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薄雾，顾衡先于闹钟醒来。他侧过身，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依旧酣睡的苏妩脸上。她的睡颜恬静，呼吸均匀，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小腹上，仿佛在保护着那里正在悄然孕育的小生命。
顾衡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极其小心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又仔细帮她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下床。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书房看会儿资料，而是径直走进了厨房。系上围裙，他从冰箱里拿出提前泡好的小米和一些温和的食材，开始为她准备早餐。自从知道怀孕后，他就严格研究了孕早期的食谱，哪些能吃，哪些要少吃，哪些对孕妇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厨房里飘出小米粥温和的香气，他还特意蒸了几个小巧可爱的奶黄包，煎了一个嫩嫩的荷包蛋。
准备好早餐，他看看时间，估摸着苏妩快醒了，便温了两杯牛奶（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陪她喝），然后才轻轻走回卧室。
果然，苏妩已经醒了，正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在床边。孕早期容易嗜睡，她最近总是这样懵懵的。
“醒了？”顾衡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自然地拿起拖鞋帮她穿上，“早餐准备好了，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每天早上的第一问总是这个，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妩看着他担忧的样子，心里甜甜的，摇了摇头：“没有啦，睡得很好，没有恶心。”她最近孕吐反应不算严重，只是偶尔闻到某些味道会有点反胃，这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那就好。”顾衡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扶着她站起来，“那我们去洗漱吃早餐？今天做了你上次说想吃的奶黄包。”
“真的呀？”苏妩眼睛一亮，孕后她的口味偶尔会有些小变化，没想到随口一提他就记住了。
两人一起挤在洗手台前刷牙。顾衡会特意帮她挤好牙膏，接好温水。苏妩看着镜子里满嘴泡沫还紧张盯着自己的丈夫，忍不住笑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顾先生，放轻松点啦，我很好。”
顾衡吐掉泡沫，漱了口，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蹭蹭她的发顶：“没办法，控制不住。现在你是我们家重点保护对象。”
早餐桌上，顾衡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碗里，又把温度刚好入口的小米粥推到她面前。 “多吃点，但也不要有压力，能吃多少吃多少。”他叮嘱着，自己却没动几下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她吃。 “你也吃呀。”苏妩夹了一个奶黄包放到他盘子里。
吃完早餐，顾衡照例承包了洗碗工作。苏妩想帮忙，被他坚决地按回沙发上：“坐着休息，或者看看书，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保持心情愉快，充分休息。”
等顾衡收拾好厨房，换好衣服准备去研究所时，他会在玄关进行一次“每日叮嘱”： “水杯我放在茶几上了，加了温水。” “水果洗好放在果盘里了，记得吃。” “手机保持畅通，有任何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中午的午餐我已经预约好了外卖，清淡有营养的，十二点会准时送到。”
苏妩每次都笑着点头，一一应下，然后上前帮他整理一下其实并不歪的领带，送上一个告别吻：“知道啦，顾爸爸。路上小心。”
顾衡离开后，公寓里安静下来。苏妩并不会真的无所事事。她会看看育婴书籍，处理一些可以在家完成的工作邮件，或者只是窝在沙发里，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和宝宝说说话，感受着一种奇妙的连接。
中午，顾衡预订的营养午餐果然准时送达。他还会准时打来视频电话“查岗”，确认她好好吃饭了。
下午，苏妩可能会小睡一会儿。醒来时，经常会收到顾衡发来的信息，有时是分享研究所窗外的风景，有时是看到一个有趣的数学笑话发给她逗她开心，更多的是简单的问候：【睡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傍晚，顾衡会准时下班回家，手里有时会提着刚买的新鲜水果，或者一束小小的、香气淡雅的鲜花。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总是带着回家的轻松和见到她的喜悦。 他会先仔细看看她的气色，然后给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晚餐依旧是顾衡主厨，严格按照营养搭配。饭后，两人会一起出门，在小区里散散步。顾衡会紧紧牵着她的手，步伐放得很慢，遇到稍微不平的路面都会格外小心，不停地提醒：“慢点，看路。”
散步回来，顾衡会帮她调好水温，督促她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两人会窝在沙发里，顾衡的大手会轻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到任何胎动，但他乐此不疲。
“宝宝，今天妈妈有没有乖？有没有让你不舒服？”他会用低沉温柔的声音对着肚子说话，那副认真的样子总是让苏妩忍俊不禁。
他会找来一些舒缓的古典音乐，说是要给宝宝做胎教。 睡前，他会帮她热一杯牛奶，监督她喝下。
夜晚，相拥而眠时，顾衡的动作会比以往更加轻柔，仿佛怀抱着一件绝世珍宝。
这就是他们孕早期平凡却充满爱意的一天。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无处不在的细心呵护和温暖的陪伴。
顾衡的紧张和过度保护，在苏妩眼里都是最甜蜜的负担。而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他们的爱情变得更加具体和充满期待，每一天都沐浴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和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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