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的暮鼓刚敲过两响,济公就揣着半块鸡腿,晃悠悠往钱塘江边走。破蒲扇在手里摇得呼呼响,酒葫芦随着脚步叮当作响,路过镇口王记卤味时,还不忘探头跟掌柜的打个招呼:“王掌柜,明天的鸡腿可别忘了给和尚我留着!”
掌柜的笑着挥挥手:“放心吧济公正念,保准给您留最大的!”
刚到江边,就见暮色里停着一艘小渔舟,舟上的老渔翁正对着江面叹气,渔网扔在一旁,沾着的水草蔫头耷脑。济公跳上渔舟,船身轻轻晃了晃,他却稳如泰山:“老丈,天都快黑了,怎么还不撒网?”
老渔翁抬头见是济公,叹了口气:“济公正念有所不知,这几天江里不知来了什么东西,渔网刚撒下去就被弄破,昨天还差点把我的船掀翻!再这样下去,家里的老婆子和孙子都要饿肚子了。”
济公摸了摸下巴,探头往江里看——江水泛着诡异的暗绿色,水下隐约有黑影晃动,还带着淡淡的妖气。“哦?有这等事?”他掏出破蒲扇,往江面轻轻一扇,“和尚我帮你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捣乱!”
扇风掠过水面,江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个浑身覆盖着青苔的水怪从水里窜出来,张开满是尖牙的嘴,朝着渔舟扑来。老渔翁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济公却丝毫不慌,破蒲扇一挥,罗汉翻天印带着金光砸向水怪:“孽畜!竟敢在江上作恶,扰百姓生计!”
水怪惨叫一声,被金光砸中,摔回江里,激起巨大的水花。它不甘心地在水里盘旋,突然喷出一股黑水,朝着济公袭来。济公侧身躲过,指尖凝聚金光,对着水怪大喝:“还不速速现出原形,坦白从宽!”
水怪浑身一颤,黑水渐渐散去,竟化作一个穿着粗布衫的青年,只是身上还沾着水草,神色慌张。“圣僧饶命!”青年跪倒在江面(竟能踏水而立),“我本是江里的巡江夜叉,三个月前被黑风怪打伤,妖气入体才失了心智,并非有意作恶!”
济公挑眉:“黑风怪?他不是已经被和尚我打跑了吗?”
“他……他逃到江底的黑岩洞养伤,还逼着我们帮他收集生魂,说是要恢复功力找您报仇!”青年声音发颤,“我若不从,他就会伤害江里其他的水族,我也是没办法才……”
济公摸了摸怀里的鸡腿,神色沉了下来:“好个不知悔改的黑风怪!看来和尚我今天得再去会会他!”他转头对老渔翁说,“老丈,你先把船划到岸边等我,我去去就回!”
老渔翁连忙点头:“济公正念小心!”
济公纵身跃入江中,竟如履平地般朝着江底走去。江底的暗绿色越来越浓,前方隐约可见一个黑漆漆的岩洞,洞口泛着黑气,正是黑风怪的藏身之地。他刚靠近洞口,就听见黑风怪的狂笑:“降龙罗汉,你果然来了!这次我定要让你葬身江底!”
黑风怪手持狼牙棒,从岩洞里冲出来,周身环绕着黑色的妖气。他一挥狼牙棒,无数水柱朝着济公袭来。济公掏出破蒲扇,轻轻一挡,水柱就被扇得四散开来。“黑风怪,你屡教不改,今天和尚我定要收了你!”
两人在江底缠斗起来,金光与黑气交织,江水剧烈翻滚。黑风怪渐渐不敌,被济公的罗汉翻天印击中胸口,口吐黑血。“不可能!我怎么会又输给你!”他疯狂地大喊,想要引爆体内的妖气同归于尽。
济公见状,立刻掏出一张符纸,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收妖缚邪,魂魄归真!”符纸化作金光,缠住黑风怪,将他体内的妖气缓缓抽出。“和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肯放下屠刀,潜心修行,或许还有机会修成正果。”
黑风怪愣住了,看着渐渐消散的妖气,眼中满是复杂。“我……我愿意悔改……”他跪倒在地,“多谢圣僧不杀之恩,我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
济公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且留在江里,守护水族,弥补之前的过错。若再敢作恶,和尚我定不饶你!”
解决完黑风怪,济公回到江面,老渔翁早已在岸边等候。见他平安回来,老渔翁连忙迎上来:“济公正念,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济公笑着跳上渔舟,“江里的妖怪已经被我收服了,以后你可以安心打鱼了!”他帮老渔翁整理好渔网,“来,和尚我帮你撒一网,保准你满载而归!”
济公接过渔网,用力往江里一撒。渔网落水后,很快就沉甸甸的,拉上来一看,满网都是鲜活的大鱼,银光闪闪。老渔翁又惊又喜,连连道谢:“多谢济公正念!这下我老婆子和孙子不用饿肚子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老渔翁划着渔舟,济公坐在舟尾,手里拿着老渔翁刚烤好的鱼,吃得津津有味。“老丈,你这烤鱼的手艺真是绝了,比城里的酒楼还好吃!”
老渔翁笑着说:“济公正念不嫌弃就好。要是您不嫌弃,以后常来江边,我给您烤鱼吃!”
回到岸边时,已是深夜。老渔翁非要把一半的鱼送给济公,济公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他提着鱼,晃悠悠往灵隐寺走,路过镇口时,见一个小女孩蹲在路边哭,手里还攥着一个破布娃娃。
济公走过去,蹲下身:“小娃娃,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小女孩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我……我找不到妈妈了……我们本来要去外婆家,可是人太多,我跟妈妈走散了……”
济公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别害怕,和尚我帮你找妈妈!”他掏出破蒲扇,轻轻一扇,扇风里带着淡淡的香气,“这扇风能指引你妈妈来这里,我们等着就好。”
没过多久,一个妇人急急忙忙跑过来,看到小女孩,立刻抱在怀里哭:“我的乖女儿,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她转头看到济公,连忙道谢,“多谢大师帮我找到女儿,您真是活菩萨!”
济公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以后带孩子出门可要小心,别再走散了。”
妇人连连点头,抱着小女孩离开了。济公看着她们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提着鱼,继续往灵隐寺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俚曲:“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回到灵隐寺时,广亮和必清正在山门前等候。见他提着鱼回来,广亮惊讶地说:“道济,你这鱼是从哪来的?难道你去江边打鱼了?”
济公笑着说:“是老渔翁送的,他今天可是满载而归!”他把鱼递给必清,“快去厨房收拾一下,明天早上煮鱼汤给大家喝!”
必清接过鱼,开心地跑去厨房了。广亮看着济公,笑着说:“你啊,一天到晚不着寺,却总能做些帮助百姓的事。”
济公摸了摸酒葫芦,笑道:“百姓的事,就是和尚我的事。只要能帮到他们,再累也值得。”
月光洒在灵隐寺的庭院里,济公坐在山门前的老樟树下,望着远处的钱塘江,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只要世间还有需要帮助的人,他这降龙罗汉,就会一直走下去,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这里的生灵,让每一个遇到困难的人,都能感受到温暖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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