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像望舒这样的先天妖神，在天地之道上有天然优势。
但她自认在太阴之道上的感悟，也只是刚刚入门。
就算再过无数个元会，她也不一定能够彻底参透太阴之道。
即便她悟透了太阴之道，也还不够。
她还需要完全参透太阳之道，并将阴阳合二为一。
如此，才能修成“阴阳大道”，证得混元。
在许林看来，这几乎需要“无限”的时间——长到连仙佛都会消亡。
至于像南极仙翁这种天资不及先天妖神的人，所需时间更是难以计算。
许林不禁用敬仰的目光看向通天教主。
然而通天教主察觉他的神情，却摇了摇头。
“不必把我看得太高。”
“我们六圣，都是当年蒙道祖赐下那唯一的鸿蒙紫气。”
“此气乃成道之本、天道之源——凭借它可领悟天地法则，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我们也是借助此物，再得盘古大神的遗泽与立教功德，
才能证得混元之道。”
他毫不掩饰，将诸位圣人的根基全部说出。
许林听后，心中顿时清晰起来。
鸿蒙紫气之名，他自然知晓——成道之本，谁人不知？
至于众圣成圣的过程，经通天教主一说，他也立刻明白。
世人皆传，
三清本是盘古元神所化，各得盘古遗泽，
各自立教传道，教化众生，聚集气运，
因此证得圣位。
佛门二圣也大致如此——虽无盘古遗泽，但身为西土生灵，承天命所归，
凭借发下三千宏愿、创立佛门，借气运与功德成圣。
女娲娘娘则因造人之功成圣。
然而自那以后，三界虽有不少有大功德者，
却再未出现第七位圣人。
原因，正是如此。
“气运与功德并非关键，真正重要的是借助它们配合鸿蒙紫气，加快对天地大道的领悟。”
“唯有掌握天地大道，才能证得圣位！”
许林终于明白了成圣的根本！
紧接着，他心中另一个疑问也仿佛随之解开。
“请问老师，女娲娘娘掌管的是哪一条天地大道？”
他急忙问道。
“……女娲师妹？”
听到许林的问题，通天教主愣了一下。
随后解释道：“我们这些圣人，各自掌管一条天地大道——同时也在不断领悟其他大道。”
说到这里，他指向自己：
“比如为师，掌管的是‘杀伐大道’。”
“但除此之外，我在‘因果大道’‘天机大道’‘时空大道’等方面也有一定心得。”
这番话直接点明了圣人修行的本质。
所谓圣人修行，其实就是不断掌握天地大道。
最基本的成圣条件，是掌握一条大道。
而诸圣在掌握一条大道之外，这些年也一直在参悟其他大道。
“据我所知……女娲师妹当初成圣时所掌握的是‘造化大道’。”
果然！
许林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娲皇界是由女娲娘娘“运转造化”而成。
这“运转造化”，指的就是她所掌控的“造化大道”！
娲皇界本身甚至达不到小千世界的层次，但在某些方面却让许林感觉接近“中千世界”。
原因，恐怕就在这里！
“娲皇界连小千世界都不算。”
“但创造它的女娲娘娘，却掌握着‘造化大道’这条天地大道。”
“所以娲皇界才会如此特别。”
想到这里，许林自然明白接下来该问什么了。
“老师，如果集齐五大先天灵根并将其融合，是不是就能直接掌握‘五行大道’？”
他这话刚说完，通天教主便大笑起来。
“傻孩子！傻孩子！”
“若天地大道如此容易成就，圣人又怎会只有我们六人？”
他笑着说道。
“若不能领悟天地法则，又怎能承受天地之力？”
“若有人妄图将五大先天灵根纳入自身，无异于自寻死路！”
“除了爆体而亡，别无选择！”
这话确实有理。
五大先天灵根非同寻常，各自掌控一道天地法则，五者合一便可形成完整的“五行大道”。
但它们终究不是完整的生灵。
理论上，若能集齐并彻底吸收，便可直接掌握五行大道。
然而现实中呢？
无人能够承受五大先天灵根的力量，即便是圣人也难以承受。
不过——
“人力无法做到，那世界呢？”
“若一个新生世界孕育出全新的五大灵根呢？”
许林毫不犹豫地问出这句话。
听到这话，通天教主瞬间愣住。
他猛地从道台上站起，眼中带着震惊看向许林。
这段时间以来，
作为三界中最了解许林来历的人，
通天教主对许林身上那份不可思议的“机缘”，
虽未完全确定，却也已猜到大概。
出于师徒之间的默契，
他从未点破。
但此刻许林的提问，让他立刻明白了什么。
“若是一个世界的话……”
通天教主轻声喃喃。
“可行。”
至此，所有线索终于串联在一起！
“小千世界晋升为中千世界，并不需要更多气运。”
“真正需要的是天地间存在一条完整的‘大道法则’。”
“难怪之前每得到一株先天灵根，许林界都会出现异常变化。”
“许林界的变动，并不全是因为灵根本身，而是因为大道法则正在被逐步补全！”
许林终于找到了让许林界晋升为中千世界的方法！
只要集齐五株先天灵根，许林界便能孕育出“五行大道”。
