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布袋还在发烫,银光从缝线里渗出,像有活物在内部搏动。我盯着地上浮现的符文,它正缓缓旋转,边缘泛起微弱波纹,仿佛与某种遥远的存在呼应。唐舞麟后退半步,骨甲尚未完全收回,指尖还残留着雷光的余烬。
“它在动。”他说。
我没答话,蹲下伸手触碰符文中心。指尖刚接触,一股冷流顺着经脉直冲脑门,眼前一黑,随即闪过一片荒原——断裂的石柱林立,天空裂开一道紫黑色缝隙,风里带着铁锈味。
我猛地抽手,呼吸一滞。
雷冰豹低吼,前爪刨地,影刃猫从墙角阴影窜出,贴到我脚边。风隼在头顶盘旋一圈,突然发出尖锐鸣叫,振翅冲向门外。
“有东西在拉扯感知。”我站起身,从卡匣抽出一张新卡——千年幻影蝶。魂力注入,卡面浮现淡青纹路,蝶影成形,双翼透明如纱,身上浮着细密符文。
它轻飘飘飞向符文,悬停半空,触须微颤。
刹那间,蝶翼上的符文开始同步旋转,频率与地上的完全一致。接着,它的身体忽然扭曲,像是被无形之力拉长,轮廓模糊了一瞬,又恢复原状。
我心头一紧。
这不是探路反应,是空间干扰。
“这地方不对。”我收起卡匣,将布袋塞进内袋,“地图上的标记点,应该就在三里外的断崖下。”
唐舞麟点头:“那三人留的路线,绕开了主道,走的是废弃矿脉。”
“正因为是废弃的,才更危险。”我拎起背囊,把共鸣剂药瓶锁进夹层,“但我们没得选。骨片的反应越来越强,再拖下去,它会自己破袋而出。”
他没再问,转身走向门口。雷冰豹跟上,每一步都踩得极稳,爪下地面留下浅浅焦痕。影刃猫跃上我肩头,隐入风衣阴影。
我们出发时,天色阴沉,云层压得很低。
沿途植被稀疏,岩石裸露,地表布满细密裂痕,像是被高温灼烧过又骤冷收缩。越往前,空气越滞涩,呼吸时喉咙发干,像是吸入了细沙。
两里后,矿脉尽头出现一道斜向下的裂谷。谷口立着半截残碑,表面刻痕被风化得几乎无法辨认,唯有底部一道弧形凹槽,形状与我掌心骨片边缘吻合。
我停下脚步。
风突然停了。
连风隼的翅膀都不再扇动,悬在空中,像被冻结。
我抬手,千年幻影蝶自行飞出卡匣,在前方十步处悬停。蝶翼缓缓开合,每一次扇动,周围空气都泛起涟漪,如同水下光线折射。
它向前飘了五步,忽然剧烈震颤,双翼上的符文全部熄灭,身体一歪,坠向地面。
我疾步上前,接住它。蝶身冰冷,符文未损,但内部魂力已被抽空,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感知场被屏蔽了。”我说,“这地方,能干扰魂兽本能。”
唐舞麟皱眉:“连召唤物都撑不过十步?”
“不是距离问题。”我捏着蝶翼检查,“是某种频率压制。它不是攻击魂力,而是让感知错位——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话音未落,前方地面突然隆起一块石台,原本不存在的阶梯从裂谷深处延伸而出,石阶泛着青灰光泽,每级台阶上都浮着一个符文,排列方式与矿洞中的完全不同。
“这是刚才没有的。”唐舞麟低声道。
我没动。千年幻影蝶在我掌心微微回暖,符文重新亮起,但旋转方向变了,逆时针。
我盯着阶梯,取出一张新卡——铁岩犀,万年魂兽,防御型。魂力注入,黑光落地,巨兽成形,皮甲如岩石层叠,四蹄落地时震出一圈尘浪。
“下去。”我下令。
铁岩犀迈步踏上第一级台阶。
脚落下的瞬间,它的身形忽然拉长,头颅扭曲成蛇形,四肢变成藤蔓状,整个躯体像被拉进另一个维度。但只持续了不到一息,又恢复原状。
它停住,低吼一声,拒绝再进。
“空间折叠。”我沉声,“每一步都在切换微域,肉身穿越时会被短暂扭曲。普通人踏上去,可能直接撕裂。”
唐舞麟咬住发带:“那怎么进去?”
