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院,赵杰专属的炼药静室。
这间原本用作书房的偏房,如今已被彻底改造。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光线,只有几盏特制的、光线稳定且不带烟气的水晶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而复杂的药味,既有草木的清香,也有矿石的土腥,更夹杂着几缕若有若无、令人心神微荡的甜腻异香,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剧毒的腥涩。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紫铜药炉正被地火口喷出的稳定蓝色火焰舔舐着底部,发出低沉的嗡鸣。
赵杰盘膝坐在药炉前的一个蒲团上。他五岁的小脸上,此刻布满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凝重和专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颌处汇聚,滴落在身前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他那双乌黑灵动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药炉上方一个特制的琉璃观察窗,里面翻滚着粘稠的、呈现出诡异墨绿色的药液。
他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不断将身旁玉盒中早已处理好的各种珍贵药材投入炉中特定的孔洞。每一次投药,都伴随着他指尖一缕精纯的《黄帝内经》真气,精准地引导着药力融入那团翻滚的药液核心。
封灵丹!
这便是他耗费了整整一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几乎榨干全部精神,正在全力炼制的目标!此药霸道诡异至极,其效果足以让任何知晓其存在的人心生寒意。中毒者,意识将保持绝对的清明,五感敏锐如常,思维不受任何干扰!然而,其身体却会彻底脱离自身神经中枢的掌控,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完全沦为下药者的掌中玩物!让往东,绝不会往西;让趴下,绝不可能站立!生死荣辱,皆操于人手!
这药方,源自前世老头子那本无名药典中最核心、也最凶险的高阶篇章。即便赵杰早已将配方烂熟于心,更拥有前世丰富的药理知识储备,也足足耗费了两年光阴,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炸炉、药性冲突、毒性失控、甚至差点把自己迷晕过去——才终于摸到了成功的门槛!其炼制难度之高,对火候、药性融合时机、真气引导精度的要求之苛刻,远超他之前捣鼓的那些“七步倒”、“痒痒粉”。
这无疑将成为他未来“宏图大业”中最关键的“战略级装备”之一!无论是控制关键人物、获取机密情报,还是……在某些特殊场合达成一些“不可言说”的目的,此丹都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药炉中的墨绿色药液翻滚得越来越剧烈,颜色也逐渐由深绿转向一种深沉内敛、如同凝固翡翠般的墨翠色,同时散发出一种更加浓郁、更加勾魂夺魄的奇异甜香,仿佛能直接钻入人的灵魂深处。
赵杰的双眼因长时间的极致专注而布满了血丝,脑袋一阵阵发晕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精神力已接近透支的边缘。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成败在此一举!他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残余的精神力与真气凝聚于指尖,对着药炉核心位置,打出了一道复杂玄奥、引动药力凝结成丹的印诀!
“凝!”
随着他一声低喝,炉内翻滚的药液骤然一滞!紧接着,如同百川归海,所有的药力疯狂地向中心一点坍缩、凝聚!炉壁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的光芒,发出低沉的嗡鸣!整个静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嗡——!
一声轻微的、如同玉珠落盘的清鸣从炉内传出。炉火缓缓熄灭。
赵杰如同虚脱般,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他强撑着精神,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炉顶部一个精巧的暗格。一股更加浓郁的、带着奇异生命力的药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他大半的疲惫。只见暗格底部,静静地躺着三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出深邃墨翠色、表面隐隐有流光转动的丹药!丹药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星点在缓缓沉浮,神秘而诱人。
成了!而且是三颗上品!
赵杰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三颗珍贵的封灵丹取出,装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内衬天蚕丝、刻有锁灵阵纹的羊脂白玉瓶中。同时,又将旁边另一个稍小的玉瓶拿起,里面装着三颗颜色稍淡、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解药。
当最后一粒丹药安然入瓶,初更早已过去,远处王府更夫敲响二更的梆子声,恰好敲了第二遍。
“梆——梆——”
悠长而略带寂寥的梆子声在寂静的王府夜空中回荡。
赵杰长长地、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全身骨骼发出一阵噼啪轻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掂量着手中两个沉甸甸、价值连城的小玉瓶,疲惫的脸上满是成就感的笑容。刚想把药瓶收进床头柜最隐秘的暗格里,目光随意扫过内室的方向,却瞥见一个身影。
只见王美娟不知何时,竟趴在他那张宽大紫檀木雕花拔步床的床沿上,睡着了。她侧着脸,枕着自己的手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而轻柔。柔和的烛光映照着她恬静的睡颜,褪去了平日的温婉与小心,显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美,如同沉睡的玉兰。
赵杰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温柔的浅笑。炼制封灵丹的过程凶险万分,药香更是带有迷幻效果,王美娟能一直守在这里等他,这份心意……他心中微暖。他轻轻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并未立刻收起,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王美娟的肩。
“美娟姐,美娟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感受到触碰,王美娟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初醒的迷蒙中,正对上赵杰那双含着浅笑的、近在咫尺的眸子。她瞬间惊醒,慌忙直起身,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带着几分赧然和自责,声音有些慌乱:“世子恕罪!奴婢……奴婢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实在该死!”