一旦大道完成，中千世界自然成就！
于是，他朝通天教主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师尊指点！”
通天教主看到许林这副神情，心中已然明白。
“这小子若是真能办成那件事，截教岂不是又……”
想到这里，通天教主也不禁露出笑意。
他依旧不会过问许林的机缘。
但如果许林真的如他所想，完成那个看似不可能的奇迹——
那么正如许林以前所说，
截教……必将再次崛起，重现辉煌！
了解了许林界晋升为中千世界所需的条件后，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笑了。
但随即，许林便意识到：
虽然看似已经找到了让许林界发生蜕变的方法，
表面上看，他甚至已经接近成功——
毕竟，五大先天灵根，他已经得到了三株。
然而关键的问题在于，剩下的两株却极为难求。
首先是戊土灵根“人参果树”。
这棵树的主人，正是上古大神、地仙之祖——镇元大仙。
这位大仙早在洪荒时期，就已经是三界中的顶尖强者，
当年通天教主还未成圣时，与镇元子也只在伯仲之间。
更何况，镇元大仙早已不再过问世间之事，只在西牛贺洲五庄观中修行悟道。
近万年来，据说他从未离开过道场一步。
人参果树更是被他视为至宝。
不过，他一向性情温和。
如果以通天教主的名义向他索要人参果树的本源种子，或许还有希望。
但代价，必定不低。
其次，最为关键的，便是庚金灵根“菩提果树”。
如今这棵树在佛门手中，其主人正是准提佛母。
以准提佛母的性格——
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灵根的本源种子，几乎不可能。
“徒儿不必担忧。”
通天教主一眼看穿了许林的心思。
他只是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付出一些代价罢了。”
“等时机成熟，为师自然会去找准提讨要。”
许林心中一暖，但他明白这事并不妥当。
与准提佛母交易，并不是能否成功的问题——
关键在于，截教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可能牵扯到日后佛门兴盛的因果。
要知道，佛门几乎是截教除阐教之外最大的敌人。
无论多么需要先天灵根，也不可能去帮助敌人。
更何况，其他圣人或许不知，但明显对佛门二圣不满的老子——
一旦得知此事，必然心生不满。
许林不愿好不容易与太清圣人缓和的关系再起波澜。
尤其是这次从通天教主那里得知老子修为大进之后——
他更不想招惹这位大师伯。
“老师莫急，机缘未到，不可强求——白白便宜佛门，实为不明智。”
许林只是这样回应通天教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既然已经知道让许林界晋升为中千世界的方法，是让其中孕育完整的“天地大道”，那就足够了。
如果那五大先天灵根对应的“五行大道”实在无法修成，他再另寻其他方法。
谈妥此事后，许林顺便将自己身上的天灵“灵虚”唤出，将关于天灵一镞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通天教主。
听闻世间竟有这般奇特的生灵，通天教主也不禁连连称奇。
经此一事，师徒二人之间的默契更胜从前。
正如通天教主能推演出天灵一镞并非三界生灵一般，他也没有多问，只让许林回去后，抽空送一只天灵过来，打算用圣人的手段，探查天灵一镞是否还有更多值得挖掘的潜力。
许林听后，自然是满口答应。
然而，就在他辞别通天教主，走出内殿时，正巧遇见金灵圣母含笑而立。
若细看周围，便会发现先前在金敖岛宴饮的众多截教仙人，此刻也已齐聚碧游宫中。
“金灵师姐？这是……？”许林见状，心中顿时不安，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想找个机会离开。
不料才走几步，便被身形魁梧、骑着黑虎的赵公明拦住。
“嘿嘿，小师弟，”赵公明咧嘴一笑，“你怕是还不知道我截教的一个小规矩。”
“什……什么规矩？”
“凡是新入门的**，都须饮宴一场，不醉不归，才算真正成了我截教之人。”
许林心中暗叫不好。他早听说截教中有许多好酒之人，之前在天庭时已经躲过几次，没想到今天却被堵了个正着。
“之前在天庭时，好几次请你赴宴，你都找借口溜了。”
爽朗的碧霄这时也咯咯一笑，拿出两个酒葫芦：“小师弟，今天正好看看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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