示音突然响起,刘若薇这才意识到自己恍惚间按错了数字。
她摇摇头,重新输入那串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在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间里,这扇需要密码才能开启的门,仿佛成了区分两个世界的结界。
“我回来了,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刘若薇推门而入,提着暖水壶和餐食走进病房并将它们放在床头柜上,语气轻松得像是寻常朋友间的寒暄。
经过一番自我攻略和心理建设,她已经比最初发现这两人相处时总会莫名冒出粉红泡泡时淡定多了。
已经能平静地面对病房里弥漫的微妙氛围,甚至还能从容地欣赏冷疏墨瞬间从谢折卿身边退开时略显慌乱的模样。
“刘姐,你回来了。”
谢折卿假装不在意忽然退开一点的冷疏墨,跟刘若薇打了个招呼。
刘若薇的余光扫过两人之间其实不足一米的距离,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冷疏墨的耳尖还泛着可疑的红晕,而谢折卿则假装专注地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这些小动作在如今的刘若薇眼里,简直像是青春期少女的恋爱直播现场。
比起最初,现在的她面对这些已经能保持职业经纪人的淡定姿态了。
刘若薇一边从保温袋里拿出餐盒餐具,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虽然tx婚姻法尚未正式颁布,但听说草案已经在审议阶段,明年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如此,她家艺人就算谈个恋爱又怎么了?
谢折卿是实力派演员,又不是靠粉丝经济吃饭的偶像,根本不需要遵守那个所谓的“恋爱禁止条例”。
刘若薇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这两人,却在冷疏墨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只见这位素来以高冷着称的影后,此刻正用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谢折卿的输液管,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阳光透过百叶窗帘的缝隙洒落在两人之间,为这画面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哼,”刘若薇在心里暗自腹诽,手上整理餐盒的动作却丝毫未停,“影后怎么了?”
她看着谢折卿略显苍白的侧脸,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她家折卿要颜值有颜值,生得明眸皓齿,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要演技有演技,不仅哭戏能引得全场动容,武戏也能打得行云流水。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捧回几座沉甸甸的奖杯。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打量了冷疏墨几眼。
虽然就目前来看,两人的咖位确实还有些差距——一个已经是功成名就的影后,一个是还在上升期的二、三线小花。
但刘若薇越看越觉得,她们一个清冷如霜,一个温润似玉,站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登对。
当然,她也不排除这可能是因为自己戴着“自家孩子怎么看都好”的滤镜。
毕竟在她这个经纪人眼里,每次谢折卿朝她笑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丫头值得全世界最好的,配谁都不为过。
刘若薇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只见冷疏墨正细致地帮谢折卿掖了掖被角,那专注的神情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疏离模样。
她突然觉得,或许这段关系,比她想象中还要有意思得多。
最重要的是——她看着谢折卿悄悄望向冷疏墨时眼中闪烁的光——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家艺人对一个另外一个艺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想到这儿,她故意将餐具碰出清脆的声响:
“两位主子,该用膳了。”
语气里满是看透一切的调侃。
谢折卿微微侧过脸,被阳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披着一层柔光的发丝从肩头滑落。
她半倚在摇起的病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苍白的脸色在午后光线里显得格外透明,连纤细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刘姐,”她声音轻柔,带着病人特有的虚弱气音,“真是辛苦你了。”
这句话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浸满了歉意。
她试图坐直身子,却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眉心飞快地蹙了一下又强自舒展。
刘若薇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一软。自家艺人明明自己还虚弱得厉害,却总惦记着别人的付出。
她快步上前,熟练地调整了下靠枕的角度:
“少来这套,赶紧把粥喝了才是正经。”
语气虽凶,手上的动作却温柔得要命。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那双盈满歉意的眼睛映得格外明亮。
谢折卿望着刘若薇眼下的青黑,知道她这些天为了处理事故后续和其他各种工作交接,在片场和医院以及公司之间来回奔波,几乎没怎么合眼。
即便如此,她依然妥帖地带着换洗衣物,记得她所有忌口的食物,记得自己最爱喝哪家的粥,甚至还要帮她照顾赶来陪护她的父母。
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一刻打着温柔的节拍。
谢折卿深吸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略显苍白的笑意:
“等出院了,请你吃最贵的那家日料。”
她故作轻松地说着,还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试图掩饰声音里那抹几不可察的哽咽。
她说着便想伸手去接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只见她有些笨拙地伸出右手,缠满绷带和纱布的手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纱布边缘隐约透着药渍,指尖微微颤抖着想要接过刘若薇手中的粥碗。
就在这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斜里伸出,已经先一步将温热的瓷碗稳稳地接了过去。
“你的手不方便。”
冷疏墨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还是我来吧。”
她修长的手指稳稳托着碗底,另一只手拿起汤匙的动作优雅而熟练,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次。
阳光透过她垂落的发丝,在粥面上洒下细碎的金芒。
