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方朔对阵吴乘风。”
场下,天灵子和灵虚子相视一笑,笑中有深意。
方朔飞身入场,他在昨夜被苏念雪告知吴乘风可能是七煞门细作,他这一生最恨恶毒之人。
虽然他甚至怀疑我也是七煞门细作,但这个念头还是被他自己打消了。
吴乘风手持钢棍,双手往前一推,笑道:“方兄,请赐教。”
方朔也不与他客气,轻抚长刀信步上前,聚所感于一刀挥出,寂灭之意融入刀斩之中,为“斩无常”。
此时,台下天灵子脸色已黑,因为这招刀法他未见过,看这威力最少是个上乘刀法,可江湖上叫得出名的三套刀法他都见过,这绝不是其中之一。
吴乘风轻挑长棍,使出泣玉棍法最后一式“玉石俱焚”,想速战速决,可他低估方朔这一刀的威力,寂灭刀气竟直接斩断了他的钢棍,使他为之一惊。
灵虚子问天灵子道:“师兄可有头绪?”
天灵子道:“未曾见过这套刀法,不过我敢肯定这绝不是江湖上的武学,而且这套刀法带着很强的怨念,令人不寒而栗。”
灵虚子道:“就连师兄都不曾见过,那只有魔道刀法了。”
随后,方朔又一刀“缘难断”砍向他的头,吴乘风只得催动玄冥真气护体。
这时,方朔刀式一变,变为另一招式,一招“负君心”砍杀而来,出招时有无限懊悔涌出,刀斩携哀伤情意乱人心境。
至此,吴乘风的玄冥真气已破。
此时,又伴随着无边的肃杀之气,方朔一记“皆寂”刀法再度袭来,锋芒直指吴乘风,仿佛要将他连同周遭的一切専纳入无尽的寂静之中。
“住手。”
灵虚子大喝一声,以一拳“日沉月陨”挟七成拳劲打了过来,这才破了这无边的肃杀之气。
灵虚子厉言道:“你这刀法杀气太重,怕不是魔道刀法,你随我回紫霄殿解释清楚。”
方朔一怔,说道:“你说什么?魔道刀法?胡说!”
紫霄殿内室中,灵虚子端坐高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下方,方朔被五花大绑,被迫跪倒在地。
灵虚子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你与七煞门暗通款曲,意欲何为?”
方朔嘴角微扬,露出不屑的笑容:“清者自清,此事纯属子虚乌有。”
“那么,你又作何解释在擂台上所施展的那路邪门刀法?”灵虚子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杯盏轻颤。
“那并非什么魔道武功,是一位行踪不定的流浪刀客传授给我的。他虽未透露刀法来历,但明确告知此乃其毕生心血之作,绝非出自魔道。”
“无知之辈,竟敢在此狡辩!”灵虚子怒目而视,“尔等后生,见识浅薄,别以为可以颠倒黑白!”
“是与否,自有公论。”
方朔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前辈们若仅凭一己之见,将没见过的东西随意贴上魔道标签,难道不显得太过武断?”
灵虚子一时语塞,面色铁青。最终,他挥手示意两侧的弟子:“将此人押往思过室,好生反省!”
思过室仅有一隅镶嵌着微小的窗户,夜幕低垂之时,四下万籁俱寂,唯有清冷的月光能够穿透黑暗,洒进这狭小的空间内。
方朔在这样一个夜晚里,甚至连一顿简单的晚餐也无人问津,只得在心底默默叹出一口无可奈何的气。
今夜,吴乘风在纸条上写道:“太玄门有一后辈,名叫方朔,所使刀法,我平生未见。
此刀法杀意正盛,学成极快,有江湖武学残刀诀的影子,却远胜残刀诀,若能拉拢此人,让七煞门众弟子学此刀法,七煞可兴。”
写完后,吴乘风将纸条绑在乌鸦脚上,只见吴乘风双手一放,乌鸦便飞了出去。
三天后,一个黑衣红袍的白发男子来到了太玄门。
他只身一人在黑夜之中潜入了太玄门,在雨夜中来到了思过室,轻推一掌,门开,他俯下身去,问道:“你,可是方朔?”
方朔点点头。
方朔在这三天里只吃过一个馒头,每天喝的是漏水屋顶上滴下的雨水,早已虚弱不堪。
“愿来北域大雪山——七煞门吗?”
方朔沉默不语。
白发男子道:“你想,在这样一个破地方关着,难道很舒服吗?
你若承认与七煞的关系,那便被人泼上了与恶人为伍的污水,一生难以翻身;若不承认,他们又会一直逼你承认。
既如此,为何不与我真的去七煞门?
你在这,他们会一直诬陷你,不如出了这狗屁思过室,杀他个把人解解气,与我一同上大雪山,入七煞门,他日再回来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此时,方朔猛的想起了那段山匪血洗家园的画面,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当时,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年幼的他蜷缩在一间破败不堪的小屋中,恐惧与无助几乎要将他吞噬。
正当绝望笼罩心头之际,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伸出手来,引领他走出了黑暗。
当年那屋子和现在的屋子一样狭小黑暗,眼前的白发男子与那江湖刀客一样的亲切。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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