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打雪仗像什么话！”
“人家该说我们幼稚了！”
“快到饭点了吧，想吃点啥？我给你做。”
她挽着他的胳膊往屋里走。
江明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强求。
顺着她笑了笑：“行，不玩雪，那是小孩的事。”
“他们不带你玩。”
“嘿嘿……中午咱吃火锅，馋哭那群小崽子。”
李秀兰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咱们就吃火锅。”
——
没过多久，两人就支起了火锅。还是那个小炉子，还是那个鸳鸯锅。
牛肉、羊肉、毛肚、黄喉全都摆在桌上。
这次，他们没关门。
过年嘛，谁家不吃点好的？
只是别人家都是白天忙活，晚上才吃，他们却不在意这些，中午就来顿丰盛的。
火锅一摆上，立刻引起了全院人的注意。
那些玩耍的小孩都好奇地凑过来，趴在门口往里看。
“这是啥呀？好香！”
“看着就好吃！”
“能不好吃吗？那么多肉呢，我都馋了。”
“我也想尝尝！那红红的是辣椒吧？肯定特别辣。”
“辣椒是辣，可香着呢。”
“我知道，这叫火锅。”
“原来这就是火锅？听说可好吃了，闻着真香。”
“……”
孩子们挤在门口叽叽喳喳，前院的大妈们也不断嗅着鼻子，互相递着眼色。
有几个假装来找孩子的，也凑到门口张望。
看到桌上满满当当的菜，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满脸羡慕。
虽然今天家家都买了肉，有些还买了猪头、猪下水，能凑出四五个菜。
但跟江明这一桌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特别是看到他们夹起薄薄的肉片，涮熟了放进嘴里，馋得人直咽口水。
他们从没这么痛快地吃过肉，平时都是剁碎和萝卜、芹菜、白菜一起包着吃。
哪像江明两人，能大口吃肉、放开吃菜，吃到饱。这种奢侈，实在让人惊讶。
再看他们杯中的乳白色液体，想必是牛奶吧？老天爷，他们竟然连牛奶都有，还当解渴的水喝。这样浪费，怎不叫人眼红心热？简直不讲理！
“江明，你们正吃着呢？”闫富贵背着手走过来，看见那翻滚的火锅，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这香味太诱人，整个院子都弥漫着麻辣的味道，他在屋里就闻到了。
“是，三大爷，您还没吃饭？”江明笑了笑，“我刚起来，早饭还没顾上。内人疼我，知道我喜欢这个，就做了她的家乡菜。没打扰您吧？”这次不像以前那样招呼他坐下——前天这老头见傻柱回来，吓得不敢动，怕被易忠海报复，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偏要让他干瞪眼。
“，还没呢。看到这群孩子聚在这儿，过来看看。”闫富贵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希望他们能客气一句。只要给个台阶，他立刻就能坐下。但江明装作不懂，自顾自笑着说：“可不是嘛，我也是头一回知道。秀兰从川蜀来，那儿最出名的就是火锅。吃一次就上瘾了！”
闫富贵站在旁边，看着江明只顾吃饭，完全没招呼他的意思，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白天人来人往，他好歹是院里的三大爷，不能厚着脸皮直接坐下。而且桌上也没他的碗筷，想吃也吃不上。
他只好笑着搭话：“小江真是有福气，娶了秀兰这么能干的媳妇。不仅炒菜手艺好，连火锅都会做。”
“听说四九城也有火锅店，可贵了，一家人去吃少说也得四五块钱，普通人家哪舍得……”
江明心里暗笑，知道他是想蹭一口，故意不接话。
“是，外头卖的确实贵。”江明夹了片白菜，慢慢说道，“不过自己做就省多了。这白菜五分钱一斤，一盘不到一毛。鸭血、鸭肠是买肉时送的，毛肚也便宜……”
他一边吃一边数着食材的价格，闫富贵听得直咽口水，嘴角抽了抽，实在待不下去了。
“那确实划算……”闫富贵强挤出笑容，“改天让秀兰教教你三大妈，我们也学学。”
“哎哟，我家饭该好了！”他说完，闷闷地转身离开。
“那我先回去吃饭了。”
说完，嘴角抽了抽，背着手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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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笑了笑：“行，三大爷，我肯定让秀兰教三大妈。”
“您慢走，下午再来喝茶！”
闫富贵听了，差点没站稳。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
刚才这小子根本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分明是装糊涂，故意耍他。
真是个坏心眼的东西。
李秀兰见他走了，小声问：“江明，你刚才怎么不让三大爷坐下吃点？”
“他明摆着是冲咱们的火锅来的。”
她看着闫富贵的样子，差点就招呼他坐下，被江明一个眼神拦住了。
江明笑了笑：“我当然知道。”
“可你忘了前天的事？这老家伙就爱占小便宜。”
“他要是一直站在咱们这边也罢了。”
