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湛眯起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以及这场“对峙”根本就是一个早已设好的局。
至于是杨静设的局…还是杨副市长设的局…目前还无从得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地回望过去，没有丝毫退让。
杨副市长的声音冰冷：“许老师，我女儿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当面对质。我也很想听听，你还能怎么狡辩！”
气氛骤然绷紧，仿佛一根拉到极致的弦。
周欣然吓得屏住呼吸，齐铭眉头紧锁，意识到情况远比预期更加复杂。
——位高权重的人，要摆布一个普通人，简直易如反掌。
“杨静，”许湛开口，声音异常平静，“你还没毕业，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和声誉开玩笑。现在说实话，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杨副市长猛地站起身：“你这是在威胁我女儿？”
许湛直视着他，随后转向杨静：“你说我侵害了你——有什么直接证据？”
杨静抬起头，泪眼婆娑：“我承认……我一直很仰慕许老师，但从没想过他是这样的人。昨天挣扎的时候，我不小心划伤了他的手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许湛的手背上——那里果然有一道明显的血痕。
许湛闭了闭眼，轻轻叹出一口气。“你和我都清楚，这道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周欣然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心里越发混乱：“许湛……你该不会真的……”
杨副市长闭上眼，强压怒火。这是他的独生女，他不能不管。
“许湛，现在还在学校保卫处，没到立案那一步，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语气沉冷，“给你两条路：第一，你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第二……”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儿，声音压抑：“我听说你已经申请离婚了。等我女儿毕业，你们就结婚。”——这其实是杨静昨天哭着求他的。
周欣然一怔：“这……这怎么行？”那她怎么办？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神情复杂地望向齐铭。
“许湛，你怎么说？”齐铭看向许湛。
这时，杨静也走上前，站在父亲身旁，紧张地等待许湛的回应。
杨副市长看着女儿没出息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如果许湛真的是个流氓…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许湛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依然坚定：“我还是要求查明真相。”
杨副市长喉结滚动，胸口因愤怒剧烈起伏：“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按程序办，该抓就抓、该判就判！”
杨静猛地抓住父亲的胳膊：“爸……”
一旁的警察暗自摇头，觉得许湛太不识时务。
两人拿出手铐，正要上前——
“等一下。”齐铭忽然出声。
“杨静同学，许湛对之前的检查报告存疑。我们需要带你重新做一次身体检查。”
杨静顿时脸色煞白，慌乱地看向父亲：“我不要！太丢人了……不能再检查一次！您答应过我的……”
杨副市长将女儿护在身后：“齐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铭目光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没什么特别意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空气骤然安静，只剩下几方视线在无声中交锋。
正当几方僵持不下的瞬间，保卫处的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所有人同时转头望去——
夏小棠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几缕发丝被风吹乱，贴在微汗的额边，一看便是匆匆赶来。她的身后，站着邱天。
夏小棠一手扶着门框，目光扫过屋内一张张紧绷的脸，最终定格在许湛身上。
“等等！”她喊道。
许湛眉头紧蹙：“小棠，回去！”他不愿将她牵扯进这场浑水。
杨副市长不悦地皱眉：“你是谁？这里正在处理要事，闲杂人等出去！”
周欣然此时也站了起来，欲言又止。
夏小棠环视众人，声音坚定：“我是许湛的妻子。”
杨静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确实漂亮，清丽脱俗，比周欣然更胜一筹。但那又怎样？成分不好，终究……
众人对她的身份并不买账，她和许湛提交离婚申请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
齐铭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小棠，这事很复杂，你先回去……我会依法处理。”
夏小棠看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直直看向两名警察：“警察同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这位同学。”
警察摇头：“不符合规定。”
“警察同志，现在还在学校，尚未立案侦查，只是对案情存疑阶段。若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一旦进了警察局……后面就难办了。”夏小棠坚持道。
“让她问！”杨副市长突然开口。他女儿说许湛两口子已经提交离婚报告了……看来他女儿撒谎了。
“这位同学，”夏小棠转向杨静，声音平静，“请问，许湛真的侮辱你了吗？”
杨静毫不犹豫：“是的！”
“当时天黑了吗？”
“没有……”
“那他脱衣服了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问得也太大胆了。
杨静脸一红：“自然是脱了的！不然……”
夏小棠逼近一步：“既然天亮着，他脱了衣服……那么请问，你看到许湛左肩上的青色胎记了吗？”
许湛猛地抬头望着夏小棠——他的妻子，总是这么聪明…
齐铭和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杨静身上。
夏小棠紧盯着杨静，随后慌忙别开视线…声音微微发颤：“这位同学，请你回答。”
杨静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许老师的肩膀上……”
她故意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然后清晰地说道：“没有胎记！”
刹那间，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周欣然瞥了夏小棠一眼，眼底掠过一丝讥讽——小儿科的把戏，真是幼稚！
此话一出，夏小棠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你？”
她手抚着胸口，努力调整了呼吸，“我…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还是没看清…？”她没有看杨静…
杨静嗤笑一声，“你不要在这里演戏！我看清了！许湛老师身上……没有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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