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戒里的骸骨林羽轻嗤一声：
“小丫头片子懂得不少，就是说得太玄乎。当年不过是嫌它太重，一分为二方便携带罢了。”
林羽忍着没笑出声，只看向苏清月问道：
“圣女特意来找这匕首，恐怕不只是为了验证古籍吧？”
苏清月抬眸，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那是一种近乎凝重的恳切：
“残魂即将破封，仅凭暗影神殿的阵法和龙卫的力量不够。需得将这匕首的两半合二为一，重现持月者当年的力量，才有十足把握加固封印。”
她的目光落在林羽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道：
“我需要你跟我回一趟月神殿，找到另一半匕首。”
林羽忽然开口，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看向苏清月，“我可以去，但我有条件。”
“你说。”
“告诉我，那残魂到底是谁。”林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坚定，“从始至终，你们都在说封印、说残魂，却没人告诉我，它究竟是什么来头。”
苏清月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问了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中飘雪：
“那是……万年前，试图吞噬整个世界的暗影君主，被持月者斩碎后残留的一缕本源。”
冥戒空间里，骸骨林羽的骨骼忽然发出一声脆响，像是被这句话狠狠砸中。
“这小丫头……知道的比我想的要多。”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寒意。
林羽心头猛地一沉，暗影君主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呼吸都滞了半分。
他看向苏清月，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显然说出这个名字耗尽了极大的力气。
“万年前……吞噬世界？”林羽喉结滚动，“持月者斩碎了他，却没能彻底灭了他？”
苏清月点头，指尖微微颤抖道：
“君主本源不灭，哪怕只剩一缕残魂，也能在暗影中滋生力量。当年持月者以自身精血为引，将残魂封入暗影神殿地底，又以‘裂月’匕首为锁，才勉强镇住。可如今封印松动，匕首又裂成两半……”
她话未说完，冥戒里突然传来骸骨林羽的低笑，那笑声像是骨头摩擦着砂纸，刺耳又冰冷：
“原来如此……原来我记混的，不只是裂月的来历。”
林羽皱眉，声音也突然厉声道：
“那圣女，你可知这残魂为何偏偏选在此时破封？”
苏清月一怔，显然没料到这具骸骨会突然搭话，更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她迟疑道：
“古籍只说封印每千年便会削弱，如今恰逢其会……”
骸骨林羽的声音陡然拔高，骨骼碰撞声密集如雨道：
“狗屁！那老东西最擅长的就是借势！他在等一个契机——等持月者的血脉彻底觉醒，等裂月重圆的瞬间，好借着这股力量冲开封印！”
林羽浑身一震，猛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他想起之前几次动用力量时，掌心浮现的银色纹路，想起苏清月初见他时那惊惶的眼神——原来他的存在，竟也是残魂破封的钥匙？
林羽也表达出来了骸骨林羽的意思：
“我听说他是想借这股力量挣脱封印。”
苏清月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她踉跄着后退半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道：
“不可能……古籍从未记载……”
“记载？”骸骨林羽冷笑，“当年持月者封印他时，故意抹去了后半段真相。她怕后人知道，这残魂早就跟她的血脉缠在了一起，斩不断，灭不了，只能一代代用血脉压制……”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可怕的事，骨骼发出“咯吱”的呻吟声。
过了许久，他才哑声道：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那残魂的气息有些熟悉……”
林羽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向苏清月，见她咬着唇，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林羽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道：
“所以，我跟你回月神殿，找另一半匕首。但你得告诉我，持月者的血脉……到底意味着什么？”
苏清月抬起头，眼中的恳切染上了一层绝望：
“意味着……若残魂破封，第一个被吞噬的，就是你。”
冥戒里的骸骨突然安静了，连一丝骨骼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林羽却能感觉到，那具骸骨正用它空洞的眼睛盯着自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寒意，有凝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好。”林羽缓缓点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然后又对着苏清月说道：
“带路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龙卫基地。
四位老爷子也无奈的在后面摇了摇头：
“似乎一切早已经有定局了！”
路上，林羽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不过我还想问一下，这个暗影君主是否和暗影神殿有关？同时他是不是来自域外？”
苏清月没有任何隐瞒道：
“是的，他是来自域外，而且他也是初代殿主的徒弟，本来是要继承暗影神殿的，可是……”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而是空间的骸骨林羽说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他是域外的卧底，所以我封印了他！”
林羽接着问道：
“他是域外人，为什么不直接灭了他？要选择封印呢？还有，他的实力如何？”
骸骨林羽有些伤感的回忆道：
“暗影君主的名字叫做林天乐，当初是在路边捡回来的，于是跟我姓！”
林羽这时插嘴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封印他？不是灭了他？。”
骸骨林羽没有理会林羽的问题，继续说道：
“他的天赋非常的好，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突破化神期了，那时我还以为捡到了块璞玉，悉心教导，将暗影神殿的核心功法倾囊相授。”
骸骨林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骨骼摩擦的轻响像是在叹息着：
“可我没料到，他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域外的浊气在他体内盘踞，越是修炼，那股吞噬欲就越是疯长。”
林羽心头一动，忽然抓住了什么：“您姓林，他也姓林，那我……”
“你以为巧合？”骸骨林羽嗤笑一声，却没了之前的冰冷，“持月者的血脉与我渊源极深，当年她临终前将血脉信物封入冥戒，说会有后人继承。你能戴上这枚戒指，能引动裂月的气息，本就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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