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天不在，村里接到县里通知说最近不能进山，山里有狼群！”猴子神秘兮兮地说，“听说那狼比马还大，一口一个小孩，凶得很！”
这事棒梗其实听张翠花说过，但根本没当回事。在他看来，再凶的狼有什么用？遇到元大仙还不是死路一条？
这个想法倒也不算全错。普通狼群确实凶狠，但为什么黄皮子坟一直是黄皮子的地盘？别说狼了，以前人熊没被胡巴一他们收拾之前都不敢往那儿跑！
原因很简单，黄皮子的屁和尿都有毒，能让人产生幻觉。不管是人是兽，闻到后不仅会被熏晕，还会在幻觉中把自己折腾死。其实黄皮子最爱吃鸡，但平时也不介意开开荤。
李放对陈玉楼差点命丧黄皮子之手的经历记忆犹新，那些畜生刨开野猫肚腹生吞内脏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殊不知棒梗并不知道，那两只道行更深的黄皮子中有一只已经被李放抓住，剩下那只短期内也不敢再到牛心山 ** ，自然护不了他。
“怎么？怂了？”棒梗斜眼看着他。
“老大，不是怂，是犯不上啊。”猴子搓着手赔笑，“您这金贵身子要是为打猎出点闪失，我和憨子还不得把肠子悔青？”
“我看你们是心疼老子的钱吧！”棒梗翻着三角眼，“少废话，枪的事儿抓紧办，其他不用你操心。”
“得嘞，这会儿过去正赶趟。”猴子见劝不动，干脆作罢。
反正真要进山遇到危险，撒腿跑就是了。再说那巨狼的传闻，别说他，屯里老猎户都没见过，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难怪猴子心里犯疑，县里公告只说年前别进山防狼，根本没提什么巨狼。如今传言越传越离谱，像他这样半信半疑的也不少。
但大多数人还是听劝——年关将至，只要能吃饱饭，谁愿意这时候惹麻烦？
三人离开饭馆，跟着猴子绕了几个弯，来到一处院子。敲门不久，一个壮汉满身酒气地出来，骂骂咧咧的。
“哪来的 ** ？滚远点！”褚建国醉眼惺忪地吼道。
“褚大哥，我是象牙屯的猴儿啊。”猴子赶紧赔笑，知道对方记不住他这种小人物，连忙说明来意，“今天特意带了个好买卖来孝敬您。”
褚建国打量了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棒梗身上。
他一眼就看出对方不是本地人，年纪又轻，立刻猜到是下乡的知青。
这知青找他干什么？
“对，大买卖。”猴子堆着笑凑近。
“想清楚，在这儿骗我是什么下场！”褚建国冷哼一声。
“褚老大，规矩我们都懂，要不进屋说？”猴子依旧陪着笑。
“进来吧，门关上。”褚建国说完转身进屋。
“这个人架子真大，靠得住吗？”棒梗脸色不好看，刚当上老大就被人冷脸，心里不舒服。
“他家里是镇武装部的。”猴子压低声音，竖起大拇指，“在镇上一直这么牛，连革委会主任都得给他面子。我们是办事的，求财不怄气，老大您多担待。”
“行吧，你办好了，不会亏待你。”棒梗压下怒火。
“放心，交给我，老大您配合就行。”猴子连连点头。
进屋后，褚建国果然盘腿坐在炕上喝酒。
虽然只有他一个人，桌上却摆着不少酒菜。
猴子刚要上炕，褚建国一瞥眼神。
“有事站着说！”
“是是是。”猴子立刻站好，“褚老大，我们想找把枪，您看……”
“枪？这就是你说的大买卖？耍我呢！”褚建国瞪眼，吓得三人一哆嗦。
“不不不，您听我说完。”猴子慌忙摆手，“我们要的不是土枪。”
“不是土枪？”褚建国露出一丝笑意，“有意思，象牙屯还有你们这号人？打算干多大的买卖？”
“褚哥您太抬举了，在您面前我们哪敢称大。”猴子赶紧奉承，又找了个理由，“听说林场那边闹狼患，我们就想着弄几杆好枪去碰碰运气。”
一提到狼，褚建国立刻来了精神。
作为本地有点地位的人，他知道的比棒梗他们多得多。这时候炕上的炖肉，用的就是那种狼肉。
早些时候就听说这狼肉不仅美味还特别滋补。褚家弄来尝过之后发现，岂止是美味，简直是绝了。
至于滋补效果嘛……里屋那个到现在还没醒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们想打狼？”褚建国眼睛一转，心里盘算起来。
“是是是，就想试试运气。”猴子点头哈腰地应着。
“就凭你们？能成事吗？”褚建国满脸怀疑。
“褚哥，我们几个当然不行，但村里想发财的人多得很，人多力量大嘛。”猴子随口编了个谎，毫不费力。
“那你们想要什么家伙？”褚建国抿了口酒。
他对这种变异狼肉可是垂涎已久。听说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连他家都没门路，全被上面收走了。
尝过这狼肉的好处后，自然想多弄些！
但作为知情者，褚建国清楚王连长那队人差点全军覆没，山里危险得很。
