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姐弟同招
林晚晴跟着张浪往厨房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住，快步折回茶几旁，一把抓起那张 b 超单。她飞快地把单子揉成一团，攥在手心塞进兜里，脸颊红扑扑的，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低着头钻进了厨房。
厨房和客厅就隔着一扇推拉门，门没关严，留着条缝，客厅里的说话声清晰地传到厨房里。
只听林建军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问。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家里是哪儿的？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紧接着是林强健有些不满的声音。
“爸，你是不是职业病又犯了？这又不是你们审讯室，问这么细干嘛。小雨还是在校大学生呢。”
林建军笑着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歉意。
“是叔叔冒昧了。”
顿了顿，他又换了个话题，问起大学里的生活情况。
孟小雨的声音甜甜糯糯的，回答得从容又得体。
“叔叔，我是学中文的。平时在学校除了上课，会跟同学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偶尔也参加一些文学社的活动。”
厨房里，林晚晴正帮着林母择菜，听见外面的对话，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张浪则在一旁笨手笨脚地洗着水果，眼睛时不时瞟向厨房门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母看了看林晚晴红扑扑的脸，又看了看张浪局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你们俩啊，别这么紧张。建军就是那样，对人严了点，但心肠不坏。”
林晚晴 “嗯” 了一声，把择好的菜放进盘子里，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出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落幕。
张浪也赶紧附和。
“阿姨说得是，叔叔一看就是正直的人。”
只是他那紧张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言不由衷。
客厅里的交谈还在继续，林建军又问起孟小雨喜欢的作家和作品，孟小雨都一一作答，两人聊得还挺投机。
林强健在一旁看着，脸上的不满也渐渐消散了。
厨房这边，林晚晴和张浪总算稍微放松了些，专心帮着林母准备食材，只是耳朵还不由自主地留意着客厅里的动静，生怕又冒出什么意外。
就在厨房的水龙头哗哗淌着水，张浪正拿着个苹果在水池里来回搓时，客厅里突然传来林建军的声音，比刚才问孟小雨专业时沉了半分。
“你们两个认识有多长时间了？”
林晚晴手里的豆角 “啪” 地掉在菜篮里，她赶紧弯腰去捡，耳朵却像被磁铁吸住似的，牢牢贴着那道没关严的门缝。这问题怎么这么耳熟？哦，刚才父亲跟张浪搭话时，不就先问过类似的吗？她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张浪，示意他仔细听。
“我们认识 1 年了。”
客厅里的林强健和孟小雨几乎同时开口，声音叠在一起，又快又齐。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轻响，林晚晴能想象出两人对视的样子 —— 连隔着扇门，都能感觉到那股藏不住的默契。
张浪手里的苹果 “咚” 地撞在盆沿上，他凑近林晚晴，用气声说。
“你弟这女朋友…… 怎么我瞅着有点眼熟？该不会跟我一样，是临时拉来的壮丁吧？”
他总觉得刚才孟小雨回答问题时，眼神飘了一下，跟自己被林建军盯着时一个样。
林晚晴没理他，只把择菜的动作放得更轻。
客厅里的林建军笑了，是那种从鼻子里哼出来的笑。
“行。那我再问个简单的，就当玩个游戏。”
“爸，你可别搞突然袭击。”
林晓宇的声音带着点警惕，他显然也想起了刚才姐姐和张浪被盘问的场面。
“放心，不难。”
林建军顿了顿，突然开口。
“龙住的地方叫什么？”
“潭！”
孟小雨答得又快又脆。
林建军没停，语速突然加快，像机关枪似的往外蹦词，
“虎？”
“穴！”
“猪？”
“圈！”
“马？”
“厩！”
“兔？”
“窟！”
“狗？”
“窝！”
“鸡？”
“商K！”
林强健听完孟小雨的话，痛苦地低下了头，双手猛地捂住脸，指缝里都透着无地自容的窘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父亲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把他那点小心思照得明明白白。
孟小雨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漏了嘴 ，她的脸瞬间变得像块大红布，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她匆匆跟林建军点了点头，嘴里含糊地说了句 “叔叔我先回去了”，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建军翘起二郎腿，颇为得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茶叶在杯中打着旋。他看着林晓宇那副模样，眼神里满是 “姜还是老的辣” 的意味，仿佛在说：臭小子，跟你老爸玩心眼，你还差得远呢。
林母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看到门口空荡荡的，焦急地问道。
“那姑娘怎么走了？饭都快做好了。”
林建军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林强健，语气带着点调侃。
“你问问你的宝贝儿子，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临时演员，冒充他的女朋友，被我一试就露了馅儿。”
林强健捂着脸的手更紧了，肩膀微微耸动着，像是在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而在厨房的角落里，林晚晴和张浪正使劲憋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林晚晴用手捂着嘴，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她没想到弟弟跟自己一样，也搞这出，还被老爸这么轻易就识破了。
张浪更是夸张，笑得肚子都疼了，他拍了拍林晚晴的胳膊，用气声说。
“你家这氛围可真有意思，姐弟俩都爱搞这临时演员的把戏。”
林晚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声点，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她突然觉得，刚才自己被老爸识破时的窘迫，好像减轻了不少。
林母这才明白过来，她走到林强健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多大的孩子了，还搞这些幺蛾子。真有女朋友了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没女朋友也不用这么糊弄人啊。”
林强健放下手，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怕你们催我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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