“无妨,” 赵杰摆摆手,语气轻松,“炼药本就枯燥,你守了这么久也累了。” 他顿了顿,打了个哈欠,带着浓浓的倦意道:“夜深了,脱衣歇息吧。” 说罢,便自顾自地开始解自己月白色劲装的衣带。
王美娟见赵杰开始脱衣,又听到“脱衣歇息”四个字,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虽然这段时间同榻而眠已成习惯,但每次听到赵杰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她心中依旧会泛起难以抑制的羞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红着脸,微微低下头,纤细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解开了自己外衫的盘扣。素色的外衫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露出里面贴身的、质地柔软的月白色内衫,勾勒出胸前饱满而优美的弧线。
她褪下外衣,正欲像往常一样穿着内衫上床,赵杰的目光扫过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心头一热,正想开口让她把内衫也脱了,只着那件水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肚兜和贴身的小亵裤睡——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这具稚嫩身体里那颗成年灵魂躁动不已。
然而,就在他“只”字即将出口的刹那!
一股强烈到极致的、如同被毒蛇盯上的冰冷危机感,毫无征兆地、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遍他全身!汗毛倒竖!源自前世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疯狂报警!
“有杀气!” 他心中警铃大作!
几乎就在他本能地感知到危险的同一瞬间!
“有刺客!抓刺客——!!!”
院外,一声凄厉尖锐、充满了惊怒的呼喝声如同撕裂夜空的霹雳,骤然炸响!紧接着,便是“锵锵锵!”数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呼喝声、怒骂声、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王府深夜的宁静,如同沸腾的油锅!
赵杰的反应快到了极致!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命令:“你待在房里别出来!锁好门!” 话音未落,他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一把抓过刚脱下的外袍随意披上,身形如同鬼魅般,带起一道残影,瞬间撞开内室与外厅之间的珠帘,冲向房门!
“砰!”
赵杰猛地推开房门,冰冷的夜风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兵刃的煞气扑面而来!
只见芳菲院中央那片青石空地上,数名王府精锐侍卫(显然是加强警戒后轮值的)正结成一个小型战阵,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围攻着一个身形异常矫健灵活的黑衣人!
这几名侍卫皆是赵建明精心挑选、放在芳菲院外围警戒的一流好手,配合默契,进退有据。一人主攻,刀势如匹练般连绵不绝;两人侧翼策应,剑光刁钻,封死退路;还有一人手持短戟,如同毒蛇吐信,专攻下盘。四人合力,如同一张不断收缩的死亡之网,已将那名黑衣人牢牢困在核心,占据了明显的上风!
但那黑衣人显然也非庸手!其身法诡异飘忽,如同没有骨头的灵蛇,在刀光剑影的缝隙中穿梭闪避,险象环生却又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其手中一柄细长的、泛着幽蓝寒光的软剑,更是如同毒龙的獠牙,角度刁钻狠辣,每一次格挡反击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逼得侍卫们不得不小心应对。虽然处于劣势,却仍在顽强抵抗,如同被困的野兽,凶性不减!
从其玲珑起伏、充满弹性的身段,以及闪转腾挪间展露出的、属于年轻女子特有的柔韧与爆发力,赵杰一眼便判断出这是个女子!而且年纪绝不会超过二十!虽然黑巾蒙面,但仅凭那双在月光下如同寒星般璀璨、此刻却充满了焦急与狠厉的眸子,以及那紧致修长的脖颈线条,赵杰便能断定——此女样貌必定不俗!
看这情形,这女刺客几次三番试图强行突破侍卫的合围圈,其目光锁定的方向,赫然是自己所在的房门!她的目标,竟似是自己?!
赵杰心中惊疑不定,飞速思索:“我不过是个五岁稚童,深居王府,极少外出,能与何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竟劳动这等身手不凡的刺客深夜上门刺杀?是王军那废物的报复?不可能,他没这能量也没这胆子!是父王的政敌?想通过刺杀我来打击父王?这倒有可能……但也不至于派个这么年轻的女刺客吧?”
那女刺客似乎也瞥见了门口出现的赵杰,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爆发出更加浓烈的杀意!她发出一声如同夜枭般凄厉的尖啸,手中软剑蓝光大盛,竟是不顾自身安危,强行硬受了侧面侍卫一剑(剑锋划破了她肩头的衣衫,带起一溜血花),以伤换路,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决绝的惨烈气息,强行突破了战阵一角,直扑赵杰而来!速度快如鬼魅!
