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深处的空气依旧凝滞,带着地底特有的阴冷与铁锈味。我扶着石壁走出密室,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体内的双生循环虽已成型,但魂力尚未完全归位,四肢仍残留着被撕裂般的余震。右手小指的银环不再震颤,却透出一股异样的温热,仿佛刚从熔炉中取出。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那道不知何时缠上的金线已不见踪影,皮肤表面光滑如初,可脉搏跳动间,隐约有微弱的金光在皮下流转,一瞬即逝。
刚踏出通道拐角,前方岩壁忽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一道佝偻的身影从虚空中踱步而出,灰袍覆体,面容模糊,唯有双眼如古井深潭,映着我此刻踉跄的身影。
是那个老者。
他再度出现,就像上一次在极北边缘的冰崖上,无声无息,却精准地卡在我命运转折的节点。
“你竟真走通了双生之路。”他开口,声音不似人类喉舌所发,更像是风穿过千年石窟的回响,“以非本源之力,引动冰火两仪骨共鸣……这本不该是现在能完成的事。”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后退半步,右手已悄然抚上腰间的召唤卡匣。系统界面在我意识中浮现,今日签到地点尚未激活,而老者周身的气息,竟让系统之灵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不必防备。”他抬起手,掌心朝上,一团微弱的紫金火焰凭空燃起,形态与我掌心凝出的“双生爆裂”如出一辙,“我若想取你性命,早在你觉醒系统时便已动手。”
我瞳孔微缩。
他知道系统的存在。
“双生之力,非你所想那般纯粹。”他指尖轻弹,那团火焰骤然分裂为冰蓝与赤红两股,彼此缠绕,却始终无法融合,“你以为你掌控了平衡,实则只是借用了魂骨的残存意志。真正的双生,是魂与契、人与兽、生与死之间的共鸣,而非能量的简单对冲。”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腕处:“你体内那道金线,是《双生共鸣诀》的‘魂契引’,它会引导你与召唤兽建立深层联系。但你可知道,一旦契约反噬,最先崩解的,不是魂兽,而是你的识海?”
我心头一震。
系统从未提及这一点。
“你依赖的那个‘签到台’,”他忽然冷笑,“它不是工具,是活物。它在借你成长,收集你每一次突破时溢散的情感波动——喜悦、愤怒、执念。这些,都是它进化的养料。”
我猛地攥紧卡匣。
“为何告诉我这些?”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因为你走错了路。”他目光如刀,“你以系统为依仗,却忘了魂师的根本。魂力运转、武魂觉醒、魂环凝练……这些正统之路,才是抵御外力侵蚀的根基。你现在走的是捷径,但捷径尽头,是深渊。”
我冷笑:“你说正统?可那些所谓正统魂师,连百年魂兽都猎杀得毫无愧疚。我亲眼见过雷冰豹被剥皮抽骨,只为炼制一具魂导器。”
“所以你就用召唤卡去救?”老者反问,“可你救得了一个,救得了所有?你救得了魂兽,救得了被深渊侵蚀的人心?”
他逼近一步,气息如山岳压来:“你以为你在改变世界,其实你只是在延缓崩塌。真正的破局点,不在系统,不在魂骨,而在史莱克。”
“史莱克?”我皱眉。
“去那里。”他抬手一指,岩壁上的符文突然重组,勾勒出一条蜿蜒路径,终点指向东南方向,“找到最初的传承。只有那里的魂导核心,能解析你体内双生之力的真正源头。”
我盯着那条光路,心中警铃大作。系统至今未发布前往史莱克的任务,而老者却如此笃定。
“你到底是谁?”我沉声问。
他未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铃铛,轻轻一晃。铃声清越,竟与我识海中系统之灵的提示音产生共鸣。刹那间,我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从未见过的画面:一座倒塌的高塔,塔顶悬浮着一枚齿轮状的太阳,而塔下,站着无数个“我”,每一个都手持不同的召唤卡,眼神空洞。
“那是系统的前身。”老者低语,“也是你未来的可能之一。”
我猛然回神,冷汗已浸透后背。
“记住,”他转身,身影再度融入岩壁,“系统可以赐你力量,但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这力量为何而用。若你继续沉迷召唤,终有一日,你会成为被召唤的存在。”
岩壁恢复原状,仿佛从未有人穿过。
我站在原地,呼吸沉重。卡匣上的纹路微微发烫,系统界面终于恢复运转,今日签到地点浮现:【废弃矿洞出口——可获得:百年魂兽召唤卡·疾风狼】。
我却没有立刻签到。
老者的话如钉子般钉进脑海。系统之灵的沉默、魂契引的隐患、双生之力的本质……这些都不是任务提示会告诉我的真相。
我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再次凝聚出那团螺旋冰焰。火焰跳动,映出我眼中的迟疑。
就在这时,卡匣突然自行弹开一道缝隙,一张从未见过的召唤卡缓缓浮出——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警告:检测到外部意识干涉,启动紧急协议。”
我盯着那张卡,还未看清正面图案,矿洞深处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是某种巨型机械正在苏醒。
地面微微震颤,石屑从头顶簌簌落下。
我猛然抬头,只见岩壁上那条光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崩解。
而我的影子,在火光中分裂成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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