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爽快地答应：“行，下次叫上您。”
——
等闫富贵走远后，江明把另一个暖气片也搬进了里屋。原本打算送给赵叔，但转念一想，这东西挺贵重，怕对方追问来源，干脆留给自己用。
“正好装浴室，”他掂了掂铁疙瘩，自言自语道，“以后天再冷也不怕了。”
这边饭菜刚端上桌，许大茂就垂头丧气地从院外晃进来。
江明挑眉打趣：“哟，许大茂，这蔫巴巴的不像你？”
许大茂正要骂人，一看是江明，又把话咽了回去：“江明，这次你可不仗义。陈老板是我牵的线，你们谈事情把我支开不说，人家送你这么重的礼，总该给我点好处吧？”
许大茂站在门口就开始抱怨。
江明冷冷地回道：“许大茂，你以为这些礼物是白拿的吗？”
“告诉你033的消息，只是履行之前的承诺。”
“不是让你给我添乱的。”
“就因为这事，我还得答应她们一个条件。现在你倒有脸来怪我？”
“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许大茂尴尬地笑了笑：“嘿嘿……小江，你误会了。”
“我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疏远。”
“还以为她们是你朋友呢。”
江明冷哼：“朋友？所以你为了讨好她们，
就把我说得一干二净？”
“什么都告诉她们？”
“你可真行，为了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不是等你老婆问起，还打算把我拉出来背锅？”
许大茂脸色一变。
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不然也不会把陈雪如她们带进院子，还那么殷勤。
这些邻居最爱嚼舌根，消息早晚会被娄小娥知道，他早就想好了应对办法。
许大茂赶紧解释：“哪有这种事！”
“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你们吃饭了吧，我不打扰了！”
“我先走了，你们慢用！”
说完转身就要溜。
江明冲他喊道：“行，等你媳妇来问我，我会如实说的。”
许大茂刚走了几步，听到这话差点摔跤。
连头都不敢回，狼狈地快步离开。
【11“江明，许大茂居然瞒着老婆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李秀兰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凑到江明身边小声说道，满脸惊讶。
“有什么好奇怪的。”江明不屑地笑了笑，“这小子胆子大，整天就想着这些事。以后他要是来我们家，你可得小心点，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了！”李秀兰乖巧地点点头。
“吃饭吧，下午还要去赵叔家。”江明夹了块菜说道。
许大茂这次狼狈回来，多半是陈雪如觉得他没用了。说起来许大茂的条件，在乡下姑娘看来还算不错——城里户口，还有稳定的工作。可陈雪如是什么人？那是高傲得很的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
能让她看上眼的，必定对她有用。看看她前夫就知道了，那可是街道办派来的公方经理，其实就是安插在她店里的耳目。许大茂不过是个电影放映员，还是个有老婆的人，谁会稀罕跟他来往？
不过再过几年情况就不一样了。到了那个特殊时期，像许大茂这种人反而最吃得开。
吃完饭，小两口提着年货往赵明德家走。有了自行车真方便，李秀兰搂着江明的腰坐在后面，虽然天气寒冷，心里却暖烘烘的。这天是星期天，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离春节只剩半个月了，街上来买年货的人随处可见。
江明和李秀兰并不担心赵明德和杨莲不在家——这时候，就算下午要出门，现在应该还在家里吃饭。
果然，他们刚进院子，就看见杨莲正在收拾碗筷。赵明德坐在一旁，端着茶杯听收音机，小儿子赵新光也老老实实伏在桌前写作业，不像平时那样到处乱跑。
一看到他们进来，赵明德立刻笑眯眯地站起来：“江明！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江明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年货，眼角堆满笑容：“给您和杨婶提前拜个早年。上午买东西多买了些，干脆直接送来了。”
“吃饭了吗？我让老杨给你们做点！”赵明德回头朝厨房喊了一声，又埋怨道，“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这么匆忙……”
杨莲擦着手走出来，看见那些包装精致的礼盒，惊讶地说：“哎呀！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年还没到呢，你们也太讲究了！”
“碰巧遇到就买了。”江明笑着朝书桌那边招手，“新光，看看哥给你带什么了？”
李秀兰明白，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闪亮的铁皮铅笔盒，红色底子上印着火箭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真的给我？”赵新光眼睛一下子亮了，连作业本都没合就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盒盖上的凹凸纹路。