他可不想自己冒险，没想到正巧有人送上门——这不，** 自己送上门来了！
卖枪赚一笔，回头再把狼肉搞到手，既能自己享用，又能转手大赚一笔，还能拉个人情，简直稳赚不赔！
至于卖枪会不会惹麻烦……呵呵，以褚家在镇上的势力，算个屁！
再说他也不会直接卖带编号的整枪，那样太容易查到。
但登记在册的零件就没问题。把零件凑齐组装好，不就是新枪么？还没编号，根本查不到他头上。
其实褚家一直暗地里做这买卖，要不他们家的好日子哪来的？土……
棒梗带着两个跟班走出褚建国家门时，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他原本想搞一把火力凶猛的五六式冲锋枪，那玩意儿一响就能压得人抬不起头。可褚建国精得很——卖半自动** 比起冲锋枪惹的乱子小多了。
没搞到冲锋枪也就算了，半自动总比老套筒强。谁知褚建国竟开出了天价：五百块！还假惺惺说白送五十发**。这年头普通工人月薪才三十多，五百块得不吃不喝攒上一年多。棒梗当场就想掀桌子——他是来买防身的，不是来当**的。
可进了这门，哪由得他说不买就不买？褚建国阴笑着撂下话：还没人敢耍他褚某人。最后还是猴子打圆场，价钱一分没降，** 倒是从五十发加到一百发——反正** 对褚建国来说不过是民滨训练时“损耗”的小数目。至于枪？整枪难搞，零件可遍地都是。
五百五十
登记在册的**确实繁琐，不过缺少几个零件倒也无妨。
东拼西凑些零件，很容易就能攒成一把完整的枪械。
其实褚建国完全可以使用全新零件组装，但他故意为难棒梗，用二手零件拼了一把旧枪给他。
不管怎么说，这把枪的性能绝对可靠，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老大消消气，虽然价格高了些，但附赠十个 ** ，也算物有所值。”猴子察言观色地劝道，“再说褚老大不是答应收购狼肉吗？”
“咱们只要猎到一头狼，不仅能回本还能赚一笔。”
“说得容易！要是狼这么好打，他还会从我们手里收？”棒梗难得显出几分精明。
“就算打不到狼，其他野味也能卖钱。镇上有的是收购野味的。”猴子继续劝说，“有了这百发 ** ，只要猎到野猪，就能赚回一半本钱。”
“这买 ** 在屯子里挣工分强多了。屯里人总往山里跑不就是为了这个？他们那些老式枪【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棒梗清楚光靠诉苦很难要到钱，于是在信的最后故意提起母亲秦淮如与何雨柱的关系，暗示如果不给钱就要破坏他们的婚事。
即便两人私下领了结婚证，他也要去街道办闹，还要举报他们婚前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让这对恋人背上“流氓罪”的罪名。
这段威胁内容实在见不得光，棒梗特意写在另一张信纸上，装进信封时还心疼地贴了挂号信的邮票，只为能尽快拿到钱。
“哼！想甩开我过舒坦日子？休想！”
“不把我伺候舒服了，就把这对狗男女都送进局子，叫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成双！”
寄完信回到象牙屯，棒梗盘算着要找地方练习新买的枪。虽说有元大仙照应，但学会使枪总没坏处，说不定真能打着野味。
到家后他支使张翠花准备晚饭。今天开销太大，棒梗本不想管两个跟班的饭，可也明白人家跟着自己无非图口饭吃，只得让张翠花切了块咸肉蒸上，配着菜汤和杂粮窝头凑合。
猴子和憨子倒是吃得欢实。这年头能填饱肚子就是福气，何况中午才打过牙祭。转眼间不仅菜肴扫荡一空，连三笼屉窝头也吃得半个不剩——这本是祖孙俩三天的口粮。
棒梗看得心头滴血，后悔带着这两个饭桶。光会吃不会干，活脱脱是赔本买卖。
老话说得没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贾张氏到秦淮如，从棒梗到小当槐花，这一家子都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的德性。
柜子里新买的枪还泛着油光呢，要不是猴子牵线，棒梗别说买枪，怕是早被人打了闷棍。如今东西到手，倒嫌人家吃得多。
等棒梗摆着臭脸送客后，猴子刚出门就沉下了脸。
“猴子，咱们啥时候动手？”憨子冷不丁冒出一句。
这人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笑容，眼睛却骨碌碌转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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