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镇魔司的办公室内，灵晶灯悬于穹顶，洒下的淡金灵光在玉桌案上投下细碎阴影。
灵雾缠绕着雕花窗棂，混着凝神草的清冽气息，却压不住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叶宏文身着玄色官袍，腰间玉牌泛着冷光，正怒视着沈夜，而沈夜指尖捏着灵案报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满是不容置喙的威压。
“属下不敢！”叶宏文终究还是低下头，躬身行礼，可语气里的不甘却藏不住——他虽认怂，却没认同沈夜的“冤案”。
“不敢？心里却未必服。”沈夜将报告重重砸在玉桌上，灵晶灯的光晕随之一晃：
“滚出去！这份结案灵卷，我亲自签，不用你这‘正义之士’把关！”
他心里冷笑——叶宏文这等认死理的修士，根本不懂修仙界的规则：
真相不重要，功绩和人脉才重要。
木玄是灵晶行的支柱，拉拢他比揪出一个“真凶”有用得多。
“沈系长，此案疑点重重，若强行结案……”叶宏文还想争辩，却被沈夜指着门口打断：“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立刻滚！”
叶宏文脸色铁青，却只能躬身退去。
走出办公室，他攥紧拳头，灵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绝不能让冤案成真！
沈夜和张清定然是被木玄收买了，他要暗查，哪怕孤身一人，也要揪出真凶，还夜影清白。
办公室内，沈夜捏碎一枚灵讯符，张清的声音立刻传来：“大人，何事？”
“叶宏文不服结案，定会私下查木玄。”
沈夜语气平淡，却带着狠厉，“你跟系里的修士说，谁敢帮他，就是跟我作对——断他灵脉资源，调他去荒灵渊值守！”
一个没有下属配合的修士，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查不出什么。
“属下明白！”张清连忙应下——他与系里修士交情深厚，这话由他传出，比沈夜直接下令更有效。
挂断灵讯，沈夜又拨通木玄的灵讯符。灵晶行的灵殿内，木玄正摩挲着一枚高阶灵晶，闻言轻笑：
“沈系长放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他不扰我灵晶行事务便好。”
“他若敢扰，我自有办法让他忙得脚不沾地。”
沈夜顿了顿，补充道：“你承诺的‘谢礼’，让秘书交给张清便可——他会代收。”
他对灵晶本就不感兴趣，要的是木玄手里的灵晶放贷权——日后自动灵贷机铺开，需大量灵晶周转，灵晶行便是他的靠山。
“好。”木玄挂断灵讯，沈夜刚收起符篆，另一枚灵讯符便亮了——是黑风帮帮主陈泰之。
“沈系长，鄙人陈泰之，今早手下冲撞了您，今晚在‘聚灵膳馆’摆下灵宴，赔罪致歉，望您赏脸。”
陈泰之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恭敬，却难掩一丝生硬——他本是外域邪修，在京都抱团讨生活，却没想到手下惹了镇魔司的新贵。
“好，就去聚灵膳馆，亥时三刻。”沈夜笑着应下——他要的就是黑风帮主动低头，这支外域势力，正好用来制衡李家。
黑风帮的玄铁据点内，灵旗上绣着的黑风纹路在灵灯下发着凶光。
陈泰之坐在主位，身着黑袍，腰间系着玄铁刀，平头下的脸满是烦躁：
“妈的，一个镇魔司的人，灵语比老子还标准，真他妈邪门！”
“大哥，沈系长既懂我们的灵语，或许对我们外域修士有好感。”
二把手赵青鸿身着青布灵袍，头发梳得整齐，“今晚我们姿态放低些，送些高阶灵晶，定能化解矛盾。”
“放低姿态？”
陈泰之拍着桌子，灵脉震荡得桌上的灵酒壶都晃了晃，“我们当年打黑工，烂命一条都不怕，现在有了点势力，反倒要对这些当官的
低头？”
“大哥，不是怕他，是怕他借镇魔司权力，把我们没灵籍的兄弟遣返！”一名长老急道，“一旦兄弟被遣返，本土邪修帮定会趁机报复，我们辛苦打下的地盘就没了！”