杨莲立刻板起脸：“规矩呢？”
孩子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谢谢江明哥！”
江明摸了摸他翘起的头发。另一边，杨莲接过鼓鼓的油纸包，拆开一看是整条羊腿和上好的牛腱子肉，惊讶地拍大腿：“这可是贵重的东西，你们从哪儿弄来的？得花多少票！”
往年春节他们也会准备些年货，不过都是鸡鸭鱼肉或者普通的猪肉。
刚才他还以为江明带来的也是这些普通的东西。
没想到里面竟然有新鲜的牛肉和羊腿。
最底下还藏着两袋糖果。
这些都是市面上很难买到的紧俏东西，
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李秀兰笑着解释：“江明是从村里一个老农那儿买的，是现宰现卖的。”
“也是碰巧遇到了，就多买了些。”
赵明德感慨道：“小江，以后别这么破费了。”
“本该是我们给你们准备年礼，现在反倒让你花钱了。”
“你们小两口刚安顿下来，
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得省着点花。”
杨婶附和道：“就是，这次买了我们就收下。”
“下不为例。”
“对了，你们吃午饭了吗？要不婶子现在给你们做？”
江明笑着摆手：“我们已经吃过了。”
“特意吃过饭才来的。”
“选这个时间来，就是怕下午你们出门不在家。”
杨婶赶紧招呼他们坐下。
“快坐，我去把碗筷收拾一下。”
“你们先跟老赵聊聊天。”
江明应道：“好嘞！”
看着杨婶拎着年货进了厨房，赵明德便打开了话匣子。
问得最多的是四合院里那些邻居的事。
话语中透露出对他是否被人欺负的担心。
当听到江明把傻柱送去了派出所时，
赵明德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
但对偷盗行为，这位长辈同样深恶痛绝。
“做得对，人在其位就要谋其政。”
“你既然在保卫科，抓贼本来就是分内之事。那何雨柱身为食堂厨师，天天往家里拿公家的东西……”
赵明德冷哼一声：“这种人根本不配待在群众队伍里。”
他突然想起李副厂长曾为对方说话，便问道：“厂里有人为难你吗？”
江明笑着摇头：“现在没人找我麻烦。李副厂长调去南方了，谁还敢来招惹我？”
“看来你大伯在保卫处确实有点关系。”赵明德若有所思，“那个林国琛就很称职，能顶住压力护着你。”
他话锋一转：“最近在忙什么？总不会整天闲着吧？这可不行！家长里短都是小事，你的前途才重要。年纪轻轻的，得好好规划才行。”
还没等江明回答，李秀兰就插嘴道：“赵叔，江明买了好多高中课本，说要考大学呢。您见多识广，帮着参谋参谋？”
“考大学？”赵明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喜形于色，“真的假的？你还上过高中？这可是件大好事！”
江明无奈地看了李秀兰一眼，苦笑道：“在乡下读过几年书，后来辍学了。来这儿才知道是大伯出的钱。现在没事干，就想多学点东西。考大学什么的，也就是随口一说。”
“这怎么能当玩笑？”赵明德认真地说，“读书是正事。早知道你读过书，当初就该让你继续上学。进什么厂？多读书才有出路！”
“像你这样在厂里上班，虽然稳定，但干到退休也就跟大伯一样，没什么出息。”
杨婶收拾完碗筷，擦着手从厨房出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见好像提到考大学的事。”
“刚才在厨房听到几句，是小江要考大学吗？”
赵明德笑着接话：“没错！以前看树龙整天混日子，没个志向。”
“没想到他倒做了件正经事。”
“供江明念了这么多年书，现在这孩子正在自学高中课程。”
杨婶眼睛一亮：“真的？这可太好了！”
“江明，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
“读书多好！要是需要帮忙，跟赵叔说，让他帮你联系学校。”
“你只管安心读书。”
江明见两人比自己还激动，无奈地摇摇头。
他没想到这事会让长辈们这么兴奋。
“赵叔、杨婶，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决定。”
“我现在已经成家了。”
“轧钢厂的工作也挺好的。”
“真要上学的话，家里可能不太好安排。”
杨婶立刻摆手：“有什么好愁的！”
“不就是个轧钢厂的工作嘛，不是婶子看不起你这份工作。”
“但有文化还怕找不到好工作？”
“实在不行让赵叔帮你安排。别说大学，就是高中毕业也比现在强多了。”
赵明德见妻子越说越离谱，赶紧递了个眼神：“你婶说得对，有学问到哪都吃香。”
“你大伯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你还年轻，别走他的老路。”
——
江明终于明白，父母对他读书这件事是全力支持的。
这种想法和大多数长辈一样，都希望他能进体制。尤其在这个年代，这几乎是最稳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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