“可他现在左右摇摆，我当然得给他点教训。”
“让他馋死！”
李秀兰听了他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可这样他不会生气吗？”
“他一回去就知道咱们在耍他。”
江明一边吃一边笑：“我就想让他知道！”
“也得让他明白，我江明虽然大方，但不是谁都能占便宜。”
“只有真心站在我这边的人，才有这个资格。”
“否则，门儿都没有！”
——
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棒梗带着两个妹妹风风火火地闯进厨房。
“妈！咱们中午也吃火锅吧！”棒梗拉着秦淮如的围裙大声叫嚷。
贾张氏听到声音从里屋出来，板着脸训斥：“大中午的闹什么？哪来的火锅吃！”
“前院江明家正在吃火锅呢！”棒梗急得直跺脚，“锅里煮了好多肉，还有牛奶喝！”
两个妹妹也凑过来撒娇：“奶奶，我们也想吃嘛！”
贾张氏一听就火了：“又是这个江明！整天变着法子欺负咱们孤儿寡母，现在又来馋孩子！”
秦淮如蹲下身哄道：“乖，晚上妈给你们做红烧肉。现在先出去玩会儿，饭马上就好。”
可孩子们哪肯罢休，小当撅着嘴不依不饶：“红烧肉哪有火锅香！我们现在就要吃！”
那火锅能涮大块的肉呢。
“我不要嘛，我不要嘛！”
“我现在就要吃，中午就要吃！”
“……”
棒梗更直接，见贾张氏在旁边，立马往地上一躺打起滚来。
“我也要吃肉，现在就要！”
“我要吃火锅，就要吃火锅！”
“不吃火锅我就不起来，今天说什么也不起来……”
棒梗这撒泼打滚的本事，活脱脱像极了贾张氏。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嫌地上脏，手脚乱蹬的样子，还真有几分贾张氏的神韵。
小当和槐花见他躺下，也跟着往地上一倒，扯着嗓子哭起来。
秦淮如见三个人这副样子，气得脸都绿了。
“你们想死是不是？赶紧给我起来！”
“棒梗，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再不起来我可要动手了，看你妹妹们都带成什么样了……”
秦淮如气得直发抖，转身从灶台后抽出一根竹条。
贾张氏本来想说几句狠话，但一听三个孩子吵着要吃火锅——这东西她上哪弄去？再说，那是江明家的。
她现在不敢闹，干脆装作没看见，抬脚就往外走。
“我去前院看看，看那姓江的小东西又在搞什么名堂。”
“天杀的，简直没法无天了！”
“……”
棒梗三个人见贾张氏这次不护着他们，顿时愣住了。
“你们起来不起来？起来不起来？”
还没等秦淮如再抽一下，三个孩子立刻不哭不闹，一个个爬起来比兔子还快，全跑出了屋子。
贾张氏还没走到前院，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又辣又香，还带着油脂的香味，瞬间勾起了她的食欲。
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江明家门口偷看，只能假装路过，偷偷往屋里瞥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她惊得瞪大了眼睛——桌上摆着两三盘红白相间的生肉，旁边还有好几盘配菜，加起来足有七八样。最诱人的是那锅翻滚的火锅，汤底油光发亮，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
更气人的是，江明夫妇正吃得津津有味，一块接一块地把烫好的肉塞进嘴里。这对贾张氏来说简直是种煎熬。她在心里暗骂：这两个该死的东西，怎么不被雷劈！大白天敞开大门吃肉，分明就是故意显摆！
贾张氏一边走一边把江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还是压不住肚子里的馋劲，饿得咕咕叫。
“贾家嫂子，你这是去哪儿？都中午了还要出门？”突然有人在她旁边说话，把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林家嫂子。
她慌忙整理了一下头发，掩饰脸上的尴尬：“哦，我是去找棒梗回来吃饭。这孩子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
林家嫂子却指着中院说：“棒梗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你没看到吗？刚才还看见他往后面去了。”
贾张氏咧着豁牙嘴，干笑了两声：“是吗？我真没看见。”
“八成是跑到后院去了，那我去后院找找。”
说完，便扭着腰，匆匆从江明家门前走过。
——
——夕.
【“江明，这贾张氏在干什么？一直在咱们门前转悠。”
“棒梗那小子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刚还听见他在闹着让他娘做火锅吃呢。”
“……”
李秀兰看着贾张氏故作姿态地从门前经过，满脑子都是疑问。
“她这是想打探咱们吃什么。”
“不在咱家门口转悠，还能去哪打听？”
“……”
江明咧着嘴直笑。
这贾张氏装模作样地假装路过，是想骗谁？
也只有这个老太婆能耍出这么拙劣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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