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下沉半寸的瞬间，陈凡脚底一空，整个人往前踉跄。
他反应极快，立刻后撤一步，手已经摸向袖中仅剩的那张符纸。
“别动！”玉衡低喝，“这地板是活的。”
瑶光站在最后，寒气悄然从掌心溢出，凝成一层薄冰覆在脚底石板上。她眼神扫过前方通道，那里光线昏暗，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扭曲感。
“刚才那一下……不是陷阱。”陈凡盯着脚下，“是有人踩了机关。”
“谁？”瑶光问。
“不知道。”陈凡眯眼，“但肯定不是我们。”
话音刚落，通道深处传来脚步声。
不是回音，也不是风声，是实实在在的脚步，由远及近，节奏平稳，像是有人正朝他们走来。
然后——那人出现了。
穿着冰蓝长裙，眉心一点朱砂，左耳坠着星纹银铃，连走路的姿态都和瑶光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她嘴角带着笑。
而真正的瑶光，从不笑。
“你们看她。”假瑶光开口，声音也一模一样，“她不信我才是真的。”
真瑶光冷笑：“装得挺像。”
“你要怎么证明你是真的？”玉衡盯着来人，手指已搭上星盘。
假瑶光歪头：“我可以背出她在十六岁那年，偷偷烧了宗门禁书《寒心诀》的事。”
瑶光瞳孔微缩。
那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我也能说。”陈凡突然举手，“她十七岁第一次见我，心跳快三倍，脸红到耳根。”
假瑶光笑容僵住。
“还有，”陈凡继续，“她每次生气都会先抿嘴，然后右手小指轻轻颤一下——你看，现在就在抖。”
真瑶光猛地收回手。
假瑶光脸色变了：“你闭嘴！”
“哟，恼羞成怒了？”陈凡咧嘴，“看来真是冒牌货。”
下一秒，假瑶光抬手就是一道冰锥直射陈凡面门！
速度快得惊人！
陈凡根本来不及躲，袖中符纸自动燃起，黄光一闪，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在十步开外的拐角处。
“隐身符生效了。”陈凡喘口气，“但只能撑三息。”
玉衡迅速查看四周：“它刚才用了瑶光的气息，但波动频率比真人高了七成。这是幻影兽，靠复制目标情绪和记忆行动。”
“难怪能说出她的秘密。”陈凡点头，“不过它漏了一点——真瑶光见我根本不会脸红。”
“你再说一句试试？”瑶光冷冷道。
“我说的是事实啊。”陈凡摊手，“你最多翻个白眼。”
“够了。”玉衡打断，“符力在减弱，你看边缘。”
陈凡低头一看，心头一紧。
那张隐身符原本完整的符文线条，此刻裂开了几道细纹，灵光忽明忽暗，像随时会熄灭的灯芯。
“系统！”他在心里喊，“还能不能抽？”
【当前动情值达标，特殊抽奖通道开启，是否立即抽取？】
“抽！”
【奖品：一次性‘替身草人’x1，使用后可吸引敌方攻击五秒，附带气味模拟功能。】
“……就这？”陈凡差点骂出来。
【友情提示：海王翻车前奏已启动，建议珍惜生命，少撩几个。】
“闭嘴吧你。”
他刚想把草人藏好，地面又是一震。
那个假瑶光追来了，速度更快，脸上笑容越来越诡异。
“它在进化。”玉衡神色凝重，“每接触一次真实情感，它的拟态就越完整。”
“那咱们多谈几次恋爱呗？”陈凡嘿嘿一笑，“让它学个够。”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瑶光一掌拍出，寒气席卷而出，在通道口结成一道冰墙。
轰！
冰墙炸裂，假瑶光冲了进来，这次她手里多了把冰剑，剑尖直指陈凡咽喉。
陈凡往后一仰，险险避开，袖中隐身符再次燃烧，三人又一次瞬移。
可这一次，符纸发出刺耳的“嗤”声，光芒几乎熄灭。
“不行了。”玉衡抓住陈凡手腕，“这张符撑不住第三次传送。”
“那就不用了。”陈凡一把将草人扔向左侧岔道，“兄弟，替我活五分钟。”
草人落地瞬间，身形幻化成另一个“陈凡”，还对着假瑶光挥手：“姐姐，来追我啊！”
假瑶光果然被吸引，转身追去。
