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正对着九连环“冥思苦想”的小皇帝,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和心疼。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他将莲子羹放在桌上,然后熟练地弯下腰,准备像往常一样,将“玩累了”的小皇帝抱回寝宫。
可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一直强撑着精神的炎辰只觉眼皮一沉,身子不受控制地向旁一软,便从宽大的龙椅上滑落下来。
“哎哟!”
炎辰摔在厚厚的地毯上,眼眶瞬间就红了,金豆子在眼眶里打转,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
“陛下!”
陈无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搀扶。
“陛下,您没事吧?可摔疼了?都怪老奴,老奴该死!”
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检查着炎辰的身体。
而就在陈无病看不到的角度,被他搀扶起来的炎辰,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他心中微松,暗自苦笑:“总算瞒过。只是这副身躯,终究是个桎梏。”
“哼,雕虫小技。”
帝魂不屑地冷哼一声,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这个小家伙,正在以一种超乎他想象的速度,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甚至……是超越他的帝王。
他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吉祥物”。
他在秘密地,将自己锻造成一柄足以镇压一切的,真正的利剑!
这一年的蛰伏,是为了未来,更惊艳的绽放。
陈无病搀着“泫然欲泣”的炎辰,心疼地哄道:
“陛下不哭,不哭。明日……明日就有好多好多西域来的客人,带着好多好多好玩的玩具来见您了。”
炎辰的“哭声”一顿。
他抬起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知道,平静的一年,结束了。
他的客人们,终于要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到殿外,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了调:
“陈……陈总管!陛……陛下!出大事了!”
“第一批使团,到……到城门口了!是……是那群在关外为了谁先进关,打了三个月的高句丽人!”
陈无病眉头一皱,正要呵斥他不懂规矩。
那小太监颤声补充,声音里满是惊骇:
“他们一进南门,便齐刷刷地跪倒,对着摘星楼的方向五体投地,嚎啕大哭!嘴里喊着‘神国’、‘天威’,拦都拦不住,状若疯魔!”
“他们说……他们说……他们看见了神迹!!”
神迹?
陈无病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怀里还挂着泪珠的小皇帝。
陛下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炎辰也是一脸“茫然”,心里却乐开了花。
“神迹?我做什么了?”
他在脑海里问道。
帝魂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或许……是今天风大,把摘星楼顶上的琉璃瓦,吹得比较亮吧。”
炎辰:“……”
炎辰心中哑然,面上却不动声色。误会?不,这世上最好的威慑,就是敌人自己脑补出的威慑。
这“神迹”,来得正是时候。
事实,与帝魂的猜测,相差无几。
当高句丽的使团,在经历了三个月的“内部友好切磋”,终于决出“先进城第一人”,鼻青脸肿地踏入天启城南门的那一刻。
他们眼前的景象,让这些自诩见多识广的使臣,毕生建立的认知,在顷刻间化为齑粉。
时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恰好以一个完美的角度,照射在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摘星楼”之上。
楼顶那数万片金黄色的琉璃瓦,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将万丈霞光,尽数反射开来。
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整座天启城,都仿佛笼罩在一片神圣而威严的金光之中!
“神……神啊!”
高句丽的正使,一个向来以勇武和傲慢着称的将军,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当场就跪了下去。
他浑身颤抖,指着那道贯穿天地的金光,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那……那是传说中,天神居住的……黄金城吗?”
他的身后,所有高句丽的使臣和武士,全都傻了。
他们来之前,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们想过大炎的宫殿或许会很雄伟,军队或许会很精锐。
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座会发光的,笼罩在神光之下的……神国!
“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使团中,那个号称“高句丽第一勇士”,来之前叫嚣着要挑战大炎将军的壮汉,此刻面如土色。
他看着天启城那高达数十丈,厚重得令人绝望的城墙,看着城墙上,那些身穿全套“神启”精钢铠甲,手持神启宝刀,如同天兵天将般面无表情的守城士兵。
再看看自己身上引以为傲的皮甲,和手中那把自以为削铁如泥的钢刀。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甚至连挑战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了。
这还怎么打?
人家住在神国里,守门的是天兵。
他们这群凡人,跑过来是想干嘛?送死吗?
“噗通!”
“噗通!噗通!”
高句丽使团,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他们朝着金光的方向,五体投地,嚎啕大哭。
哭声里,有震撼,有恐惧,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虔诚!
这一幕,被后续赶来的,其他国家的使团,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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