“保护世子!” 侍卫们惊怒交加,纷纷扑上拦截,但终究慢了一线!
眼看那泛着幽蓝寒光的剑尖,带着刺骨的杀意,距离赵杰的咽喉已不足三尺!
赵杰冷眼旁观,眼神平静得可怕。侍卫们虽占优,但要快速拿下这以命搏命、身法诡异的难缠女刺客确实不易。就在女刺客强行突破、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形因受伤而出现一丝微不可查凝滞的刹那!
赵杰动了!
他悄然屈起右手食指,体内《黄帝内经》第五层那精纯雄浑的纯阳真气瞬间凝聚于指尖!一颗不知何时被他捏在手中、只有黄豆大小的坚硬鹅卵石,无声无息地、如同被强弓劲弩射出般激射而出!石子表面甚至因高速摩擦空气而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白气!目标直指女刺客左腿膝盖外侧的“环跳穴”!
“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唔!” 女刺客左腿骤然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和强烈的麻痹感!仿佛被无形的毒针狠狠刺中!她那如同鬼魅般迅捷的身形瞬间迟滞,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冲刺的势头戛然而止!
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只在毫厘之间!就在她身形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麻痹而出现致命迟滞的刹那!
“唰!唰!唰!”
几把灌注了真气的、森寒刺骨的钢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已如同毒蛇般,精准无比地同时架在了她雪白细腻、此刻却沾染了一丝血污的脖颈之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激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只要她敢有丝毫异动,下一秒便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几乎在刺客被钢刀架颈、彻底制服的同一刻!
“杰儿——!我的杰儿——!”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惊恐与担忧的哭喊,芳菲院的月洞门外,赵建明与杨巧儿在数名气息彪悍、如临大敌的王府亲卫簇拥下,神色仓惶地匆匆赶来!
赵建明此刻的形象着实有些狼狈。他外袍只是胡乱披着,腰带都没系紧,露出里面明黄色的寝衣,头发也有些散乱。他原本正在杨巧儿身上“奋勇驰骋”,享受着难得的闺房之乐,乍闻有刺客要刺杀宝贝儿子!这消息如同九霄雷霆,瞬间将他所有的激情和快感轰得粉碎!当场就“一泻千里”,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什么王爷威仪、床笫之欢,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跳下床,胡乱套上外袍,连声嘶吼着召集侍卫,同时一把将还在云里雾里、浑身酥软的杨巧儿摇醒,也顾不上解释太多,拉着她就心急火燎、跌跌撞撞地往芳菲院冲来!
杨巧儿更是惊得花容失色,寝衣外只匆忙裹了一件披风,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她一眼看到站在门口、安然无恙的赵杰,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几步抢上前,猛地蹲下身,双手颤抖着在赵杰身上疯狂地摸索、检查,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杰儿!我的杰儿!你没事吧?伤着哪里没有?快告诉娘!别吓唬娘啊!” 那份发自肺腑、毫无保留的焦急与浓烈到极致的母爱关切,如同暖流,瞬间冲垮了前世身为孤儿、习惯了冷漠的赵杰心防,让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涩。
他收敛了眼中的冷冽,努力做出最乖巧的模样,微微一笑,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母亲颤抖的手背,安抚道:“娘亲放心,孩儿无事。那刺客还未近身,就被英勇的侍卫大哥们挡住了。您看,连根头发丝都没掉呢。” 说着,他还故意晃了晃小脑袋。
杨巧儿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将儿子从头到脚检查了好几遍,确认他确实毫发无损,甚至连衣服都没破一点,这才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一把将赵杰紧紧搂入怀中,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的魂都快被你吓飞了!快,跟娘回屋去,这里太危险了,交给你父王处置。” 说着就要拉赵杰回房。
恰在此时,赵杰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穿戴整齐(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发髻有些微乱的王美娟低着头匆匆走出。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和一丝惊惶,见到紧紧搂着赵杰的杨巧儿,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慌乱,如同受惊的小鹿,脸上飞起两朵更加艳丽的红云。她慌乱地对着杨巧儿屈膝行了一礼,连话都顾不上说,便如同逃也似的,低着头快步走向赵诗诗的房间。
看到王美娟衣衫略显不整、面带红晕、神情慌乱地从儿子卧房里出来,杨巧儿的眼神顿时变得极其古怪!她狐疑的目光在儿子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和王美娟窈窕的背影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眼神中充满了探究、愕然,甚至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赵杰被母亲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心中暗叫糟糕:“坏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老娘肯定误会了!” 他赶紧祭出转移话题大法,小脸上立刻堆满了“后怕”和“好奇”,紧紧抓住杨巧儿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娘亲,您先回去歇息吧。孩儿……孩儿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要杀我一个小孩?孩儿好怕……”
此时,那女刺客已被王府侍卫用浸过牛筋的特制绳索捆得结结实实,如同粽子一般。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死死按着她的肩膀。
赵建明面沉如水,眼神凌厉如万载寒冰,死死盯着阶下囚。方才的仓惶已被滔天的怒火取代!虽然儿子无恙,但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在戒备森严的南王府内,刺杀他唯一的、视若性命的独子!这已不仅仅是挑衅,而是赤裸裸地践踏他的逆鳞!是在掘他赵建明的祖坟!