刘若薇站在一旁,看着冷疏墨用汤匙轻轻搅动热粥散热后,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的动作,突然觉得这碗普通的鸡茸粥似乎变成了什么稀世珍馐。
窗外的梧桐叶又一阵沙沙作响,像是为这个意外的温柔时刻伴奏。
谢折卿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
她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冷疏墨,对方低垂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衬得神情格外专注。
阳光穿过她额前的碎发,在瓷碗边缘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对方微垂的眼睫如同停驻的蝶翼,在苍白的脸颊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将那份专注的神情衬得愈发温柔。
那神情如此熟悉——在无数个商业活动上,在镜头前的营业时刻,冷疏墨也曾这样温柔地对她笑过。
恍惚间,谢折卿想起那些年她们在镜头前“营业”时的场景——冷疏墨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连指尖的触碰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表演。
就像重生前某次她们录制cp合体营业视频的时候:
冷疏墨在镜头停止录制的瞬间就松开了与她十指相扣的手;
还有她们某次双人杂志拍摄时,冷疏墨也是这样在休息间隙为她递上一杯温水,却在镜头移开的瞬间就恢复了疏离的模样……
而现在,没有闪烁的镁光灯,没有围观的粉丝,没有需要维持的人设。
那人修长的手指正稳稳托着粥碗,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谢折卿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只有在镜头前、在cp营业时刻才会对她露出程式化微笑、与她维持着恰到好处的亲密距离的人,此刻正用那双捧起过无数奖杯的手,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鸡茸粥。
冷疏墨薄如蝉翼的睫毛低垂,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浅淡的阴影,纤长的手指稳稳托着瓷碗,另一只手执勺的姿势优雅如执笔作画。
她微微低头,略显苍白的唇瓣微微开启,吐息如兰地吹散粥面升腾的热气。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不是在照顾一个病人,而是在创作一件无比珍贵的艺术品。
窗外的梧桐叶在秋风中簌簌低语,远处护士站的广播声隐约可闻,但这些声音都渐渐模糊,像是被一层透明的薄膜隔绝在外,在谢折卿的感知里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个小小的病床上方静止了,连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都渐渐消弭。
她的耳畔只剩下瓷勺轻触碗壁的清脆回响,和自己胸腔里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那声音大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张金色的网。
谢折卿恍惚地看着光线在冷疏墨的发梢跳跃,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这一刻,现实与梦境的边界变得如此模糊——那个永远站在云端、让她仰望多年的人,此刻正为她弯腰俯身,纤长如玉的手指握着瓷勺向她伸了过来,如同递来一支邀舞的橄榄枝。
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她重伤后产生的幻觉?
谢折卿的眼睫轻轻颤动,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像是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打破这场太过美好的幻梦,让这个美好的幻象就此消散无踪。
“小心烫。”
冷疏墨将瓷勺递到她唇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谢折卿这才发现,冷疏墨的耳尖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层薄红,在阳光下透明得几乎能看见细小的血管。
此时此刻,在这间不算大的病房里,没有任何镜头对准她们,也没有需要维持的营业状态。
谢折卿看着眼前人微微蹙起的眉心,那里盛着的关心真实得让她心尖发颤。
谢折卿小口啜饮着递到唇边的热粥,温热的米香在舌尖化开,却化不开她心底翻涌的疑虑。
眼前这个细致入微照顾自己的人,当真是她记忆中的冷疏墨吗?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像野草般在心头疯长。
瓷勺又一次贴近唇畔时,谢折卿借着低头的动作掩饰眼中的困惑。
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在心底生根发芽:
既然连重生这样离奇的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会不会……
眼前这个与前世判若两人的冷疏墨,也被什么未知的存在取代了?
谢折卿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想起以前拍戏时接触过的那些穿越题材剧本,那些带着系统、攻略任务的任务者们,不都是这样突然改变人设的吗?
“烫吗?”
冷疏墨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这柔和的声音打断了她此时的胡思乱想。
谢折卿条件反射地扬起一个完美的微笑:
“刚好。”
声音温和语气平静——专业演员的素养让她将内心此时翻涌的惊涛骇浪掩饰得天衣无缝,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但当她抬眸对上冷疏墨关切的视线时,那个荒谬的猜想又浮上心头——如果不是被什么系统、宿主取代了,那个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影后,怎么会连粥的温度都记得帮她试好?
阳光在两人之间流淌,谢折卿注视着冷疏墨舀粥时手腕微微用力的弧度,那分明是她标志性的动作。
可越是观察这些熟悉的细节,心底的疑问就越发强烈:如果这真是本尊,为何会对自己展现出前世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借着低头的动作掩饰眼中的困惑,目光悄悄描摹着冷疏墨扶在碗边的指尖——那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指甲,确实是记忆中的模样。
谢折卿再次抬眸,看着冷疏墨被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又莫名熟悉。
她还想再仔细看看的时候,却猝不及防撞进冷疏墨专注的目光里。
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此刻映着窗外的天光,竟温柔得让她心头一颤。
谢折卿突然不确定了——究竟是这个人被什么未知的存在取代了,还是她从未真正了解过面具之下的冷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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