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传来的、仿佛要被捏碎的剧痛,让赵二狗彻底清醒,也彻底被恐惧淹没。
他看着黑暗中诛皎那双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睛,听着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裤裆处一阵湿热,竟是吓得失禁了。
“饶……饶命……诛……诛皎兄弟……我……我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他语无伦次地求饶,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来时的嚣张和贪婪。
诛皎眉头微皱,松开了钳制他手腕的手,但另一只手却如同铁箍般扣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提溜起来,如同拎一只待宰的鸡仔。
“闭嘴。”诛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想活命,就老实点。”
赵二狗立刻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任由诛皎将他拖出了厨房,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来到了村外一处僻静无人的小树林里。
诛皎随手将他掼在地上。
赵二狗摔了个屁墩,却不敢喊疼,连滚带爬地跪好,对着诛皎连连磕头:“诛皎兄弟……不,皎哥!皎爷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踏进诛家村半步!见到您我就绕道走!”
诛皎没有理会他的哭嚎,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月光偶尔穿透云层,照亮他一半冰冷的脸庞。
“赵二狗,”诛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我知道你,赵家村有名的懒汉,惯偷。”
赵二狗身体一抖,头埋得更低。
“你今天敢来偷我家,明天就敢去偷别家。”诛皎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年轻,好欺负?或者觉得,偷点东西,就算被抓到,顶多被打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二狗不敢回答,但他心里确实存着几分这样的侥幸。
诛皎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瘆人。
“看来,王麻子的下场,还没让你们这些渣滓长够记性。”
听到“王麻子”三个字,赵二狗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王麻子的事,附近几个村子谁不知道?意图强奸,被判了十五年,发配边疆劳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而眼前这个诛皎,就是亲手把王麻子送进去的人!
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敢来偷他家?!
“你以为,你比王麻子聪明?还是觉得,你比他更禁打?”诛皎往前踏了一步,阴影笼罩住瑟瑟发抖的赵二狗。
“不……不敢……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赵二狗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诛皎停下脚步,语气森然:“今天,我不打你,也不送你去见官。”
赵二狗闻言,眼中刚升起一丝侥幸,却被诛皎接下来的话彻底打入冰窟。
“但我给你长个记性。”
话音未落,诛皎右脚闪电般踢出,并非踢向赵二狗的要害,而是精准地踢在了他左腿的膝关节侧面!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细微的骨裂声响起!
“啊——!”赵二狗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抱着左腿在地上疯狂打滚,剧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他的左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已经骨裂。
诛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打滚哀嚎,直到他的声音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变得嘶哑微弱,才缓缓开口: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
“今天的事,你敢对外吐露半个字,或者日后让我知道,你再敢在附近几个村子干偷鸡摸狗、欺压良善的勾当……”
诛皎蹲下身,凑近赵二狗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刺入他的心脏:
“我会找到你。”
“到时候,断的就不只是一条腿了。”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下场比王麻子……惨十倍。”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冰冷杀意和绝对自信,却让赵二狗如同被最毒的蛇盯上,连灵魂都在战栗。
他毫不怀疑诛皎的话!
这个年轻人,绝对说得到做得到!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狠劲!
“不……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要是再犯……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赵二狗忍着钻心的剧痛,涕泪交加地发着毒誓。
诛皎直起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滚吧。自己爬回赵家村。若是惊动了我们村的人,你知道后果。”
“是……是……我滚……我这就滚……”赵二狗如蒙大赦,也顾不上腿上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用剩下的那条好腿和双手,狼狈不堪地、一点一点地向赵家村方向爬去,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混合着血污和尿渍。
诛皎站在树林边缘,看着那道如同蛆虫般蠕动逃离的身影,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他并非嗜杀之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圣母。
对于赵二狗这种欺软怕硬、劣迹斑斑的渣滓,讲道理是没用的,唯有绝对的力量和冷酷的惩戒,才能让他们刻骨铭心,不敢再犯。
这次小施惩戒,既保住了家里的财物,避免了声张可能带来的麻烦(毕竟深夜擒贼,有些细节不好解释),更重要的是,再次立下了威信。
经此一事,赵二狗必然对他畏如蛇蝎,而消息迟早会通过赵二狗之口,在那些游手好闲的败类圈子里传开。
这将形成一个无形的震慑,让其他宵小之辈,在打诛家村或者他诛皎的主意时,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比王麻子更惨的后果。
月光重新被乌云遮盖,树林重归黑暗与寂静。
诛皎整理了一下衣衫,如同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一般,悄无声息地返回了家中。
厨房里,那几罐猪油安然无恙。
父母的鼾声依旧均匀。
他躺回土炕,闭上眼睛。
解决这种小麻烦,对他而言,不过是顺手为之。
他的心思,早已飞向了更远的地方——如何将空间里的产出,合理地变现,换取这个时代更需要的资源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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