“把她脸上的遮羞布给我扯下来!” 赵建明声音冰冷,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名侍卫领命,上前一步,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扯下女刺客脸上的蒙面黑巾!
刹那间!
一张清丽绝伦、冰雕玉琢般的容颜,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与摇曳的火把光芒交织之下!
院中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女刺客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正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她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琼鼻小巧挺直,唇形优美如花瓣,尤其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罕见的、如同寒潭深水般的墨蓝色!然而此刻,这双美丽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属于少女的灵动与温度,只有无尽的冰冷!眸光寒若万年玄冰,扫视过院中众人时,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冻结空气,让被注视者如坠冰窟!她的神情更是冰冷至极,如同覆盖着永不消融的霜雪,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绪波动!
当真是“洁若冰雪,冷若冰雪”!仿佛是从雪山之巅走下的冰魄精灵,带着与生俱来的孤高与刺骨的寒意!
赵杰看清这张脸,饶是他前世阅美无数,也不由得怔了一瞬。旋即,心中便如同点燃了一簇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啧啧啧……果然是个极品美人儿!比美娟姐还要胜上半筹!这气质,这五官……尤其是那两片紧抿着的樱唇,饱满而色泽诱人,如同初绽的玫瑰花瓣,真是……勾魂夺魄!不知含在口中细细品尝,会是何等销魂蚀骨的滋味……真叫人期待啊!”
“这冰霜美人的调调虽然冷得掉渣,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嘛……” 赵杰心中暗笑,前世采花圣手的“专业素养”瞬间觉醒,“本世子有的是耐心和手段!老头子那‘风流册’里对付冰山美人的法子可不少!再硬的冰山,也架不住烈火的烘烤!待本世子慢慢炮制,有的是法子让你这玉女变欲女!嘿嘿嘿……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冷!”
众人皆被这女刺客惊人的美貌与那足以冻僵灵魂的冷冽气质所慑,一时失神,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但王府侍卫终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瞬间便回过神来,手中钢刀握得更紧,警惕地盯着这个危险而美丽的囚徒。
赵建明也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刺客竟是如此年轻绝色的女子。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一弯残月已西斜,清冷的光辉洒落,将近三更。他压下心头的杀意和疑惑,沉声下令:“此女身手不凡,来历蹊跷!先把人押下去,关入地牢最深处!加派双倍人手,严加看管!没有本王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待天亮之后,本王亲自提审!”
“遵命!” 侍卫统领沉声应道,一挥手,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如同铁钳般牢牢架起女刺客。
自始至终,那女刺客都紧抿着冰冷的唇瓣,不发一言,甚至连肩头的伤口都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然而,就在被侍卫架着强行转身拖走的瞬间!
她那如寒星般的墨蓝色眸子,猛地转动,带着刻骨铭心、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般的滔天恨意,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地、精准无比地剜了赵杰一眼!
那眼神!
冰冷刺骨,怨毒滔天!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饶是赵杰心志坚定如铁,灵魂深处也感到一丝如同被毒蛇噬咬般的寒意!
但这股寒意非但没能浇灭他的火焰,反而如同火上浇油,更激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望和整治这个冰山美人的决心!他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毫不避讳地迎上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仿佛在说:“恨吧,恨得越深,将来……才越有趣。”
待刺客被押走,消失在院门外浓重的夜色中,赵建明又严令侍卫统领李保亲自坐镇芳菲院外围,所有警戒布防必须提升至战时状态,做到滴水不漏,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同时,又仔细叮嘱了赵杰好几句,让他安心休息,不必害怕。
惊魂未定、心神俱疲的杨巧儿,此刻也顾不上探究王美娟为何从儿子房里出来了,只想赶紧带着儿子离开这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地方。在赵建明和几名侍卫的护送下,她紧紧拉着赵杰的小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芳菲院。
随着主人们的离去,喧闹的芳菲院渐渐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杀伐之气,以及外围陡然增加的、如同铁桶般密不透风的守卫力量,无声地宣告着:这个夜晚,远未结束。王府深沉的夜色下,暗流汹涌,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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