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站在冰凰殿外的广场上，风雪还在刮。他手里的冰凰枪没有放下，枪尖朝天，金纹上的“准”字还泛着微光。
三域使者没人说话。
琉璃域那个原本最嚣张的礼官，现在低着头，手指紧紧捏着玉圭，指节发白。星陨域的老头嘴皮直抖，刚才还想跑回去炖汤，结果腿软得迈不动步。青岩域恶霸跪在地上，膝盖压着冰碴子，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动。
陈凡没看他。
他盯着冰凰殿那扇紧闭的大门，心里默念：“女帝大人，您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替您发号施令了。”
话刚想完，耳边系统突然响了。
【检测到九域气运波动加剧，七大道统已启动战备预案，预计明日午时前会有大规模使团抵达。】
“知道了。”陈凡低声回。
【友情提示：你现在就像一个刚抢了银行的小混混，手里攥着金条站在大街上，等着警察来给你颁奖。】
“你能不能别老泼冷水？”陈凡皱眉，“我现在是在立威，懂不懂？”
【懂。但问题是——有人不信啊。】
果然，星陨域老头咳嗽两声，硬着头皮开口：“此枪虽现，然无授命之仪，亦无血脉共鸣……仅凭一杆枪，就想号令九域，未免太过儿戏。”
其他人一听，立刻抬头。
对啊！枪可以偷，可以骗，可以捡！
这小子根本不是女帝亲授，凭什么作数？
陈凡笑了。
他慢慢把冰凰枪从地上拔出来，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带着沉闷的响声。枪身离地瞬间，寒气炸开，地面裂出蛛网状的冰纹，向四周蔓延五十丈。
雪花被冻住，悬在半空。
接着，他将枪往身前一横，低喝：“你们不信它认我？”
没人回答。
“那我就让它自己说话。”
他心念一动，枪柄上的“准”字猛地亮起，金光顺着凤凰纹路游走一圈，整杆枪嗡鸣震颤，竟自行浮起半尺高。
紧接着，风雪倒卷，空中凝出一只巨大的冰凰虚影，绕着长枪盘旋三圈，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枪尖消失不见。
全场死寂。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陈凡伸手接住落下的枪，轻轻拍了下枪杆：“看见没？它认我。”
【宿主，你这操作越来越像街头变戏法的。】系统冷笑，【建议下次加点锣鼓伴奏。】
“你闭嘴。”陈凡翻了个白眼，“我现在需要的是震慑力，不是才艺表演。”
就在这时，冰凰殿的大门动了。
咔——
一声轻响，厚重的冰门缓缓开启。寒风卷着雪片冲出，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
所有人屏住呼吸。
一道素白身影踏雪而来。
女帝冷如霜终于现身。
她一步步走近，脚步很轻，落在雪上几乎没有声音。白衣胜雪，黑发垂肩，眸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陈凡脸上。
陈凡握紧枪杆，站得笔直。
他知道，这一关必须挺过去。
冷如霜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一股无形的压力压下来，像是整座雪山砸在肩上。他的膝盖开始发酸，背脊绷得生疼。
但他没动。
反而把左手按在枪柄上，低声说：“我若倒下，谁替您挡这些闲话？”
话音落下，那股压力忽然消失了。
冷如霜嘴角微微扬起，说出四个字：“陈凡，你倒是勇敢。”
【女帝动情值+65%！】系统瞬间尖叫，【海王今天赚翻了！这次是真·官方认证！】
陈凡差点笑出声，硬生生憋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发抖的手，心想：还好没跪，不然以后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这时，琉璃域使者终于忍不住，颤声开口：“女帝明鉴！此人私闯寝宫、扰乱秩序、滥用法宝……岂能——”
“够了。”
冷如霜抬手，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
她缓步上前，走到陈凡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目光扫过三大使团，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本帝的人，轮不到你们议论。”
八个字。
落地有声。
所有人脑袋一懵。
完了。
这关系坐实了。
陈凡是女帝的人。
不是客卿，不是外戚，不是联姻对象。
是“本帝的人”。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说的话，等于女帝的意思；他做的事，背后有整个冰凰域撑腰。
星陨域老头嘴唇哆嗦，想反驳，张了张嘴又闭上。
青岩域恶霸趴在地上，额头贴着冰面，大气都不敢喘。
陈凡站在原地，手里的枪没动，气势却变了。刚才还是孤身一人强撑场面，现在是他和女帝一起，面对天下质疑。
他侧头看了眼冷如霜。
她目视前方，神色淡漠，可耳尖有点红。
【她心跳加快了。】系统小声嘀咕，【比上次看到你穿她外袍时还快。】
“你再说一句我宰了你。”陈凡咬牙。
冷如霜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陈凡立马换脸，笑得灿烂，“我说您今天特别美。”
【厚脸皮指数突破天际。系统警告：长期使用可能导致面部肌肉僵化。】
冷如霜没理他，淡淡道：“你既执冰凰枪，便代本帝巡视寒渊封印，七日内不得擅离。”
“遵命。”陈凡抱枪行礼，动作标准得像个训练多年的禁卫。
可刚弯下腰，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差点摔倒。
冷如霜眉头一皱：“你又摔？”
“地太滑。”陈凡扶着枪站起来，一脸委屈，“而且这枪太重，我第一次用，还不熟。”
【他说谎。】系统拆台，【明明刚才耍得挺欢，还绕了三圈花式转枪。】
“那是热身！”陈凡怒。
冷如霜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陈凡赶紧叫住：“女帝大人！”
“还有事？”
“那个……您之前给我的外袍，我没弄丢。”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就是……有点脏了。”
那是一件白色长袍，袖口撕了一道口子，胸前还有血迹和泥印。
冷如霜盯着那件衣服，眼神闪了闪。
“留着吧。”她淡淡说，“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说完，她抬步离去。
陈凡抱着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后。
使者们一个个低头退开，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风还在吹。
陈凡握紧冰凰枪，忽然觉得这玩意儿也没那么沉了。
【提醒：羁绊等级已升至‘命魂共锁’。】系统语气罕见地认真，【她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像看工具人。】
“我知道。”陈凡低声说。
“她是真信我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风雪渐小。
远处传来新的脚步声。
又有使团来了。
陈凡把枪扛在肩上，咧嘴一笑：“来一个我抽一个。”
话没说完，枪身突然一颤。
“准”字再次浮现，光芒比之前更亮。
陈凡还没反应过来，枪尖自动转向东南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那边，正是下一个使团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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