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的脸在昏暗中拧成一团,恐惧像寒冰似的从脚底板蔓延到到天灵盖。
他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喉咙里发出变调的嘶吼:
“杀人凶手在里面!快抓他!是他杀了陈文!”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他眼前闪过。
陈风握着软剑的手稳如磐石,剑锋划破空气的锐响还没落地。
黑狼的身体已经从后背到腰腹裂成了两半。
鲜血混着肠肚“哗啦”一声淌在地上,腥臭味瞬间灌满了整个楼道。
连江风都吹不散那股令人作呕的黏稠气息。
黑狼的上半身还在抽搐,眼睛瞪得滚圆。
似乎到死都没明白,自己这想好的“投名状”怎么换来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此时。
“砰!砰!”
门外传来两声枪响,子弹穿透木门,精准地打断了门栓。
陈风脚尖在中央的长凳上一点,身形像野猫似的蹿起,稳稳落在房梁上。
同时,他反手抠下一把墙皮黄土捏碎,屏住呼吸,软剑贴着大腿,目光像鹰隼似的盯着下方。
木门被猛地踹开,五六个穿便衣的治安员鱼贯而入,手里的手枪直指前方。
领头的是个疤眼男人,刚迈进门槛就被地上的景象钉在原地。
黑狼的残躯像摊烂肉落在墙角,血水流到脚边还在冒着热气。
“呕!”
两个年轻治安员没忍住,捂着嘴蹲在地上狂吐,连枪都差点脱手。
“废物!”
疤脸男人低骂一声,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打了个手势,“搜!仔细搜!”
剩下的人立刻散开,手电筒的光柱在墙上、床底、角落扫来扫去。
有两个人的目光缓缓抬向房梁,光柱在布满蛛网的木头上晃了晃。
陈风紧贴着房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身形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就在他们准备转身往内屋走时,陈风动了。
他像片落叶似的飘落在地,手中的黄土沙借着旋转的力道撒出个圆圈。
“迷眼了!小心!”
几个治安员同时惊呼,下意识抬手去揉眼睛里的沙子。
但是陈风身影闪烁间,软剑已经化作一道银蛇。
“啊!”“我的手!”
几把手枪接着撞在地上发出“哐当”乱响。
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几个治安员的手腕全被挑断,捂着伤口在地上滚来滚去,鲜血染红了半边地板。
陈风弯腰捡起手枪,手腕一翻全收进随身的空间里。
紧接着,他没多看地上哀嚎的人,转身一脚踹破后窗,玻璃碎片飞溅中,身影已经跃了出去。
江风更急了,卷着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陈风足尖在江面上轻点,身形贴着江水滑行,像只掠过江面的夜鸟。
江水被踩出一串细碎的涟漪,很快又被雨丝抚平,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一口气跑出五公里,直到身后的灯火彻底变成模糊的光斑,他才拐进一片废弃的厂区。
进了一间空房子,里面堆着些生锈的机器零件,他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帆布铺在地上。
因为有些累了,所以他很快和衣躺下,软剑就放在手边。
夜雨声里,蔓谷西区治安局的灯亮得耀眼。
戈猜把桌上的青花瓷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到旁边治安员的裤脚,他吓得一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群废物!”
戈猜的胖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汇报的疤脸男人骂道:
“六个人抓不住一个?还被人废了手脚?你们是猪吗?”
疤脸男人低着头,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掉:
“局……局长,那小子太邪门了,跟会飞似的……”
“邪门?我看你们是想找借口!”
戈猜一脚踹翻椅子,胸口剧烈起伏。
“陈文那蠢货死了就算了,他身上的财富呢?搜了半天连根毛都没找到!我看就是被那凶手卷走了!”
他死死盯着墙上陈文的照片,眼里哪还有半分小舅子的情分,全是对那丢失的巨额财产的心疼。
“通缉!给我全城通缉!”
戈猜抓起桌上的笔,在陈风的酒吧监控截图上重重圈了个圈。
“翻遍全城也要把他找出来!”
第二天一早,陈风是被脸上的凉意冻醒的。
抬头一看,屋顶破了个洞,雨水正顺着房梁往下滴,在他脸颊上顺着往下流。
他立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刚走出厂区到了城边。
就看到远处镇上的电线杆上贴着张纸,上面印着的,正是他的侧脸。
“果然通缉了。”
陈风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转身拐进旁边的小胡同。
路过一家小医院时,他趁着没人注意,顺手抄起门口晾晒的口罩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随后,他又掏出手机,一分钟后,手机地图上,“西区南江巷66号”的位置闪着红点。
陈风不想再打车徒增麻烦,刚想找辆车,目光便落在街边停着的一辆摩托车上。
车主家的门没关严,他从空间里摸出两千块软妹币,叠好从门缝塞进去,然后推着摩托车悄无声息地溜了。
引擎轰鸣声划破清晨的宁静,陈风戴着口罩,在车流里灵活穿梭。
一个小时后,南江巷的路牌出现在眼前。
66号是个带小院的平房,铁门上挂着把大锁。
陈风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纵身一跃翻过墙头。
院子里种满了盆栽,红的紫的小花开得正艳,看着倒有几分温馨。
“你装尼玛呢!”
陈风冷笑一声,软剑出鞘,寒光闪过,那些花草连同花盆一起被劈成了碎片,泥土溅得满地都是。
他随后又走到客厅门口,又是一剑劈断铁锁,抬脚踹开那扇老旧变色的木门。
屋里收拾得挺整洁,桌椅摆得一丝不苟,墙角还放着个粉色的布偶。
怎么看都像个普通女孩的住处,哪有半分“器官贩子”的阴狠?
“人呢?”
陈风皱起眉,冲进旁边的卧室。
衣柜是空的,床头柜上的护肤品也有使用痕迹,就是不见人影。
他不甘心地又搜了一遍,连床底都没放过,最后只能站在空荡荡的屋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的捏着剑柄。
难道跑了?
这时,隔壁传来“哗啦哗啦”的搓衣声。
陈风眼神一动,转身翻出院墙,装作路过的样子敲了敲邻居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围裙上沾着泡沫,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警惕。
“您好,”
陈风压着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
“我是曼妮的远房表哥,从华国来的,想找她办点事,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妇女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关门:
“不认识。”
“等等。”
大门合上之前,陈风迅速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妇女的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抢过钞票塞进围裙口袋,脸上堆起假笑:
“哦,你说曼妮啊……前两天听说是犯了事,在华国那边,被官方抓走了。”
“华国?”
陈风的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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