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的皮鞋重重踹在年轻人身上,每一脚都伴随着沉闷的 “噗” 声,混着年轻人压抑的呻吟,像钝刀在楚猛心上反复切割。黑仔在体内剧烈蠕动,细小的触角反复蹭着他的内脏,传递出与他一致的愤怒 —— 那是对恃强凌弱的憎恶,对弱者受辱的共情。
楚猛悄悄用意念对黑仔说:“给他下点药,别太急,让他慢慢发作,我得先帮这个年轻人解围。” 黑仔立刻安静下来,一道比发丝还细的黑色丝线从楚猛领口悄然飞出,顺着地面快速游走,趁着李队长抬腿的间隙,精准钻进他敞开的裤脚,贴着皮肤滑向腰间 —— 那里有个不易察觉的皮肤褶皱,正是黑仔选定的 “落点”。做完这一切,黑色丝线瞬间消失,黑仔也在楚猛体内恢复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从角落站起身,快步走向李队长,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李队长,别打了,他是我老乡,他的钱我来出。”
李队长的脚停在半空,回头看到楚猛,满脸横肉挤成一团,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你有钱替他出?
“我有钱。” 楚猛说着,从裤兜里掏出钱包 —— 他数出四百块钱,递到李队长面前:“这是我和他的两份,两百块一个,您点点。”
看到崭新的钞票,李队长脸上的狰狞瞬间消失,金项链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晃悠着:“早这样不就完了?非要我动手!” 他一把夺过钞票,塞进裤兜,又拍了拍楚猛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楚猛微微皱眉:“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那麻烦李队长,给我们办下临时暂住证,我们马上就走。” 楚猛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身上,语气带着一丝催促。
“没问题!” 李队长挥了挥手,对着门口的治安队员喊道,“给这两个跛子办临时暂住证,快点!别耽误老子时间!” 说完,他揣着钱,挺着肚子,哼着小曲儿离开了房间。
楚猛快步走到年轻人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年轻人的嘴角还沾着血丝,胸口的 t 恤被踹得皱巴巴的,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显然伤得不轻。他抬头看着楚猛,眼里满是感激,嘴唇动了动,却因为疼痛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传递着谢意。
“别说话,先歇会儿。” 楚猛轻声说,从帆布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年轻人,“喝点水,缓缓劲。”
年轻人接过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次却是感动的泪水。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敬佩。
很快,治安队员拿来两张临时暂住证,递给楚猛和年轻人:“拿着,赶紧走,别在这里待着了。”
楚猛接过暂住证,扶着年轻人慢慢走出治安队的小楼。刚走出大门,年轻人突然 “扑通” 一声跪倒在楚猛面前,对着他连连磕头:“大哥,谢谢您!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您,我今天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还可能被送到樟木头去!”
“快起来,别这样。” 楚猛连忙扶起他,“出门在外,谁都有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看着年轻人破旧的衣服和苍白的脸色,心里满是不忍 —— 这年轻人和他当初在工地受伤时一样无助,都是为了生活奔波的穷苦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投无路。
楚猛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现金,数了数,一共一千两百三十六块,他把钱塞进年轻人手里,语气坚定:“这些钱你拿着,先去医院看看伤,再找个便宜的住处,好好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找工作。记住,找工作时多留意,尽量在工厂里住,没什么事别轻易出厂门,免得再遇到麻烦。”
“大哥,这…… 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年轻人连忙推辞,把钱往楚猛手里塞,“您已经帮我出了两百块,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拿着!” 楚猛把钱重新塞进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出门在外,谁没有过难处呢!
年轻人看着手里的钱,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声音哽咽: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赚到钱了立马还你,楚猛对他笑了笑,不用了还了,快走,以后好好工作!
年轻人又对着楚猛鞠了一躬,才一步一瘸地朝着远处的公交站走去,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眼神里满是感激。楚猛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满是暖意 —— 他想起天坑洞中道人的话 “见弱则扶” 的遗言,现在他终于也能像他们一样,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这种感觉让人十分的踏实。
楚猛转身,继续朝着劳务市场走去。刚才的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得抓紧时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驾驶员工作。劳务市场里依旧人声鼎沸,他挤到之前的货车司机招聘摊位前,和招聘方聊了起来 —— 对方要求最少有一年以上驾龄,不然哪里都不要的。
离开劳务市场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楚猛沿着街边慢慢走,就在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他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陌生的男人脸 —— 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眼神锐利地盯着楚猛。
“请问,是李明吗?”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我们老板找你,想跟你商量点事,不会耽误你太久。”
楚猛心里 “咯噔” 一下 ——刚才在治安队替年轻人解围时,他故意报的假名字叫“李明”,你们老板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其实他心里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
“我们老板在前面等你,你上车就知道了。” 男人说着,打开了后排车门,“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商量点私事。
轿车内部装修豪华,真皮座椅柔软舒适,与他之前坐过的面包车、公交车截然不同。前排坐着两个同样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的对讲机和今天上午抓他上车前的一模一样,轿车平稳地行驶着,楚猛悄悄观察着窗外的景象,发现车子正朝着镇医院的方向开去 —
半个钟头后,轿车停在长安镇医院门口。男人带着楚猛走进医院,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单人病房前。推开门, —— 病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身体不停抽搐,嘴角还挂着黄绿色的呕吐物,里面夹杂着细小的虫卵和虫尸,和当初王虎中毒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李老板,这位就是李明,我们把他带来了。” 男人对着床边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说道 。
老头转过身,眼神定定地看着楚猛:“李明兄弟,我儿子突然变成这样,医生查不出原因,求你救救他!我知道你是个懂道行的人,正所谓,有来必有去,我知道你能救他,是他犯错在前,得罪了你,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楚猛他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皱着眉头说:“大爷,您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个普通打工的,哪里会治病?您还是赶紧找医生吧,别耽误了病情。”
老头抓住楚猛的胳膊,明人不说暗话,我认栽了,你就别谦虚了!我给你五万,不,十万!只要你能救他,多少钱都行!”
楚猛叹了口气,知道这个老头看破了自己,也就不再端着:“行,我给他解了!
“ 老头喜出望外,连忙点头,“爽快!
还是老一套,楚猛嘱咐端来一碗水,然后掐诀念咒,接着示意黑仔出手解毒。
不过半分钟,李队长的抽搐渐渐停止,脸色慢慢恢复血色,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甚至能虚弱地睁开眼,哑着嗓子说:“水……”
李父见状,激动得老泪纵横,连忙递过水杯,
又转身从床头柜拿起一个黑色皮包,塞到楚猛手里:“小兄弟,谢谢你!这是一点心意,不管怎么样,人没事比什么都好,犬子平时总是不听教诲,让他吃点苦长点记性或许还是件好事!免得他以后吃大亏就晚了。
楚猛见老人这么说很是难为情,坚决推辞,但李父态度十分坚决,于是便接过皮包,匆匆离开了医院。
回到长安镇的出租屋,楚猛关上门,将黑色皮包放在桌上。他深吸一口气,拉开拉链 —— 里面是一沓沓崭新的百元钞票,用橡皮筋整齐捆着,整整二十沓!他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万。
楚猛捏着钞票,指尖微微颤抖。王虎家三十万,如今加李队长二十万,短短时间内,他竟有了五十万存款。望着这些钱,楚猛心潮起伏,王虎的那三十万收得是理所应当,但李队长这二十万收得可不地道了!
以后有机会拿出来帮人吧,也算是帮他赎一份罪了,楚猛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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