我闭眼,运转第三重灵枢引气法,魂核震动,将一丝共鸣剂残余气息散入经脉。再睁眼时,视野中多了些东西——空气中浮着极淡的银丝,从裂谷深处蔓延而出,交织成网,覆盖整个入口。
那是能量场的脉络。
“跟着银丝走。”我说,“别看地面,别信脚步感。用魂力锁定这些线,它们是唯一真实的路径。”
我率先迈步,脚尖点在银丝交汇处。落地时,身体一沉,像是穿过一层粘稠液体,耳中嗡鸣,眼前景象跳动,但稳住了。
唐舞麟紧跟其后,雷冰豹四肢贴地,爪尖精准踩在线上。影刃猫伏在我肩头,毛发微微炸起。
铁岩犀留在外面,我将它收回卡匣。
阶梯漫长,每一步都像在对抗无形阻力。走到中途,墙壁开始浮现符文,不是刻的,而是从岩层内部透出,一闪即逝。我试图记录,却发现记下的符号在纸上自行重组,变成另一种排列。
“这地方在排斥记忆。”我撕掉纸页。
唐舞麟突然伸手拉住我袖子:“左边。”
我偏头,看见岩壁凹陷处浮着一具骸骨,半嵌在石中,骨骼泛着青黑色,指骨蜷曲,掌心朝上,空荡荡的。
但就在我们注视时,那手掌缓缓合拢,又张开,像是在重复某个动作。
“不是尸体。”我说,“是残留的意识投影。”
继续下行,空气越来越冷,呼吸带出白雾。银丝逐渐密集,最终汇聚于谷底一扇石门前。门高三丈,表面光滑如镜,映出我们的倒影——但倒影的动作慢了半拍。
我伸手触门。
指尖刚碰上,镜面荡开涟漪,倒影中的我忽然转头,直视镜外,嘴角缓缓上扬。
我猛地缩手。
门无声开启,向内滑入岩壁。
里面没有光,却能视物。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大,地面铺着黑石,每一块都刻着流动的纹路,像血管般搏动。穹顶高不见顶,悬浮着三颗暗红色晶体,缓慢旋转,投下微弱光晕。
中央立着一座祭坛,形状残缺,只剩半环。祭坛上空,漂浮着一块与我骨片完全相同的银片,但更大,边缘燃烧着幽蓝火焰。
“它是活的。”唐舞麟低声。
我盯着那银片,掌心布袋剧烈震动,几乎要挣脱束缚。
就在这时,千年幻影蝶突然从卡匣飞出,扑向祭坛。它在半空停住,双翼完全展开,符文全亮,对着银片发出无声震颤。
银片火焰骤然熄灭。
地面纹路停止流动。
三颗红晶同时转向我们。
祭坛下方,黑石缝隙中,缓缓升起一道人形轮廓。没有五官,全身由灰雾构成,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托着一块与我手中布袋一模一样的容器。
它抬起手,指向我。
我后退一步,魂力灌入卡匣,抽出三张卡——雷冰豹、影刃猫、风隼。
人形未动,只是缓缓打开了手中布袋。
袋口翻卷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席卷整个空间,我的魂核猛地一缩,像是被无形之手攥住。
唐舞麟的骨甲自动展开,雷冰豹全身炸毛,影刃猫瞬间隐入我影子深处。
风隼在头顶盘旋,发出凄厉长鸣。
我死死盯着那布袋。
它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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