“快走！”陈凡拉起两人就往右边跑。
通道越走越窄，头顶开始滴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味。
跑了约莫百步，玉衡突然停下：“不对。”
“怎么？”
“我们绕回来了。”她指着墙上一道划痕，“这是我十分钟前留下的记号。”
陈凡抬头，发现前面正是他们第一次被袭击的地方。
“这地方在变。”瑶光沉声道，“我们在迷宫里。”
“不是迷宫。”玉衡摇头，“是幻境。整个古穴深处都在被那只幻影兽操控。”
“所以它不只是复制外形，还在改地形？”
“对。它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陈凡摸了摸怀里最后一张保命符，苦笑：“早知道多娶几个老婆，多抽几张符了。”
【检测到强烈求生欲，临时解锁隐藏功能：气运共鸣·短时预知（持续十秒）。】
“啥意思？”
【前方三米处有陷阱，左转安全。】
陈凡二话不说拉着两人左转。
刚踏出一步，身后地面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
“系统牛啊！”他忍不住夸。
【别高兴太早，这只是因为你快死了，我才被迫启动应急模式。】
通道尽头出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三个字：**真我关**。
“又要考验？”陈凡叹气。
“必须过。”玉衡说，“否则出不去。”
石门自动开启，里面是个圆形石室，四面都是镜子。
三人走进去，镜子里映出他们的身影。
但很快，镜中影像开始变化。
左边镜子里，陈凡穿着帝袍，身边站着十个女子，个个貌美如花，他笑着举杯，仿佛在办婚礼。
右边镜子里，瑶光独自立于雪峰之巅，手中握着断剑，眼神空洞。
中间那面镜子，则显示玉衡跪在星盘前，泪水滑落，嘴里喃喃：“我不该信他……”
“这是心魔镜。”玉衡低声，“照出内心最怕发生的事。”
“我怕这个？”陈凡看着自己的婚礼画面，“这不是梦想吗？”
“你怕的是她们因你而死。”玉衡盯着他，“你看，每张脸最后都变成了尸体。”
陈凡定睛一看，果然，那些新娘的笑容渐渐凝固，皮肤发青，双眼翻白。
他心头一震。
“门要关了。”瑶光提醒。
石室出口正在缓缓闭合。
陈凡正要冲出去，忽然感觉脚下一软。
低头一看，地面竟变得透明，下面全是无数双眼睛，密密麻麻，全盯着他。
“它在读取我们的恐惧。”玉衡咬牙，“不能再停留！”
她强行催动星盘，一道银光扫过四面镜子，镜面全部龟裂。
幻象破碎！
三人冲出石室，身后轰然巨响，整条通道开始坍塌。
“前面有光！”陈凡指着远处。
那是一缕微弱的蓝光，像是从某个洞口透出来的。
他们拼尽全力奔跑，碎石不断砸落，瑶光用冰盾护住三人，玉衡则不断计算 safest 路线。
终于，他们冲进了那片蓝光笼罩的空间。
这里像是个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块晶石，和之前观天台上的那颗一模一样。
“这是备份星核。”玉衡激动，“只要激活它，就能关闭幻境！”
她伸手要去碰。
陈凡突然大喊：“别碰！”
玉衡停住。
“那是诱饵。”陈凡指着晶石底部，“你看那纹路，和隐身符裂开的样子一样。”
玉衡仔细一看，果然，那些符文明明是星族古文，却带着一丝符箓燃烧后的焦痕。
“它在模仿我们的东西。”瑶光皱眉，“它已经学会骗人了。”
“不止。”陈凡苦笑，“它现在可能比我们更了解自己。”
祭坛四周，影子开始汇聚。
那个假瑶光再次出现，但这一次，她不再伪装。
她的身体由黑雾组成，面部模糊，却能清晰说出每个人的名字。
“陈凡。”她开口，声音竟是系统的声音，“你真的以为，娶一百个老婆就能逃过天道惩罚？”
陈凡浑身一僵。
这不是幻影兽。
这是——他的系统被复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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