“是啊大哥，忍一时风平浪静！”
“忍个屁！当年我们被本土邪修欺负，谁忍过我们？”
据点内吵成一团，陈泰之猛地拍案：“够了！都闭嘴！”
所有人立刻噤声——陈泰之是黑风帮的创始人，当年带着一群外域修士打天下，威望无人能及。
“大哥，不如让我去。”赵青鸿上前一步，语气坦然，“我是副手，就算谈崩了，大哥您再出面，还有缓和的余地。您是帮主，不能先丢这个脸。”
陈泰之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好，你去。记住，别硬碰硬——沈系长要的是面子，给足他。”
赵青鸿躬身：“大哥放心，我懂。”
他心里清楚，黑风帮要在京都立足，必须攀附镇魔司的势力，沈夜是最好的跳板——就算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镇魔司杀人犯一系的办公区内，灵卷堆积如山，灵晶灯的冷光洒在卷宗上，泛着冰冷的光晕。
叶宏文走到一名年轻修士面前，沉声道：“武藤，你去盯紧木玄，记录他的行踪。”
武藤脸色发白，躬身道：“次长，没有沈系长的命令，属下……属下手里还有案子要办。”
他不敢违抗沈夜——张清已经传了话，帮叶宏文就是跟沈夜作对，后果不堪设想。
叶宏文看着他心虚的模样，叹了口气：“下去吧。”
他知道，沈夜已经封死了他调动下属的路。
这时，酒良抱着四摞灵卷走来，轻轻放在叶宏文桌上，躬身道：“次长，这是沈系长让您负责的灵案，他说对您寄予厚望，盼您尽快结案。”
叶宏文看着比他还高的灵卷，脸色瞬间铁青：“四件？”
“是。”
酒良递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转身快步离去——谁让叶宏文跟沈系长作对呢，这都是自找的。
“混蛋！”
叶宏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灵脉因愤怒而颤抖。
他清楚沈夜的算计——用海量灵案消耗他的精力，让他没时间查木玄。可越是这样，他越笃定木玄是真凶！
叶宏文没有碰那些灵卷，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他不能坐以待毙，系里的修士不听命，他可以找外援——他有个朋友，在玄天宫当值守修士，定然会帮他。
走出镇魔司，灵雾裹着夜风扑面而来，叶宏文捏碎一枚灵讯符，声音带着倔强：“纯子，帮我个忙……”
他要查木玄，就算孤身一人，也要揭开这桩冤案的真相。
亥时三刻，聚灵膳馆内，灵雾缭绕，灵酿香气弥漫。
沈夜坐在主位，身着玄色灵丝袍，腰间系着枚鸽卵大的灵晶扣，神色淡然。
赵青鸿带着两名长老走进来，躬身行礼：“沈系长，晚辈赵青鸿，代陈帮主赔罪。”
沈夜抬眼，看着赵青鸿递来的储物袋——里面装着百枚高阶灵晶，还有一柄玄铁短刃，刃上刻着黑风纹路。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赵副帮主有心了。”
赵青鸿松了口气，连忙道：“沈系长不怪罪便好。日后黑风帮若有能为您效力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夜端起灵酒杯，轻轻晃动：“好说。日后京都外域修士的事，我会多关照。”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黑风帮成了他的爪牙，李家就不敢再怠慢他，这便是制衡之术。
灵膳馆外，夜风渐浓，灵脉航道上的灵舟泛着微光。
叶宏文站在街角，看着灵讯符上纯子的回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而黑风帮的据点内，陈泰之正等着赵青鸿的消息。镇魔司的灵殿里，张清正整理着木玄送来的灵晶，准备交给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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