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宇宙的边际，没有星辰闪烁，唯有混沌气流如浪潮般奔涌，法则碎片在虚空中碰撞，迸发出刺目的流光。
叶云与求败并肩而行，青衫与白衣在无尽黑暗中格外醒目，他们的脚步看似缓慢，每一步落下，却都跨越了时空的限制，脚下的混沌气流自动分向两侧，仿佛连这片虚无都在敬畏他们的存在。
“求败，你看好秩序吗？”叶云突然开口，目光望向虚空深处，语气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法则碎片，碎片在他掌心流转，时而化作利剑，时而化作星河，变幻不定。
求败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他做不到。你想多了。”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叶轩。
在求败眼中，剑道之外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驻足，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秩序之道。
叶云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万一呢？小轩的秩序，以信仰为力量，以众生为根基，这本身就是一种不错的道。若是能将这条路走通，未必不能达到我们的高度。”
“不可能。”求败毫不犹豫地否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心里其实很清楚，秩序于我们而言，毫无关系，根本对我们造不成任何伤害。这些年，我们走过了无数宇宙，见过不少以秩序为道的修者，可他们之中，有谁能接住你我一剑？”
叶云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确实。他们的秩序，终有尽头；他们的信仰，也始终有限。一旦信仰崩塌，秩序便会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可如果，小轩的秩序，是以我和曦儿为根基呢？以我们的实力作为秩序的支柱，以宇宙本源作为秩序的能量，那么他的秩序，将没有上限，足以覆盖万千宇宙。”
求败侧过头，看着叶云，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可终究是以你们为根基。你觉得，他能超越你们吗？若不能超越，那他的秩序，不过是你们力量的延伸，永远无法真正独立，更谈不上超越。”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叶云的心头。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见叶云沉默，求败不再多言，只是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虚空中，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与混沌气流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过了许久，叶云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罢了，未来的事，本就该未来再看，提前预知，反而少了几分趣味。还是不要提前窥探了。”
他抬头望向虚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咱们回去吧，顺便看看现在的小轩，在葬神渊里，有没有闯出名堂。”
求败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两人周身同时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光晕扩散开来，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其中。
下一秒，周围的气流开始剧烈扭曲，时空被折叠，无数画面在他们身边飞速闪过。
有叶轩在葬神渊中厮杀的场景，有叶璃在叶家府邸练剑的身影，还有叶宁在书房中研读古籍的模样……
这些，都是未来的片段！
刚才的他们，并非身处未知宇宙的现在，而是踏入了未来的时空，窥探了一段即将发生的历史。
随着光晕散去，气流渐渐平息，时空恢复正常。
叶云与求败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当下的时空。
一片布满星辰的宇宙之中。
星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呼——”
叶云轻轻吐出一口气，感受着当下时空的稳定，笑着说道，“还是现在的时空舒服，未来的气息，总带着几分不确定性。”
求败没有接话，只是握着剑柄，目光扫过周围的星辰，似乎在寻找值得一战的对手。
叶云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你说，如果曦儿和逍遥兄联手建立秩序，会怎么样？”
求败闻言，脚步一顿，转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叶云，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似乎发烧了。”
叶云：“……”
他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至于这么打击我吗？”
“不是打击你。”求败收回目光，语气认真了几分，“他们的实力，就连我们都看不到上限。早已超越了秩序的范畴，又怎么会浪费时间去建立秩序？”
叶云摸了摸下巴，觉得求败说得有道理。
“不说他们，就说我们。”求败话锋一转，看向叶云，“如果我们亲自建立秩序，你能做到公平吗？”
叶云想都没想，便点头说道：“能啊。”
求败挑了挑眉，眼中带着几分审视：“你的公平，就是众生皆死，对吧？”
叶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
确实，在他看来，所谓的公平，就是所有人都遵守他制定的规则。
若是有人不听话，那就直接杀了，这样一来，剩下的人都会乖乖遵守规则，自然也就“公平”了。
求败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这根本不是公平，而是独裁。真正的公平，不是靠杀戮来维持，而是让众生都能在秩序下，拥有平等的机会，拥有选择的权利。”
“可那样太难了。”叶云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众生的欲望是无穷的，就算给了他们平等的机会，他们也会为了利益，互相争斗，互相残杀。到最后，秩序还是会崩塌，回到弱肉强食的原点。与其如此，不如用最简单的方式，维持秩序的稳定。”
“所以，你永远无法建立真正的公平秩序。”求败淡淡说道，“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理解公平的含义。公平不是让所有人都服从，而是让所有人都能在规则的范围内，自由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受压迫，不受欺凌。”
叶云沉默了。
他知道求败说得对，可他早已习惯了用力量解决问题，对于这种需要耐心和智慧去经营的事情，实在提不起兴趣。
“罢了，不说这些了。”叶云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思绪抛开，“建立秩序是小轩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强者，切磋剑道，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求败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点了点头：“正合我意。在未来时空，我感知到一片宇宙中，有一个实力不错的剑修，咱们去会会他。”
说罢，他不再犹豫，身影一闪，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朝着前方的星辰飞去。
叶云笑着摇了摇头，紧随其后，化作一道青色流光，追了上去。
两道流光在星辰之间穿梭，速度快到极致，瞬间便消失在了宇宙深处。
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漫天星辰，在虚空中静静闪烁。
关于秩序与公平的讨论，仿佛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很快便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对于叶云和求败而言，剑道才是他们毕生的追求，秩序与公平，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们不需要秩序的束缚，也不需要公平的对待，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规则的制定者，就是公平的定义者。
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能颠覆一切，重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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