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洋小心翼翼地收下了那个金属盒子，像宝贝一样放进了自己背包的最底层。
“高兴不会气炸了吧？”莫洋突然问道。
“气炸了？”高悦听到莫洋的话，有些难以理解，“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就是很生气的那种，然后就——boom......”
“噗嗤~”，高悦的笑容，让莫洋如同沐入春风。
高兴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到了莫洋二人的身边，“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莫洋，你是不是对我姐有意思？从实招来！”
高悦拉着莫洋走出了里间，对着高兴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道，“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一边儿玩去。莫洋，我们走。”
三人搭乘电梯返回地面时，晨光正透过实验楼的雕花窗棂，在电梯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高兴靠在电梯墙上，把玩着新解锁的手腕刀刃，金属寒光映着他的笑脸。
高悦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温柔而复杂，仿佛在凝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在目送一艘即将远航的飞船。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
“能再帮我一个忙吗？姐~”莫洋在大门口停下，转身对高悦说道。
“什么？说吧。”
“帮我找一辆车......”
——
达敦漠石窟已经是两天后的中午。
高兴的机械手臂把方向盘握得吱吱作响。
车载收音机播放着杂音，混着空调出风口喷出的热风，在狭小的车厢里织成一张燥热的网。
这片丝绸之路上的古老遗迹此刻安静得令人心悸。
只有景区广播里断续传来的电子音在热浪中扭曲：“请游客注意防晒......”
“老莫啊，好车不要，非要挑这辆快要散架的面包车，这车年龄怕是比我都大。
空调都是坏的，你就不怕我的电池炸你个满身满脸的嘛！”高兴抱怨着。
莫洋蜷缩在副驾，正在手机里研究着敦漠石窟的详细资料，手机充电线正从高兴腰间的数据接口蜿蜒而出。
诸葛迁迁只给了他一个方向，但没有对于那个观察者的实体具体在哪，该从何找起却没有来得及详说。
此刻，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找起。
听到高兴的抱怨，莫洋有些烦躁，“炸，不炸不是大夏人！吵了一路了，没完没了还，这不是已经到了嘛。”
“少看点那些鸡汤文，看看你，被荼毒得不轻了。”高兴抱怨声刚一落下，就猛踩刹车，面包车在停车场扬起一阵尘土。
“你管我，再说了，我们现在是要越低调越好，你就不怕等会儿防御局的人在大门口堵我们吗？”
高兴刚好找到了一个停车位，眼睛正在左右后视镜来回扫视，艰难地往后倒车。
“那你为什么不开车，一路都是我，知不知道手动挡开长途，踩离合器很累的啊！还有啊，充电充好了没有，把我当充电宝了嘛！”
莫洋将手机放回了外套的内衬口袋，在车停稳时，帮高兴拉起了手刹，“我知道啊，所以让你开。
还差10%就充满了，你姐说你的电池可以不间断支撑你三十年。
到时候我再给你多上点润滑油，你要什么牌子的？算了，我大方一点，给你买进口的。”
高兴将车钥匙拧回了关闭状态。
随后他用力撤下了那根连在他腰部接口的数据线，丢回给了莫洋，“那是老子传输数据的接口，不是给你充电的。
滚滚滚，去买票，不是很急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坐着。”
莫洋在路上，已经将自己体内诸葛迁迁的存在告诉了高兴，也告诉了他这趟前往敦漠石窟的目的。
高兴当时对莫洋的境遇嗤之以鼻，抱怨着为什么这样的好事都轮不到他自己。
莫洋转身抓住了放在后座的背包，准备下车，却发现面包车后座的车窗外，正有一张脸贴着玻璃在观察着车内。
莫洋刚想提醒高兴，那张脸就往后缩了回去，消失在莫洋的视线里。
“鬼啊！”高兴的鬼吼震得车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莫洋赶紧拉着背包坐回副驾位置，同时抽出了背包里的电磁枪，枪口对准了高兴驾驶座旁的车窗玻璃。
这把电磁枪是莫洋从高悦的实验室里舔着脸借来的。
这是高悦最新的研究，还在试验验证阶段，优点是不用再装填能量仓。
缺点就是每次充能后只能击发16枪，然后就得耗费6分钟去再次充能。
她想再缩短充能时间，但莫洋没管这些。
随着电磁枪击发保险的打开，电磁枪两侧绿色的能量指示灯随之亮起。
莫洋看见，高兴的身体正努力地从驾驶位上往自己这边靠，而他旁边的车窗外，一张熟悉的俏脸从车窗钻了进来，那股温柔的体香已经灌满了面包车那本就不大的车厢。
那张俏脸的双眼正瞪得浑圆，死死锁定了莫洋。
莫洋能感觉到从那双眼睛里爆发出的愤怒几乎凝成实质，想要把自己燃烧成灰烬。
莫洋马上收回了电磁枪，眼神开始躲闪，“真真，你怎么在这......”
电磁枪的热量透过掌心传来，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光济会的阁主，从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对象。
严真真盯着莫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神冷得能结冰，“我怎么在这？这不得问你嘛？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
莫洋转过头，假装看向其他方向，不敢与严真真对视。
他想不通严真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位置的？如果她知道了，是不是防御局也知道了？
这个想法让莫洋开始莫名的紧张，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和高兴连敦漠石窟的大门都还没跨过去，可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了。
诸葛迁迁还在等着他......
严真真似乎发现了莫洋神情的变化，从车窗收回了身子，抓住车把手打开了车门。
她欠身钻进车厢，就想把高兴从驾驶位拉出去。
但高兴的体重明显超出了她的估计，咬牙切齿的拉扯都动不了高兴身体的分毫，“死光头，你到底有多重。到后排去，我跟莫洋有事情要谈。”
“哦哦哦......”高兴听到严真真的目标不是他自己，赶紧下车，侧着身子躲过严真真后，拉开面包车后排的侧滑门坐了进去。
严真真对着高兴“哼”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坐到了高兴之前的位置上，拉上了车门，又摇上了车门玻璃。
“放心吧，我来的时候查过了，后面没有跟着尾巴。防御局的人还暂时没有发现你们俩。”严真真解下自己的背包扔给了后座的高兴后说道。
莫洋轻轻呼了一口气，严真真的话让他紧绷的神经暂时缓了下来，“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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